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青年时读书于西湖边的慧安寺。一天,他跟众朋友到西湖边饮酒,畅饮而归,来到寺门,脚步踉跄,忽被寺门首泥塑的急脚神,将他的衣服扯住了。
于谦乘醉怒骂道:“见到我来不跪接相迎,反而大胆扯我的衣服?可恶!可恶!明日罚你到岭南卫去充军。”
于谦一头说,一头就到书房中去睡了。
谁知正人正气,能服鬼神。那一夜,急脚神就托梦于住持和尚西池道:“我今得罪于少保,要贬我到岭南去充军,此行甚苦,希望师父能帮我恳求,得到他的饶恕才行。”西池醒来,感觉很惊奇。
第二天一早,西池来见于谦,代急脚神请求于公的饶恕,于谦道:“醉后戏言,既然师父相劝,那就饶恕他吧。”
当晚,西池又梦到急脚神来感谢道:“感恩师父的善言,于少保已饶恕我了。但我直立站在门口,少保出入,终属不便。麻烦师父帮我另塑一脚,作屈膝之状,才可以免祸。”西池醒来,塑了一尊屈膝像,至今其像尚存。
过不多数日,于公又饮醉而回,见到急脚神已经改塑成屈膝像,就暗暗想道:“鬼神感通,梦兆原来竟如此灵验。”
于公回书房,要从关帝座前走过。此时关帝座前,琉璃灯正明。
于公走进殿内,祭拜关帝道:“帝君是正神。我于谦也自负是个正人,后来如果能有一日功名,做得一番事业,帝君可不可以指引给我知道,让我也好早作准备。”
说完,于公就回房去睡了。
果然,正气所在,有感必通。
这夜,于公就梦关帝托梦于他道:“你的功名富贵、终身之事,不消问我,只问你长嫂,她说的便是了。”
于谦忽然惊醒,却是一梦,感觉很奇异,因暗想道:“我家的长嫂,一直把我当小孩看待。如果我把这件事当作正事问她,一定会被她取笑。但这件事又关系我一生,怎么办才好?然而关帝吩咐,又不得不信。”
到了第二天,于公急急忙忙赶回家,见到长嫂,便深深作一揖,长嫂见了,笑问:“叔叔为什么今天这么恭敬有礼?”
于公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长嫂道:“求我些甚么?”
于公就把关帝梦示的一番话,细细对长嫂说了,道:“此乃我终身功名富贵所系,望嫂嫂说几句兴头的话、万万不可又取笑。”
长嫂听了,就哈哈大笑说:“叔叔小小年纪,就想着做官了,既然想做官,莫怪我说,八九品的大官料轮你不着,你只能捡一二品的官做做罢了。”
于公听了,非常开心。因又追问道:“便是一二品的官做做也罢。但不知是什么官衔?”
长嫂又笑笑道:“无非是中举人,中进士,做御史,做侍郎,做尚书阁老罢了。你这天杀的,还想着要做到那里去?”
于公听了,更加欢喜。
一时也想不到“天杀”二字上去,直到后来被皇帝冤杀,方才省悟梦兆之灵,天杀于此。
…………
于谦曾自做过一首流芳百世的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竟也成为他后来尽忠而死的谶语。
所以于公一生信梦,自成神后,亦以梦兆示人。成为西湖附近的人,尊奉信仰的“梦神”。
于谦一生都在家里供奉文天祥的遗像和牌位,非常虔诚。
据传于谦出生前的那个晚上,他的父亲于仁做一个梦,梦见一个绯袍金幞的神对他说:“我是文天祥,感动于你们于家一门忠义,所以我打算转世投胎,来做你们于家的子嗣。”
于仁醒来不久,于谦就出生了。而于仁给孩子起名叫“谦”,就是“以志梦中逊谢之意”。意思是说感恩文丞相的盛意…………
对此,说法层出不穷,毕竟时过境迁,谁说的好呢?
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梦不梦神还是其次,于公千载留名,万世留芳。
这也是民间百姓,所期盼的。
“嗯,”
冷眸圣女,也不禁点头一叹。
听完故事,司机小陈,才悻悻的将粥碗怂了出去。
“事后也不早了,”
郑公子起身作别:“那赶明,我在熬药送来!”
“嗯,”我送别了郑公子。
第二天一早……
我便专程给郑公子打去电话。
出于一丝愧疚和敬仰,我给郑公子转了十万,希望他帮忙,捐给景泰帝的王陵景区,钱不多,而且景泰帝已经魂散断了轮回。
可他生平的事迹,总该让后人观仰……郑公子接过钱,欣然许诺,会亲手帮忙处理。
他办事靠谱,而且丝毫没有做作。
心意钱,是旁人无法代劳的,所以这十万,郑公子收了。
在生活上,郑公子处处都有打点。
就连一日三餐,都极具地方特色。
只是那上京的豆汁……额,让我和圣女,都记忆颇深。
又是两天过去。
一个星期的假,以前悄然度过。
“你该回去了,”
当晚,圣女有心落幕的提起。
“在等两天吧,”
我看着圣女的伤势,虽然有了明显的好转,气色也恢复了红润,可不急于一时。
“你总不能,一直等我康复吧,”
圣女测过冷眸:“毕竟,龙虎山的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你要长时间不回江城道院,难免引人起疑!”
“额,”
圣女的话,说到了我心底的顾虑。
“其实,”圣女莞尔:“我养伤,不用你陪……明天,你把许诺过的地方,带我去游玩了,你就回去吧……我自己修养两天,再回江城!”
