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穿道袍的人,就赫然站在那。
为首,似乎有两个身穿紫袍的道者……不同于青城山的刘长老和丁道长。
这两个紫袍道人,更显年迈,而且仙风道骨不说,却给人一种更为深处的压迫感……这么形容,兴许有些过了,可就是那种,没有慈眉善目,却给人深不可测的气势。
强者!
没错,尤其是当中,一个更显年迈的橘袍道人,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强者的威压。
不过细想,倒也无可厚非……没有本事,没有辈分,谁敢在道门,穿紫袍!?
恐怕,已经是掌教,天师一辈的人。
龙虎山出来,那这含金量就更足了……对此,我怎么能不忌惮!
“真没想到啊,”
圣女呢喃:“龙虎山来的,居然是他们……”
“你认识?”我油然一怔。
“我……”
圣女稍显迟疑,可我已经恍然:“毕竟,你也是青城山的人,见过也不足为奇。”
我急忙打听:“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那两个穿紫袍的我见过,”
圣女坦言:“可是其他的,我就没见过了……”
“那是当然,”
龙虎山得有上千道士,武媚儿当然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在场其他道士,虽然都是穿着黄袍,可令我在意的,却并不多,我只好奇:“那两个紫袍道人是!?”
“他们之中,看似年龄更长的,就是张天师,年龄相对年轻的,就是葛天师……”圣女调侃:“你可得记好他们!”
“我?”我傻了:“为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
圣女提醒:“葛天师,可是葛叔宝的亲爹……在说那个张天师,他可是张春生的师父,和你可都是有过节的人!”
噗……
我就不信:“龙虎山天师一辈的人,会这么没有肚量!”
“呵,”圣女轻笑:“你太高看自己了……龙虎山的天师,是血脉相传,你欺负的是人吗?”
“我……”
我傻了:“你是骂葛叔宝,和张春生不是人?哎,有点你可别弄混了,张春生,还不是张天师一脉的后人!”
“可也是关门弟子,”
圣女不觉好笑:“我也骂他们不是人,只是告诫你,你欺负的不是人,而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挑衅到了他们龙虎山天师一脉的威严……”
“嘶,”听得我都不敢大喘气了:“不,不会吧!”
“葛天师还好,”
圣女透露:“炼丹,是个好手,本事比起龙虎山的其他天师,就稍显逊色了,可你也不容小觑……反观另一位。”
圣女沉眉,眼神在墨镜下,让人看不真切。
“另一位怎么了?”
我好奇:“那位张天师是不是很强!?”
“嗯,”
圣女直言:“如果我没有受伤,手段尽出,能保证百招之内不会落败!”
“百,百招!?”
我有些大跌眼镜,心底原本忌惮的强者光辉,瞬间被抹除。
开什么玩笑?
武媚儿都能招架百招……那,那这章天师,也没多强啊。
至少,比起李副院长那就是断崖的差距。
我甚至在想,自己要是出手的话……虽然,我也没见过武媚儿的底蕴,可我笃定自己和武媚儿之间,应该有五五之势。
而且,我手段尽出,兴许还压武媚儿一筹。
这么一换算,我感觉自己都行了……这时候,我也没曾想过,眼前的哪里是武媚儿,而是阴山派融八大长老各自擅长培养的阴山圣女。
她的百招,和武媚儿是天差地别!
…………
“哎哟,郑公子,”
突兀的惊呼声,打破了沉寂。
那群道士中,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刘叔,”
郑公子当即一笑招呼。
只等寒暄走来的中年男子凑近后,郑公子才介绍道:“这位是刘馆长,也是这于公祠的管理人员……”
转而,郑公子含糊其辞:“那位你见过,是我的司机小陈,这两位,是我朋友,来上京游玩,我就带到这里参观了!”
“哦,”
刘姓男故作惊诧:“荣幸之至,没想到郑公子还有闲情,带朋友观光。”
“嗨,”
郑公子佯装不以为意:“就是带朋友随便逛逛,没地可去就来了!”
也不容刘姓男多问。
郑公子当即狐疑的打听:“对了,那几位道长是!?”
“哦,”
刘馆长显得格外尊敬:“他们可是龙虎山的高人,是受上面所托,专程到这解决麻烦的!”
“道士能解决什么麻烦?”
郑公子佯装调侃:“不会,是有鬼吧!”
“嘶……”刘馆长惊出一身冷汗:“郑公子慎言,可别在这乱说话!”
“抱歉,”
郑公子看了看周遭零散的游客:“倒是我唐突了!”
“无妨,无妨,”刘馆长也不敢怪责:“毕竟,无心者无过!”
“是,”郑公子顺着话茬打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
隐晦的看着刘馆长,郑公子也没有将话说破。
可那一脸好奇的摸样……也算人之常情,毕竟,上京豪门,你可以说,富家公子不食人间烟火。
可那颗猎奇八卦的心思,也是人性使然。
刘馆长也没卖弄关子,有机会和郑家的人攀交,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碍于现场人多,他压低了声音,只是粗略的透露几句……可说来的,和昨天郑公子说的,近乎没什么出入。
“也幸亏你们来的早,”
刘馆长笑说:“今天下午闭馆,这里就得由龙虎山的人接管了!”
