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武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醋意,当场就沉下脸:“刚到这,你就惦记上他了!”
“瞎说什么?”
我急忙越过这无趣的调侃:“既然你急着来这,肯定是因为她,要我帮忙,我不得见见她……问明事由?”
“只是这样?”
武媚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废话,”
我就纳闷了:“大老远的过来,我还能是为了和她谈情说爱不成!”
“…………”
武媚儿直勾勾的盯着我,嘴上什么都没说。
可脸上,却仿佛充满了质疑。
嘿……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提到阴山圣女,她总会有那么多调侃的醋意。
可不管怎么说。
到了邻国,关于法老的事情,确实得问圣女。
武媚儿也不傻。
当即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后,才拨通了圣女的电话。
“喂,”
那边是圣女冷冰冰的声音。
“我到了,”武媚儿同样回以冷色。
“你过来了?”
圣女惊诧道:“那我现在就来接你!”
“不用来接我,”
武媚儿走到窗边透露:“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徐湘鹏!”
“他也来了?”圣女难掩心惊:“你吧他带来干嘛?”
“他自己要来的,”
武媚儿淡然说起:“他现在要见你!”
“他,”圣女语气一滞:“他怎么会想见我?”
“噗,”武媚儿瞬间抓住了谐音梗:“因为他犯贱……”
“你骂人,”圣女这才回过味。
“总之,你来不来吧!”
武媚儿也不墨迹:“他见你,当然是问一些关于法老的事情!”
“好吧,”
圣女难掩心里的悸动:“他约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行,”
武媚儿透露出我们下榻的酒店,至于什么时候见面,取决于圣女的时间。
为了避人耳目……
入夜,天色暗下来后,圣女才敲响了酒店房门。
“来了,”
我径直过去,拉开了房门。
开门的一瞬……我能明显看到,圣女面纱上的冷眸,瞬间圆睁。
给人一种难以复述的表达。
万千思绪,让圣女的心里,复杂到了极致。
她久久没有开口……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进来吧,”
我敞开房门,邀她沙发上落座。
没有急于寒暄……呸,在我心底,也没啥能和她寒暄的。
甚至隐隐从看到圣女的一瞬,我便充满了警惕。
我只是简单泡了茶,递到她跟前后,落座谈起:“这次法老墓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阴山派促就的隐患。”
“嗯,”圣女竟出奇的没有反驳。
为什么说出奇!?
站在阴山派的角度,她不应该宽免堂皇的反驳两句吗?
好歹……也说说龙虎山张天师的责任啊。
她这平淡的摸样,倒是让我有些不会了。
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我。
那双冰冷的眸子,遮脸的面纱下,只是隐隐漏出唇鼻,也看不出她的喜怒。
“所以呢?”
半晌,她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
我也尴尬的不在强势:“所以,我想打听……不,我想问问,法老木乃伊究竟有什么破绽,我想,你们应该知情!”
“阴山派还好,”
圣女没打算遮掩:“我在这一个月来,和法老木乃伊,有过两次交手,你应该也很清楚,它是百尸献祭,融入诅咒之力唤灵……融合了你们本土僵尸的特性,还有上古法老的玄通,说个你能通俗易懂的话把!”
圣女淡然开口:“就是,物理,魔法双通……这样的手段,你不会想遇到,而且它身如铜尸,还有法带束缚,那层层发带,比龙鳞铠甲都更难破除!”
“嘶,”
这些描述,看似平淡,却听得我骇然心惊:“这近乎无暇可击了!”
“也不尽然,”
圣女点破:“法老唯一的破绽,在双瞳!”
“双瞳?”我不明其意的追问:“什么意思?”
“你忘了,自己曾戳瞎过它的眼睛吗?”
圣女莞尔提起这茬:“上次交手,我发现,它其实就是个瞎子,只是凭借感官和气流变化,感应身边的事物……”
“你,”
我有些木那的看向了武媚儿。
“你看我干嘛?”武媚儿错愕。
“你,”我幽怨的盯着她:“还真是你妹,什么都和她说了。”
“我,”
武媚儿也是无奈,这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怨这个世上,睁眼瞎的人,太多了。”
“哎,”我怎么感觉,这语气似有埋汰。
可又听不出在骂我……
“呵,”只有圣女意会一笑。
隔着面纱,微微裂着嘴角。
“把面纱摘了吧,”
我好言相劝:“毕竟,我也见过你的容貌,带着面纱,也没法喝茶。”
“不用,”
武媚儿率先开口:“带着面纱,可不影响她喝茶……别说喝茶了,吃饭都没什么影响!”