“也好,”
我点了点头,如她所愿……第二天,带她在上京四处游玩。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能感应,有双凝重的眼睛,不时间的偷偷看我。
可是回头,却又看到圣女,一脸冷漠淡然的表情,不似留恋之感,却……说不清道不明。
时间一晃……这一天终究是过去了。
圣女不喜不悲,在游玩中,也感觉她没有任何兴趣。
次日回江城。
她和郑公子还有司机小陈,将我送到了酒店楼下。
在我拖着行李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
“再见了!”
我摇手道别,圣女的眸中,似有一层雾气明晃,
那看我的眼神……让人莫名的怜惜。
“那个,”
我忍不住下车驻足:“你没事吧?”
“没事,”
她冷冷的强调,却不似以往。
“不会是为此难过吧?”
我有些愕然的捏了捏她的脸:“过几天,你不也会回江城,到时候就能见到,又不是很久不见,至于吗?”
“是啊,”
圣女眸中暗淡:“还会见的……”
那怪异的表情,和莫名的语气,竟……竟给我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这女人,怎么回事?
我心底莫名生怜:“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不,”
圣女果断拒绝:“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你,我还想一个人安静的到处走走!”
“得,”
这嫌弃的摸样,我也不做争辩:“在上京,你要有什么事,就怜惜郑公子!”
“放心吧,”
郑公子保证:“在上京,我绝不会怠慢武姑娘。”
“不用了,”
圣女这才说起:“下午,我也会离开……”
“你要走?”郑公子愕然。
早前也没听她说,我当下茫然:“你要去哪?”
“到处走走,”
圣女佯装坦然道:“反正伤势没有大碍,借养伤的机会,到处走走!”
“那你有钱吗?”
我一句话,让圣女愕然当场:“我……”
“你这女人,”
我无奈的掏出银行卡:“拿去!”
她没有迟疑,接过了银行卡。
得知密码后,我重新上车,在他们目送别的目光下,驱车离开了停车场。
车子一路疾驰……还没上高速,就收到了银行取款的信息提示。
这女人,一次性就取了五万。
对此,我也没有细问,驱车连续十二个小时。
回到江城,回到别墅区……到家后,我才给郑公子,和圣女发去信息【我到了】
【刚到吗?】
圣女的信息几乎是秒回【这一路,还安全吗?】
这是什么话!?
我满脸黑线【不安全,我还能到家吗?】
圣女不在回复……家里的云梦瑶,也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快吃吧,”
云梦瑶拉我落座:“这几天在上京,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
趁着吃饭的间隙,我将上京的事情,对云梦瑶细说了一遍。
谈笑间还好……可吃完饭,收拾了碗筷。
我和云梦瑶坐下后,竟莫名有种突兀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空荡荡的,”
云梦瑶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茫然问起。
“你们去上京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
云梦瑶浊气长叹:“哎……不知不觉,仿佛已经习惯了武妹在家,打打游戏,说说话。她这没回来,就让人感觉还是缺点什么!”
“嗯,”我对此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对了,”
云梦瑶在意的问起:“武妹的伤势严重吗?”
“当时很重,”
我淡然说起:“不过,前天就没有大碍了……只是要花时间调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
“哎,”云梦瑶沉眉紧蹙:“说来,武妹和你出去,好像频频都是她在受伤!”
“嗯,”
对此我也不好反驳,仔细回想:“说来,好像每次遇到危险,那女人,都是第一时间,挑选最危险的对手……”
“法老墓是这样,上京也是这样,”
我不得不承认:“没有目睹张天师持剑屠龙,我真不敢置信,龙虎山还有几近李副院长那般的强者。”
强!?
其实,说真的……对于李副院长这样的大能强者,那种强悍,我大多是凭脑补意想。
看到张天师屠龙显露,我才知道,那种前人大能,可以强悍到什么样的地步,足以用凡人之躯,法剑屠龙。
这些神话故事里的桥段……亲眼目睹下,让我大跌眼镜。
云梦瑶试着给武媚儿打去视频电话。
可良久没人接听……云梦瑶转而拨去电话,却提示关机中。
这让云梦瑶,当晚辗转难眠。
次日,我回了江城道院,回来前就跟李副院长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回到道院,没有过多赘述……对于显露白虎剑的事情,李副院长也是愁容满面,也担心我在平事中留下了‘把柄’。
当天一切如旧。唯一让我窃喜的,便是堵塞半个多月的鼻塞,症状在中午缓解,甚至能说痊愈。
道院里,芬芳的花香,重新嗅入鼻腔,感觉空气都更清新了。
下午放学,我还刻意找了姜道师,希望他能帮武媚儿续几天假。
姜道师点头同意,也帮忙续了一个星期的长假……
可没曾想,才第三天。
当天周五,下午散学,离开江城道院。
我和云梦瑶才坐上餐桌,手机铃声便突兀的响起。
“是武媚儿?”
我有些愕然,接通电话便埋怨道:“四天了,好家伙……你是终于舍得给我们打电话了!”
“废话少说,”
武媚儿略显强势道:“赶紧开车,来机场接我!”
“机场?”我有些愕然:“你回来了?”
“那不是废话吗?”
武媚儿催促道:“赶紧的!”
声落,她便挂了电话。
手机开了外音,那一瞬,别说是我了,一旁的云梦瑶,也是满脸黑线。
在她挂断电话后,才错愕出声:“这武妹,吃了火药吧!”
“管他呢,”
我也不屑计较:“走吧,去机场……”
“你开车去吧,”
云梦瑶起身:“既然是武妹回来了,我去在做两个菜……”
“也好,”
我应声拿着车钥匙,出门驱车疾驰。
一刻钟后,便将车停在了机场门口。
“哎,”
武媚儿拉开车门,上车落座后,长长舒了口气:“本姑奶奶,终于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