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王语嫣姗姗来迟,走到房间后,用外语和领头迷彩人员交谈。
“我们是来赴邀的外国人,”
王语嫣拿出了一张请柬:“您请看……”
为首的迷彩人员,本还轻蔑的眼神,只是接过请柬的一瞬,神色瞬间收敛。
“那他呢?”
饶是这般质问。
“他是丈夫,”
王语嫣见惯了大场面,也丝毫不在意的胡诌起来,毕竟,我也听不懂这些外国话:“我们昨天刚到古埃境内,本该如约去拜访请柬上的人……只可惜,我丈夫突然高烧不退,应该是水土不服,也不适应这里的天气,染上了感冒的重症,所以一直在酒店里,也怕传染……所以,未曾去主家拜访!”
“哼,”
为首的迷彩男,并没有为此放松警惕、
他当即拿出了电话,拨通了请柬上的主家。
那是古埃本地的正客,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是实权人物。
在一番征询后,确认了王语嫣的身份……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对我的怀疑,也就瞬间锐减。
他挂了电话,只是单纯的好奇:“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住在商务酒店,还要分开两个房间!”
“嗯,”
王语嫣没有丝毫慌乱:“您也看到了,他发烧无力,感冒恶疾……他也怕传染给我,分房照顾,不是很有必要吗?”
“嗯,”
为首的迷彩男,点了点头,对此也无可厚非。
就在他还准备开口问询的时候……随身佩戴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汇报的声音。
“找到了,目标在七楼!”
那些外国话,我俨然是听不懂的。
可刹那间,查房的迷彩小队,纷纷神色一变。
无暇在盘问王语嫣……转而随着为首男,急切的奔赴门外支援。
“没事了!”
在他们走后,王语嫣尽显从容:“徐少爷,你大可放心的睡会……”
“他们?”
我虚弱的呢喃问道。
王语嫣笃定:“既然在酒店里,发现了目标,今晚的排查,只会更严……你只要安心的装病,后续我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
随声落下,走廊上,不断传来脚步声。
还有枪声接踵而至……酒店里,除了张春生外,还有武媚儿。
我并不担心武媚儿,毕竟术业有专攻……她和阴山圣女,那行若鬼魅的身法,想要从酒店脱身不难。
犯不着为他们担心。
薄弱的意思渐有晕厥之感,发烧无力的症状,变得更加明显。
昏昏沉沉之下,我只觉双眼无神的一闭。
不知道过去多久……模糊间。
是被距离的撞门声,给惊醒。
我无力的睁眼,没曾想,还真被王语嫣给料重了。
已经不知道这是酒店的第几次排查了,因为忐忑,因为心虚,迷离间,我也曾绷紧了神经。
我不只一次,听到敲门质问的声音。
不过这次,更显兴师动众……随同迷彩人员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穿异服的外国人。
是个老太摸样……我见过她。
她……我隐隐记得,就是在瘴气中,冷声喝止的大祭司。
不会有错!
她‘咿呀’开口,虽然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可那苍老的声音,和怪异的音调……我不会记错,是她!
“酒店都已经排查驱离,只有这个人身份特殊,”
为首的迷彩男,汇报道:“他生病了……还是穆罕默德家的贵客,我们也不好强行驱离!”
“嗯,”
祭司老太沉眉上前,她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高烧不退的病态,让她也没看出端倪:“她一直都在房间吗?”
“没错,”
王语嫣在房内回应:“昨天到了古埃境内,就因为水土不服,天气原因,一直高烧不退,这样的病态下,我怕传染,也不敢带他去穆罕默德家拜访……”
祭祀老太长长舒了口气,脸色也有凝重。
她从王语嫣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转而将浑浊的目光看向了我。
高杆,这一手装病,绝对是神来之笔。
我远不及王语嫣那般处事从容……倘若不是发烧通红的脸色,和虚弱到睁眼都费力的病态,绝对逃不过老太祭司的审视,她信了。
看不出破绽,她也略显无奈,只能摆了摆手:“既然是穆罕默德家的客人,就不用驱逐了……”
“是,”为首的迷彩男,连连应声。
“接下来,”
老者也不避讳:“将附近,所有来历不明的黄种人,全部驱离出境……”
“是,”迷彩男应声收队。
送他们离开后,关上了房门。
王语嫣才松了口气,释然来到我的房间。
我想开口说话,可薄弱的意识,和灼热的虚态,连张嘴都费力。
“放心吧,”
看出了我的担忧,王语嫣悻悻一笑:“已经全都打发了……这次,应该是真的安全了,有什么话,都等天明再说,等你药效过了,我在慢慢告诉你!”
“你现在可以完全放下心思,”
王语嫣轻声说起:“好好睡一觉!”
“……”
在她不断的安抚声下,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醒来,已经是临近正午。
我从汗水湿透一片的床上,翻身而起。
药效早已经过去,但未必和王语嫣说的一样。
我感觉到了一种焦虚的疲态。
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物所致的副作用。
我起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煞白,唇干脱壳。
兴许是高烧后的症状,倒也无妨。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看着王语嫣那边房门紧缩。
我没好去叨扰她……昨晚,想来她几次应对敲门查房的人,应该也是疲惫不堪。
我在沙发上落座,自顾泡了壶茶。
直等到中午两点,王语嫣才起床走出房门。
“对不住啊徐少爷,”
相比于昨天早上的红光满面,她今天却是满脸倦容:“我天明才睡,抱歉,睡过头了!”
“没关系,”
我对此哪敢介意:“多亏了你,才应对了昨晚的事。”
王语嫣只是淡淡一笑。
她用酒店的座机,联系了前台。
让人送来午饭后,才在吃饭的间隙,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五次查房……第一次不用细说。
我当时还有意识。
在查询间,有人查到了张春生,他们很难藏匿行踪,毕竟同行的人,还有枪伤难掩,那些迷彩大兵,很快便围了上去……逃窜间,张春生他们一行,还死了两个人。
“死人了?”
我听得骇然心惊。
“嗯,”王语嫣点头说起:“一个,是原本就负有枪伤的人,一个是想搀扶他离开的人!”
听来,两个都是龙虎山的。
“其他的人,都成功逃离了酒店,”
王语嫣随即说起:“昨晚开始,这间酒店就被严密排查……还有附近的黄种人,倘若没有明确的身份证明,都会被驱离出境!”
“身份证明?”
我有些担心:“那我没有护照,我……”
“护照反而被人忽视,”
王语嫣一笑诠释,所谓的身份证明,是说在本地境内,没有明确的工作,或者没有留下来的实质性目的,都会被全部驱离……
“我们不用考虑,”
王语嫣似乎昨天就已经考虑到了:“事情,并没有超乎我的意料,我们有明确的拜访目的,身份也被证实,目前你还在酒店养病……凭借穆罕默德家的面子,他们不敢无端驱离。”
“当然了,”
还是那句话,王语嫣揭露:“我和穆罕默德家,也只是曾经的利益关系,这种利益关系,还只停留在曾经,现在要想找他们家帮忙,很难……可凭借这层身份,合理的暂留在这,几天应该没有问题,届时,我们去登门拜访,事了回国,也不会引人注意!”
对于王语嫣的安排,我自然是无从质疑。
别人安排的很谨慎,也很完美。
“不过,”
我在意:“昨晚的排查中,有没有阴山派的踪影?也就是说,有没有太国人的伤亡……”
提起这茬,王语嫣的脸色,在刹那间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