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保镖走到床前,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王董的,”
她本想挂断。
“等等……千万别挂!”
我急忙制止的同时,也提醒道:“这保不齐,就是那女人打来的电话!”
“那个贱女人!?”
秘书保镖一怔,却也不傻。
没错……如果要联系我们,她那反噬身弱,行动踉跄的摸样,却是不便上门,更何况,这里是王家大院。
那贱女人倘若求生,是断然不敢来王家的。
她和王语嫣是同学,有王语嫣的电话号码,自然无可厚非,确实是极有这样的可能。
“接吧,”
我示意她不要迟疑,毕竟,作为一个秘书还兼职保镖的身份,代替王语嫣接通电话,也并没什么不妥。
“嗯,”秘书保镖只是碍于平时的规矩,这是她第一次越权,她一咬牙接通了电话:“喂,请问您是……”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秘书保镖脸色极速一沉,显得格外警惕:“那你是谁?”
几秒钟后,秘书保镖捂着话筒,悄声透露:“徐先生,打来电话的,不是那个贱人……因为电话里的声音,并不像。但她冒充那个女人,希望能和您谈谈!”
不管她是谁,来电就是为了商榷结果的。
“给我吧,”
我伸手接过电话:“喂……”
“你好,”电话那边的女声,本该是充满磁性的悦耳声响,可她故作沙哑,像是有意遮掩:“我希望,大家能在这各退一步,你能高抬贵手,我也能放王家那女人一马!”
“彼此各取所需,”我觉得:“这笔买卖,很合理!”
毕竟,我们大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王语嫣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而那个扮装女人,遭反噬叠加,想来也不容乐观。
大家的时间都不富裕,既然达成了共识。
也就不在墨迹,毕竟双方都有‘人质’朝不保夕。
她索性定下时间:“半小时后,我在市郊观山湖公园的魅海酒吧等你!”
“好,”
我应声还没细问,对方就已经挂了电话。
无奈……我只能回头去问王语嫣的秘书:“这里的市郊你知道吗?”
“知道,”
秘书保镖不假思索:“可市郊那么大,徐先生具体说的是哪?”
“观山湖公园呢?”我问。
“观山湖?”她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陪王董去过两次,我知道那个公园!”
“很好,”
我放心了:“那我们现在去观山湖公园的魅海酒吧,需要多久?”
“嗯,”
秘书保镖严谨的想了想:“倘若是白天,车流较多,怎么也得一个小时的车程,可现在夜深,路上开快一点,四十多分钟就能到。”
“好,”
我心里有底了:“把你家王董抱上车,我们现在就去观山湖的魅海酒吧!”
“那女人约你过去的?”秘书保镖警惕的问道:“这一路,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危险的话,我们……我们最好是别带云董了,我看她现在的状况,根本经不起折腾!”
“这点不用提醒,”
我更笃定:“如果不带王语嫣,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两个小时就废了,到时候她的情况,更不容乐观……我们带着她,还能在第一时间拿到蛊毒的解药后,帮她解毒,可留下她,不说其他隐患吧!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在我们走后,那些人进来带走王语嫣,又该怎么办?”
“这,”
秘书保镖单纯,想的自然没有那么多,她稍加思索:“还是徐先生考虑的周详,我,我现在就把王董,抱去车上……”
“去吧,”
我当即额首示意:“我收拾一下东西,事不宜迟,我收拾好就出来!”
“嗯,”保镖秘书,应声环抱起王语嫣,径直离开了屋内。
独留下我,自己收拾供台,我将上吊绳暂时压制,借用红绳挂铃,将其束缚。
在将白虎剑,收纳入鞘,转而收拾起这些东西,便疾步离开了房间。
走出大院,我便看到了王语嫣的豪车……只等车子调头,停在我跟前后,我将白虎剑和缠绕红绳铜铃的上吊绳,放进了后备箱。
确定放置妥当后,我才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落座后,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我看到了王语嫣,她依旧是陷入昏迷中。
被秘书保镖,安顿在后排座椅上横躺,那身上,就披着难以遮掩的丝绸外套。
让我根本不敢凝视,索性移开了目光,茫然看向窗外催促:“走吧!”
“好,”
秘书保镖驱车疾驰,还真如她说的一样,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后。
便到了市郊的观山湖,车子缓慢巡视,很快便在公园附近,看到了所谓的魅海酒吧的招牌……这酒吧不算大,上下两层,在园林公园的景区附近,挂着酒吧的招牌,却没有半点喧嚣,更像是个极具清幽的咖啡厅。
“到了,”
车子靠边停放后,我谨慎的看着王语嫣的秘书:“接下来,你要按我说的去办!”
“徐先生您尽管吩咐,”秘书没有丝毫戏谑的表情,到了这一刻,她也显得格外警惕。
“你在车上守着王语嫣,”我想:“有备无患,倘若真有什么情况……”
我从窗外一指二楼的露台:“我会从上面跳下来,第一时间上车后,我们就得离开!”
