对啊！
我差点都忘了，姜雨薇翻墙进入大院。
我还以为她迷路了……算上我和王语嫣，绕墙进门，迟疑的时间。
姜雨薇，至少比我们先进去十分钟。
虽然这丫头也不知道王语嫣的闺房在哪。
可翻墙进院后，寻着骤亮的灯源，她当时很快就摸到了窗口。
只是碍于，不知道里面人质的长相。
因为，王语嫣的秘书保镖，姜雨薇并没有见过。
所以才稍显迟疑，在窗口偷听动静的时候，听到了那女人谈起白虎剑。
说这白虎，最克阴山派驱鬼的手段。
单凭白虎剑，女人就感觉到了棘手。
好在她带来了一身关羽的戏服，或许驱策关圣帝君，就是那女人看家传承的最强手段，女人唯恐镇不住局面。
期间，还对男人说，她联系了阴山圣女。
听到这，我难掩悸动：“她和阴山圣女相熟！？”
“应该是吧，”
姜雨薇回忆了一下：“我听那女人对眼镜男提了一嘴，她小时候和阴山圣女一起长大，她比圣女年长几岁，兴许是个丫鬟的角色，也或许是幼年玩伴的情分，具体的，我就不知情了……甚至，我也没听她后来说阴山圣女，有没有过来接应。当时就听到这，你就冒冒失失的闯进大院，那女人升了几分警惕，就没有说下去了！”
还真是无语！
我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跟姜雨薇一样，翻墙而入，保不齐还能在窗外，多听到一些关于阴山派的事情。
也怨姜雨薇，为什么不早点说。
倘若真能借这个女人，钓来阴山圣女的话，集我和姜老爷子，姜雨薇还有堂上龙女，合力对付阴山圣女。
倘若事成，我也算替外婆报仇了！
“这也算？”
龙女心念传来：“阴山圣女只是在人前地位显赫，却不是阴山派真正的主事人……没有了阴山圣女，八大长老随时可以扶持一个傀儡！”
“这……”
我心里偏激的念头，瞬间就被掐灭。
与此同时，巷口车灯晃动。
王家的人陪同姜老爷子恰逢其时的回来了。
为首的商务豪车在我身边停下，摇下车窗后，姜老爷子便关心的问起：“湘鹏，我听说你不舒服，你没事吧？”
“我没事，”
当着王家的人在场，我也没敢说出实情，只能含糊其辞，说在坟山上，肚子不舒服，所以才早早的回来了。
“眼下没事就好，”姜老爷子放心了。
转而招呼我们一起，回了家里的正院。
早前，我就听王语嫣说过，王家这处豪宅，算是一府分了三院。
王老爷子久居正院，王语嫣的父母住一院。
而她，是在她二伯过世后，才住进了侧院
虽然分院而居，可平日里回到乌衣巷，都是在王老爷子的院里吃饭。
所以，家里的佣人，几乎都挤在正院。
毕竟，王老爷子上了年纪，喜欢热闹……而王语嫣和她父母，常年为生意奔波，每年在乌衣巷住的日子，加起来都不满一个月。
只是每月都会回来陪老爷子而已。
如今王家的各个分支，几乎家家都是如此，也就没什么诟病的。
片刻之后，王家正院，已经有佣人准备了夜宵……有鸡汤面，也有甜酒鸡蛋，还有水饺一类的饭食，这也是为今晚随同上山的家里佣人，还有王语嫣的父母准备的。
席间，王老爷子也打电话，叫来了王语嫣。
大家同桌吃完饭后，王老爷子便安排起了今晚的住处。
偌大的王家豪门，客房很大，不管是哪个院，都能住下，只是为了体现主家的重视，王老爷子将我们待作贵客，当即安排家里的佣人，在主院收拾三间客房。
“不必了，”
我忙声表示：“我，我今晚还是主语嫣姐那边吧！”
毕竟，那扮装女人走的匆忙。
消失的令人在意，倘若真是阴山圣女来接应。
从最后，那女人愤恨的表情来看，也难保阴山圣女，今晚不会回来报复。
可是……
“你要住语嫣那院？”王老爷子一怔，稍显迟疑。
“其实，这样也好，”
王语嫣急忙搭茬：“毕竟，这弟弟是来拜访我们王家，是我的客人……”
“行吧，”王老爷子无奈，自己的孙女都说了。
那也不好在拒绝……“等等，”姜雨薇急忙凑了过来：“我，我也要去那院！”
“这，”王老爷子稍显为难的看了看姜老。
“去吧，”姜老爷子径直做主：“年轻人在一起，还能有他们各自的话题，说话做事，也方便一些……不像和我们这些老头子，那么多规矩，让他们年轻人，很不自在！”
“是，”
王老爷子点头一笑后，转瞬安排起了王语嫣：“那你那边，让佣人赶紧收拾一下！”
“来这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人过去收拾了，”
王语嫣随即起身：“那我现在，就带他们过去看看房间。”
“嗯，也好，”
王老爷子点头后，王语嫣才邀请我们离开。
走出饭厅的时候，下人恰好奉茶进入饭厅。
“姜老哥，”
王老爷子担心的问道：“我家祖坟，这诅咒献祭的事，您看？”
“这事，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姜老爷子含糊其辞，似有推诿的感觉。
随着王语嫣的领路，后续的话，我也没机会听到。
只是离开正院后，姜雨薇好奇的询问：“你说，我爷爷会答应吗？”
“这很难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姜老爷子，未必会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
姜雨薇就纳闷了，她这小脑袋瓜也曾想过，按照北马的因果来断：“王家先祖，曾有求于青龙，用后代子孙献祭的方式，求宗族传家，求生前富贵……这无可厚非，错的是王家先祖，受害的是王家后人。”
