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快看，”
姜雨薇不忘回头戏谑：“那葛叔宝，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被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呵，”我嗤之以鼻道：“那是他活该！”
“活该？”
姜雨薇愕然：“哎……你今天，怎么对葛叔宝，有那么大的成见！？”
“平时，你可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遇事，怕事……唯恐避之不及，但今天怎么？”
姜雨薇愕然询问：“那家伙，是哪招惹上你了！？你不会真是突然悟透了道家精髓，才大胆妄为的吧？”
“嗯，确实有这一小部分的原因，还有就是，绝大部分原因，源自他有个好叔叔，”
我悄声透露：“葛副院长，移花接木，临阵给我换了抽签的对手，那么欺负我，我能放过他吗？”
“移花接木！？擂比换人！？”
姜雨薇满脸愕然：“居然还有这事？”
“当然，”
我径直将刚才抽签的事情，大致揭露，只可惜苦于没有证据，不过这种暗箱操作的哑巴亏，我这次要是吃了，只会让葛院长觉得我软弱好欺。
那样的话，未来的三年，在江城道院里，我可就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难怪，”
姜雨薇听完，也是后知后觉：“难怪刚才，青城山的人走上擂台，我当时还纳闷，那姓余的，不该是你抽到的对手吗！”
“我当时和你一样，看到葛叔宝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我在抱怨着侧头一笑。
可下一秒……
“马，马院长！？姜道师，”
我愕然打着招呼，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院长和姜道师，已经悄无声息的和我们走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听到我和姜雨薇的絮叨……
“徐湘鹏，”
马院长也没深究移花接木，擂台换比的事，他只是点头一笑：“江阴市的人情，这次擂比，我可是还给你了。”
“学生承情，”
我拱手回礼，只等他走后，才敢抱怨：“开什么玩笑？”
“这也算还了人情？”
姜雨薇也是满脸愕然：“未免太牵强了！”
“算了，”
我释然宽慰自己：“反正，也没指望讲阴市的哪件事，他会还我什么人情。”
“走吧，”
姜雨薇催促，回到队列中，钱胖子才凑了过来：“刚才人多，我硬是没挤进前排观望，但我都听说了，”
胖子冲我一挑大拇指：“刚管杵青蛙……你顶呱呱！”
“帮我教训了姓葛的那小子，”
钱胖子难掩悸动：“兄弟，仗义，啥也别说了，我这头场弃权，弃的可真值！”
“我……”
我也只能哑然失笑，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要没有钱胖子头场弃权，我也不会卷入其中。
还顺着事态发展，居然提前通过了第三轮擂台武比。
三人在台下闲聊……
等了一个半小时，第二轮擂比才落下帷幕。
时至中午，擂比暂时结束，留待下午两点，开始第三场擂比抽签。
介于胖子不知所谓的‘弃权人情’……所以，中午的时候，我被他架着在校外请客。
在江城大学对面的奢华酒店，胖子点了满满一桌的菜品。
可就在席间，短信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武媚儿发来的简讯。
打开消息，竟简短的写着【如果姜雨薇对你很重要，你不妨提醒她，小心抽到张春生】
就这！？
我有些木讷的看着简讯。
像是一种提醒，却没头没尾，让人想不通端倪。
“怎么了？”
姜雨薇放下筷子：“脸色那么凝重，出什么事了？”
“有人发信提醒，”
我将手机递给了姜雨薇。
她一看张春生的名字，便愕然沉了美眸：“小心他干嘛？”
“谁啊？”胖子好奇的打听。
“张春生，”我错愕的呢喃：“他是什么人？”
“什么？”
胖子惊呼出声：“龙虎山下来，那个天班的张春生！”
“是啊，”我有些意外：“你认识他？”
“哪能认识啊，”
胖子摆手：“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据说，这家伙来历可不比寻常！”
“得，”
我是不屑于胖子的夸大其词：“你就说说，江城道院，哪个天班学员，来历能比寻常？”
“不是，”
胖子急了：“就这么和你说吧，我听龙虎山出生的那些学员说过，这张春生，被誉为龙虎山年轻一辈的麒麟佼楚……”
“听听，”
胖子略显做作的唏嘘道：“麒麟佼楚，那就是奇才中的奇才，精英中的精英，和其他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还有啊，”
胖子吹嘘起来：“据说，章道师不到十招之内，就败给了张春生，而葛副院长也曾和张春生在考核中交手，结果，明面上说是不分伯仲，斗了个五五开，但背地里，有人说，那是张春生顾念葛副院长的身份，给了他一个台阶！”
“那么强！？”我有些震撼。
“岂止是强啊，”胖子这才提起：“这张春生啊，那可是龙虎山掌教张天师一脉的亲传弟子……自小，就被张天师带上龙虎山。就连张春生这个张姓，也是老天师赐的，近乎是被后来的张天师收为义子传承，你想想，他那本事，那根骨，能差吗？”
“龙虎山张天师的徒弟？”
那我就更费解了：“这么算起来，他和姜雨薇，岂不是真正的师兄弟？”
“都是打小跟着掌教张天师，”