“那还真是侥幸,”
郑公子故作玩味:“那,刘馆长眼下忙吗?”
说话间,他远远的朝龙虎山的道士看去:“需不需要招待他们……”
“不用,”
刘馆长摆手透露:“他们来了几天了,该沟通的工作,也都落到了实处,他们眼下是忙于今晚的布置,我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上面也叮嘱了,让我不要干预他们的事情,所以,我也乐的清闲……”
“那还真是遗憾,”
郑公子脸色稍沉,原本还想着趁机约龙虎山的人吃饭,席间帮我打听几句。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贸然上前相邀,也只会让人防备。
想到这,郑公子回头,意图征询我的意思。
可也恰逢其时……回头便见圣女接茬:“确实挺遗憾的!”
“嗯?”郑公子一愣:“武姑娘,遗憾什么?”
“被他们接手就无暇参观了,”
圣女故作惆怅,将墨镜下的目光,看向了刘馆长:“好在当下有时间,不知道刘馆长,能不能带我们参观讲解……”
“这没问题,”
刘馆长当即喜笑颜开:“荣幸之至。”
“这,”郑公子有些傻了,尽显愕然的看着我。
“哎,”
我俯身而圣女耳畔:“你还真对这里的历史来了兴趣?”
“不,”
圣女回头,同样在我耳边呢喃:“既然毫无头绪,为什么不从这里的史料中,查询冤魂化龙的真相!?”
“得,”
尽管对冤魂化龙,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可难得‘武媚儿’感兴趣,便也由她了,我当即承情道谢:“那就有劳刘馆长。”
“哎,口舌之劳,算不上什么,”
看在郑家的脸面,刘馆长亲自领路,说起来于公的生平。
一边参观,一边细说……
洪武三十一年,于谦出生于钱塘县。于谦少年时期即刻苦读书,志向高远。他敬佩仰慕文天祥的气节,悬文天祥像于座位之侧,几十年如一日。七岁时,有个和尚惊奇于他的相貌,说:“这是将来拯救时局的宰相。”八岁时,他穿着红色衣服,骑马玩耍。邻家老者觉得很有趣,戏弄他说:“红孩儿,骑黑马游街。”于谦应声而答:“赤帝子,斩白蛇当道。”下联不仅工整,而且还显露出他非同寻常的气势。
永乐十九年,于谦考取辛丑科进士,从此踏上仕途……在宣德元年,汉王朱高煦在乐安州起兵谋叛,于谦随明宣宗朱瞻基亲征。于谦被任命为御史,待高煦出降,宣宗让于谦数落他的罪行。于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朱高煦在这位御史的凌厉攻势下,被骂得抬不起头,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伏地战栗),自称罪该万死。宣宗大悦,当即下令派于谦巡按江西,平反数百起冤狱。
他一生为官清廉,在正统年初,杨士奇、杨荣、杨溥主持内阁朝政,都很重视于谦。于谦所奏请的事,早上上奏章,晚上便得到批准,都是“三杨”主办的。到了“三杨”去世,太监王振开始掌权,作威作福,肆无忌惮地招权纳贿。百官大臣争相献金求媚。每逢朝会期间,进见王振者,必须献纳白银百两;若能献白银千两,始得款待酒食,醉饱而归。而于谦每次进京奏事,从不带任何礼品。有人劝他说:“您不肯送金银财宝,难道不能带点土特产去?”于谦潇洒一笑,甩了甩他的两只袖子,说:“只有清风。”还特意写诗《入京》以明志: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后于谦入朝,推荐参政王来、孙原贞。
通政使李锡逢迎王振的指使,弹劾于谦因为长期未得晋升而心生不满,擅自推举人代替自己。把他投到司法部门判处死刑,关在狱中三个月。后来百姓听说于谦被判处死刑,一时间群民共愤,联名上书。王振便编了个理由给自己下台,称从前也有个名叫于谦的人和他有恩怨,说是把那个“于谦”和被关起来的于谦搞错了,才把于谦放出来,降职为大理寺少卿。
直到正统十三年,于谦才被召回上京,任兵部左侍郎。
到了正统十四年七月,也先大举进犯,王振怂恿明英宗亲征。于谦和兵部尚书邝埜极力劝谏,但明英宗不听。邝埜跟随明英宗管理军队,留于谦主持兵部的工作。待到英宗在土木堡被俘,京师大为震惊,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郕王监国,命令群臣讨论作战和防守的方略。
侍讲徐珵(即徐有贞)说星象有变化,应当迁都南京。于谦厉声说:“提议南迁的人应当斩首。京师是天下根本,只要一动便大事去矣。难道不见宋朝南渡的故事吗?”于谦力主抗战,得到吏部尚书王直、内阁学士陈循等爱国官员的支持。郕王肯定了他的说法,防守的决策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时京师最有战斗力的部队、精锐的骑兵都已在土木堡失陷,剩下疲惫的士卒不到十万,人心惶惶,朝廷上下都没有坚定的信心。于谦请郕王调南北两京、还有合南的备操军,沿海的备倭军,江北和上京所属各府的运粮军,立即奔赴顺天府,依次经营筹划部署,人心遂稍稍安定。随后,于谦升任兵部尚书,全权负责筹划京师防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