“是,”
圣女仿佛刻意演示,拿起茶杯轻吹后,微微撩起一角的面纱。
那举止端庄,文雅……可,她就不嫌麻烦吗?
我对此不置可否,也不做过多评价。
“随意吧……”
我话归正题:“既然阴山派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你们为什么不出手解决法老的隐患,杜绝这个祸世的灾星?”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圣女冷淡道:“我两次出手,可根本于事无补!”
“那是事后,”我不禁埋汰:“早的时候为什么不抹杀隐患,非得等到一发不可收拾,这一个月来,你才出手两次!”
“你,”
圣女欲言又止,她也不想……可,上京的事情,她也调养了很久,才恢复到全盛的状态,这混蛋,张口就不说人话。
圣女气的愤愤咬牙,尽显无奈道:“我一个人,对付法老,根本无济于事!”
“你一个人?”
我错愕:“那阴山其他长老呢?”
“他们为什么要管这事?”
圣女反问:“你觉得祸世,于他们,于阴山派有多大损失?”
“嘶,”
我这才回过味来:“感情,你来……不是代表阴山派!”
“呵,”圣女嗤之以鼻的笑了:“说的好像你能代表南茅一样!”
“我可没那个分量,”
倘若是这样,我也收敛了问话的气场。
刚才我就觉忐忑了,上来就指证的对方大义凛然……其实,我也就是装腔作势,还大多是揣摩学习的。
如果圣女只代表自己的立场,哎哟,我心下一沉,那我想要打听消息,那就得对人委婉一些,说话……也客套一些。
“呵呵,”
我陪着笑,有说不尽的尴尬。
可出人意料……那薄纱半遮的面巾下,圣女似乎也轻轻勾起了嘴角。
看不出她明显的笑容。
可是那微微弯起的美眸,足以断定她在轻笑。
她笑什么?
我有些茫然……而且那迎视我的目光,偶有心慌躲闪的味道。
她……
“好了,”
武媚儿打断了尴尬的氛围:“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法老吧!”
“其实,你不该来,”
圣女尽显突兀的开口,越过了武媚儿的打岔,她径直说起:“倘若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法老木乃伊,一定会寻迹而至!”
“法老?”
我有些茫然问起:“为什么?”
“她是有意识的,”
圣女淡然说起:“继承了大祭司仇怨你的意志,再有瞎眼之仇,换做你是那具法老,你会放过你自己吗?”
“额,”我后背瞬间一寒。
“所以啊,”
圣女一叹:“尽快离开吧,回你们本土去,离这越远越好!”
说完,她起身走向门外。
“喂,”
我忙声急唤:“你就不要帮手。”
“可我不需要你来帮忙,”圣女拉开了房门,走的毅然决然。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木讷:“她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
武媚儿过去关上房门:“难道,你还想留她在这睡觉?”
“我……说哪去了?”
我只是感觉:“这圣女怪怪的!”
“怪在那?”武媚儿漫不经心的问。
“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心里有些在意。
“感觉?”
武媚儿不以为意:“圣女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冷冰冰的。”
“不是,”
我不禁回忆道:“刚才,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可是她云淡风轻,没有丝毫反驳……这和性格冷淡无关,更像是……”
“像是什么?”武媚儿追问。
“像是一个大度能容的人,”我不禁错愕:“她有那么大度吗?”
毕竟,乾陵墓外,那个娇柔埋怨,说自己真的生气了,那矛盾的摸样,还在我印象里挥之不去。
和今天从容的圣女,完全是判若两人。
“兴许,”
武媚儿凑了过来:“是看上你了呗。”
“咦,”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不用我说破,武媚儿就已经接茬:“你家不缺冰箱。”
“知道还调侃……”
我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圣女这没什么消息,我去找找武当派的人。”
“也好,”
武媚儿当下表示:“我就不和你过去了!”
“那你去哪?”我问。
“我嘛,”武媚儿浊气长舒:“我去找阴山圣女!”
“你去找他?”
我就纳闷了:“她不是才走吗?”
“可我感觉,”
武媚儿揣测:“兴许有些事,她当着你的面,没说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就分头行动吧,”我和武媚儿结伴。
出了酒店后,才一左一右的离开。
我径直来到武当山道徒下榻的酒店。
给张初一打去了电话……本以为,武当这一行,我只有张初一这个熟面孔。
但万不曾想,和张初一一起下来接我的,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