“嗯,”秘书保证:“我车子不熄火,就等您跳下来……”
“我,”
我这个脑子,也怪我傻,说点以防万一的告诫,这秘书居然还盼着我跳下来。
“还有什么交代吗?”秘书居然还一脸憨厚的问着。
“没了,”
我哑然无语的拉开了车门,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王语嫣这保镖,不说话完全是掩饰自己的无脑。
她当保镖也许还行,可要是说当秘书……或许真该劝劝王语嫣,实在不行,就换个人吧。
我错愕的关上车门,回头便打开了后备箱,白虎剑和上吊绳,一样也没落下。
收拾好东西后,我便心怀忐忑的走进了魅海酒吧……
坦白说,我心里的确有些发毛,不为别的,我就怕今晚,和阴山圣女照面。
我也是在车上,才恍然想起,那个故作沙哑的声音,极有可能是阴山圣女打来的电话。
孤身面对阴山派,倘若这里有埋伏,我这心里还真就没有半点底气……
我紧张的握紧了白虎剑,鼓起勇气踏进了就把大门。
酒吧里灯光昏暗,眼下已经快到凌晨五点,大厅里已然是没有酗酒唱歌的客人。
只有满地狼藉的空酒瓶,还有几个忙碌于打扫卫生的服务员。
“你好,”
趁着大厅昏暗,我将白虎剑朝身后隐藏,转而问起一个忙于打扫的服务员:“你们酒吧打烊了吗?”
“你好先生,”
服务员循声回头,在围腰上擦了擦手:“抱歉啊,我们酒吧已经打烊了!”
“那还真是遗憾,”
我故作惋惜后,将话锋一转:“你们就把打烊,下班还要打扫卫生啊?”
“嗯!?”女服务员有些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听我带着点外地口音,倒也释然了:“我们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四点打烊后,收拾卫生,明天一早会继续营业,因为早上,一些到观山湖晨炼的客人,会选择在我们这喝杯早茶……”
“难怪,”我这才恍然,为什么第一眼看到魅海酒吧的时候,会下意识觉得是个咖啡厅,感情是一家兼营的早茶店。
我心里也为此渐感释然,毕竟这么一个‘兼营’场所,人来人往总不能是阴山派的窝点。
“对了先生,”服务员这才想起盘问:“您是来这过早,还是……”
过早是个方言词,我听说这里的人,把吃早餐称为过早。
我并否认,但也顺势打听:“我朋友约我来的,只是不知道……”
“哦,一个女生是吗?”服务员下意识的朝着楼道一指:“二楼,您先上去吧,我们这里收拾好了,开早就来给您点餐……”
“有劳,”
我转瞬打听:“我那朋友,目前就一个人来的吗?”
“这,”服务员稍作回忆:“刚才我们忙着打烊,我也没特别注意……好像来的是两个人,但是后来,我搬东西上去,却只看到她一个人,所以,我也不太确定……您还是自己上去,问问你朋友吧!”
“好,”我额首道谢:“有劳了!”
“不客气,”服务员转身去忙碌后,趁着她无暇注意,我才露出白虎剑,径直上楼……
穿过旋转楼梯,走上二楼露台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相比楼下的昏暗,嘈杂,眼前这里就显得格外清幽……露台上有五张折叠桌。
借着天台上昏暗的照明灯,一眼看去,都是空落落的台面。
只有转角光线极暗的小桌上,正伏案趴着一个长发的女人,她在那瑟瑟发抖。
是她吗!?
我心里其实也不笃定,我拽紧了白虎剑,小心翼翼的朝她走了过去。
“嗯!?”
听闻脚步声,她猛然抬头,那张煞白无血的脸上,充斥着强忍痛苦的狰狞。
这么滔天的恨意,那就不会错了……是她,是那个在王语嫣家,画着红脸的扮装女人。起初她有浓墨遮掩……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也看不真切。
可是不用打量,看她这死气沉沉的摸样,我就敢笃定,她眼下完全没有和我拼死一搏的底气,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甚至可以说,是吊着一口气,强忍着痛苦在这等我。
我来到他面前坐下,把上吊绳和白虎剑,一并放到桌上。
我没有说话……
她也就这样抬头盯着我,那脸色苍白,冷汗如雨,就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的虎目浑圆,她也同样没有开口,但那凌厉的眼神,已经迸发出了所有的恨意,她恨不得,用眼神把我撕裂。
“不好受吧?”
我故作调侃:“接连两次的反噬,让你痛不欲生吧?”
“少废话!”她只是双唇微张,从牙缝里撕裂出声,也不知道是怕逆血喷涌,还是对我恨到了咬牙切齿:“算我倒霉,轻视了你,才大意栽在你手里,你也别得意……王语嫣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
话还没说完,她便痛苦的沉眉一顿,赶忙端起杯子,把嘴里的血吐进了杯子里,喘了几口,放下杯子,冷冷的看着我:“你现在没得选,把东西给我……我要是心情好,保不齐会放那王语嫣一马!”
“哟,这是你求人的语气!?”
我迎视着她的目光:“这和你电话里口吻,还真是判若两人!”
“少废话,”她怒了,竟抬手就想来抓桌上的上吊绳!
“蹭,”
拔剑声起,虎啸之声犹如幻听一般涤荡开来:“你在伸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手指已经触碰到了上吊绳,可我的白虎剑,也比划到了她的手腕上。
只是毫厘的间隙,让她根本不敢乱动,在强忍怒火后,她悻悻的将手收回。
我也同样,收剑入鞘:“把蛊毒的解药,拿出来吧!”
“凭什么?”
她故作强势:“大不了,现在一命换一命,我这农家女孩,能换王家豪门的千斤,可没什么吃亏的……”
坐地起价!?
我笑了,看来彼此心里都有算计,也有自己的忌惮……
“既然如此,打扰了,”
我抓起白虎剑和上吊绳,起身就欲离开。
“等等,”
那女人显得茫然一怔:“你不要解药了?”
“别浪费我时间,”
我故作淡定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找人配蛊毒解药不是没有机会……至于你呢,就在这,慢慢做你一命换一命的美梦!”
“唬我!?”女人俨然不屑:“我不信,你能解蛊毒……”
“那只不过是蜘蛛蛊,”我微耸双肩,佯装出轻蔑的表情。
“你,”女人面露惊诧:“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