我狐疑的看向姜雨薇：“那你应该认识才对！”
“认识吧，”
姜雨薇沉眉透露：“小时候跟着师傅一起学艺，倒是有几年朝夕相伴的时光。”
“那，”我就不能理解了：“他和你有怨？”
“算不上私人过节，”
姜雨薇满脸愁容道：“应该，就是从龙虎山，转到武当山的事，让他心有成见！”
“嘶……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茬！”
我这才想起，姜雨薇身上还真有这个槽点。
在胖子好奇的追问下，姜雨薇才简单叙述，说起自己幼年拜入龙虎山张天师的门下，当时和张春生一起学艺。
那会的张春生，性格腼腆，还只是不满十岁的年纪。
姜雨薇学艺没几年，因为她生性好强，姜老爷子觉得，龙虎山并不适合姜雨薇修行。
便把姜雨薇，转到了武当山……虽然，当时念在姜家的情面，龙虎山和张天师，都没有阻拦，更没有说一句狠话。
但是，叛离龙虎山，投入武当。
这改投师门，是玄门大忌……所以私下被旁人诟病，也被龙虎山所不耻。
这些年来，姜雨薇的事，仿佛也成了张天师身上的污点。
时不时就会有人提起，可那时候的姜雨薇，其实还不满十岁。
她并不懂玄门这些忌讳，所以背负了槽点，即便到了武当山，也被那边的同门所诟病。
姜雨薇也是在那些人的议论声下，变得粗暴好斗。
因为只有那样，才让人不敢站在她的面前多嘴议论。
…………
听完，胖子也大致明白：“也就是说，这张春生，想借江城道院擂台武比的机会，替他师傅出口恶气！”
“恶气！？”姜雨薇美眸扭转：“我有那么可恶吗？”
“不是，”
胖子急忙改口：“这……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我话没过脑。”
“那好，”姜雨薇点了点头：“给你个机会，重新换个词！”
“这感情好，”
胖子侥幸窃喜之余，笑容却在下一秒定格。
他文化不高，能想到的形容词应该并不多。
可深思之下，仿佛没有一句合适……公报私仇！？
好像贬义词，贬低的却是姜雨薇。
这事还真难定义，要不是出于和姜雨薇的情谊和角度。
如果，如果姜雨薇不是‘恶名昭著’……说他张春生清理门户，似乎也很贴切。
但这些话，胖子可不敢再说。
“那，那什么，”
胖子表情尴尬：“我，我不是读书少吗！？我，”
“行了，”
姜雨薇也不在为难他：“吃饭吧……”
席间，氛围沉寂，直到饭后，我买单和他们一起离开酒店后。
“接下来，”
我稍显试探的问起：“你打算怎么破局？”
“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雨薇淡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容应对就好……再者说，江城道院那么多人，张春生抽签抽中我的概率那么低，我提前担心什么。”
“不，”
我很笃定：“或早或晚，他有很大的概率，和你在擂台上遇到。”
“你怎么知道？”
姜雨薇错愕。
“是啊，”胖子也狐疑：“抽签匹配，除了作弊的情况下，应该还是要看概率吧？”
“这没概率可寻，”
我承认：“江城道院，抽签擂比未必公平，但是，第一名和第三名，未必会在擂台上遇到……但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是一定会在某轮擂比重相遇！”
“你就那么肯定！？”姜雨薇愕然。
我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
“那也没事，”
姜雨薇没有丝毫在意：“都说张春生是龙虎山的麒麟佼楚，多好的机会，我也能趁机在擂台上，和他比个高低……”
“你这，”我可真不敢恭维。
“行了，”姜雨薇摆了摆手：“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想想，你接下来，遇到楚雄该怎么办，两轮擂比过后，已经淘汰了一半的学员，你跳过了第三轮，在第四轮只有四十四名学员的情况下，你抽到楚雄的几率，也变得高了起来……”
“无所谓，”
我也学着姜雨薇的口吻，只是我坦然的原因是：“大不了弃权投降！”
“你，”
姜雨薇傻了：“你可真有出息！”
“喂，”钱胖子插话：“投降干嘛？我还指望，你们两都能进入十一强，将来，在道院里，提起本届黄班的新生，我也觉得有面……”
“十一强，留给姜雨薇吧，我可不想当出头鸟！”
“…………”
在闲聊中回到了江城道院。
稍作休息，睡了近一个小时的午觉后，下午的擂台武比，也重新拉开了序幕。
只是下午的时候，各班队列被道师重新编整队形。
那些在上午落败的学员，被排列到了队末。
便于抽签上擂，还未淘汰的学员，被单独拉到了排头。
一眼看去，虽然两轮角逐，只是淘汰了一半的学员。
但各届玄、黄两班，已经人丁凋零。
其他两届黄班，也不遑多让，剩下的学员都不过一掌之数。
他们都算侥幸，抽到的，是各自黄班的学员，这才侥幸到了第三轮。
“好了，”
操场中央的抽签台上，葛副院长重新走向抽签盒：“时间有限，擂台武比的规则，我就不在这一一叙述……”
“接下来，直接进入第三轮擂台武比，”
他一指高我们两届的天班学员，指向了楚雄他们那班：“遵循惯例，接下来的第三轮和第四轮，就从你们开始抽签决定对手。”
“是，”应声最先上台的，赫然就是楚雄。
可他登上抽签台，抓出第一本学员证的时候，翻开脸色骇然惊变。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藏匿的窃喜……
“是谁？”
葛副院长凑近一看，徐湘鹏的名字，就赫然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