“因果分明，”姜雨薇料想：“我们站在王家子孙的立场，以他们为事主，破除诅咒，解决这个麻烦，并不有违因果，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插手？”
“因为棘手啊，”
我想：“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爷爷……”
“嗯！？”姜雨薇脚步一顿：“你凭什么这么说？”
姜老爷子是什么人！？
老狐狸无利不起早，这么精明的人，会以身犯险吗？
“这种事，压根就不能用寻常的因果去衡量，”
面对姜雨薇，我的话说的极具委婉：“这不是随手就能解决的事情，毕竟屠龙的过程凶险异常，姜老爷子怎么会舍身冒险？当中又没有足够的利益支撑，除魔卫道是你们道门中的信仰，我们北马，讲究量力而为……你爷爷可还守着姜家的传承没有延续，所以，没有足够的把握，或是动人的利益，你爷爷觉不会犯险！”
“利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前面的王语嫣回头，看我和姜雨薇驻足私语，她也恰逢其时的走了回来，刚好就听到了我的那番话：“我王家这一脉分支，我爷爷这一房，是王家出类拔萃的，有着上千亿的资产，只要姜老爷子看口，多少利益，我们王家都不会吝啬！”
“等等，”
我一怔：“你说的利益，是钱！？”
“难道不是吗？”王语嫣还颇具底气的看着我。
“钱，就太俗了！”
我淡然谈及：“你可能不太了解玄门中人，不管南茅北马，真正迈入修行的人，最早看破的，就是钱财俗物……玄门中人，大多不会追求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样的一辈子，能花多少钱！？凭借世俗供养，钱够用就好，太多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对玄门中人的诱惑其实并不大……简单来说，就好比一个普通人，一个亿，和十个亿，对摆烂生活的普通人而言，是没什么区别的，这辈子已经够用了！”
“更何况，”
我话锋一转，问她：“你知道上京郑家吗？”
“上京？”
这是个敏感的词汇，王语嫣顿时愕然：“郑家手握兵权，是权势政治的首脑，我听过，也有幸见过郑家的人。”
听听，这稍显恭维的话，还要对比的意义吗？
我当下揭露：“姜老爷子，就是上京郑家的座上宾，他却钱吗？作为姜家的后人，提起他们先祖的名字，在玄门之中，姜老也不缺名望……所以，你觉得你们王家，还有什么，让他动心的利益？”
“这，”王语嫣俏脸一沉，还真就被我给问住了。
虽然上京郑家，不足王家富有，但郑家有权的同时，也并不缺钱。
财富动人心，可对玄门真正修行的人而言。
钱财是最轻易勘破的一关……财富动人心，这话不假。
可财富的诱惑，对于生活富足的人，没有过深的追求。
相反，还会有玄门中人，以巨富为耻，倘若龙虎山掌教，有千亿身价，只怕他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为此被人诟病。
所以，钱财的诱惑，对玄门中人而言，还不如名望和权势。
……
王语嫣不傻，当中道理，她稍显揣测，便能想透：“走吧！”
她情绪低落，转身继续带路……
走在她身后，姜雨薇则是悻悻的问道：“你觉得，我爷爷真不会插手吗？”
“不会，”
我也因此错愕：“怎么？你很希望，你爷爷插手王家的事？”
姜雨薇压低了声音：“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反正不听废话，”我略显懊恼的埋汰道。
“得，”
姜雨薇把声音压的更低了：“其实，我打心底，是希望爷爷插手的……只是，我没想屠龙，我希望我爷爷，收服这王家受祭的鱼化龙，然后传给我，做堂上靠山，让我也能和你一样，今后出马平事，也能有个依仗！”
“你这……”
我尴尬一愣，姜雨薇的转变，我是真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可这受祭的鱼化龙！
我可不敢恭维：“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姜雨薇错愕的一怔。
“因为王家受祭的这条龙，你驾奴不了，”起初我是不想谈论这茬，可当下姜雨薇提起，我太清楚这丫头的脾气。
她蛮横起来，是根本不顾后果的，如果心底的想法萌芽生根，这丫头可什么都敢做……我甚至怀疑，今晚这丫头远离姜老爷子，跑来偏院下榻，也是在计划今晚去王家祖坟，保不齐现在和我说上一句，也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帮她。
如果真是这样，揭露她的心思，是最傻的，因为她这蛮横的个性，打死也不会承认，哪怕去劝诫，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根本不听劝。
只能言明当中利害……
“这受祭的龙，和孽龙无异！”
我笃定：“她邪性难驯，根本上不了出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