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
我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也来了?”
“我?”姜雨薇冷哼:“你不会忘了我是武当弟子吧!”
“嘶,”
我竟然一直都忘了这茬:“这么说来,要是在武当论辈分的话,你是武当掌教的高徒,那我就是……”
“混蛋,”姜雨薇急忙捂着我的嘴:“你要在敢说下去,我嘶了你的皮!”
“喂喂喂,”
我沙哑的调侃:“就算我不说,就能避开这个事实吗?”
“闭嘴,”
姜雨薇有些懊恼:“我警告你,别用这茬来显摆,否则,”
她一拽粉拳暗示:“后果,你应该有数!”
“得,”
我也不做戏谑:“找个地方吧!”
“也好,”
张初一急忙附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聊!”
姜雨薇对此没有表态,便也就算作默认了。
三人上了酒店……在一番动作的比划下,服务员才会意,将我们带到了咖啡厅一脚,选了个僻静的卡座。
已经临近九点,还在这喝咖啡的人并不多。
就连服务员也快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尽显随意的点了三杯咖啡。
三人谁也没喝,只是找个地方谈话。
“现在,”
我直入主题:“武当这边,了解到关于木乃伊的线索了吗?”
“虽然不够全面,但也有一些,”
张初一没有隐瞒,兴许也是李副院长有所交代。
他事无巨细的说起,早前,就是青城山上门的时候,李副院长就让张初一怂了一封火漆书信回武当。
其实,张初一无意提起,书信一共有两份,只是武当掌教,拆开信封后,便让武当弟子集合,差徐长老带队,全部赶赴古埃境内。
当时,张初一就在其中……他跟随徐长老,联手先一步赶来的龙虎山道士,大家携手合作,封印落阵,守着法老墓坍塌的废墟。
张初一细说,龙虎山和武当,似乎都感应到了,那会是一场影响本土的浩劫,所以龙虎山和武当派都放下了门户之见。
很难的……毕竟,自明朝之后,武当和龙虎山的矛盾,就一直与日俱增,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哪怕是我,早前也在姜雨薇和张春生的擂比中,有所了解。
…………
起初,两派携手维系法阵,还算和协。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张初一揣测,好像是龙虎山葛天师死了之后。
张天师听闻阴山圣女,就在古埃境内。
他带着门下弟子,和葛天师一门的道徒,跨国越境。
杀到了古埃境内,和当地阴山势力大打出手。
“或许你不知道,”
张初一卖弄道:“阴山派在古埃境内,最大的底蕴势力,就是穆罕默德家!”
噗……说的神神秘秘,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的发现。
就这!?我是真不好吐槽。
“你或许还不知道穆罕默德家在古埃的势力,”
张初一娓娓道来:“他们影响着古埃的玄门,和商政各界,在境内,有着很大的话语权,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所以,起初穆罕默德家,几番让人驱逐南茅弟子,可张天师头铁,本就是偷渡跨境,却在古埃大打出手。”
“说来,张天师简直魔怔了,”
张初一都难以置信:“他们跨境三天,杀了不少阴山派的人,其中穆罕默德家的最多……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穆罕默德家的大祭司死了,年纪轻轻的穆罕默德耶布继位,她也是阴山派最年轻的一位长老。”
“年龄尚小,根本镇不住穆罕默德家……而穆罕默德家的人,对于龙虎山的挑衅,也难以忍让,毕竟是古埃境内,任凭龙虎山的人杀到这,不亚于被人端了老巢。”
“龙虎山掌教,也曾致电告诫,嘱咐张天师是不可区间,但张天师根本不听劝,终于……也引来了穆罕默德家拼尽全力的反抗。不过说来令人好奇,阴山其他长老,似乎并没有卷入其中,据说,阴山圣女在幕后极力调和。”
“但穆罕默德家在古埃势大,他们借由当地武装势力,还有穆罕默德家的玄门弟子,他们竭力对龙虎山的人发起围剿……张天师带着两门道徒,有五百多人,面对玄门手段还好,面对武装的枪火威压,还是死伤惨重。”
那一战……
张初一也隐有窥见:“只能说,张天师杀疯了,虽然龙虎山的人死伤过半,可张天师同样是大开杀戒……死在他法剑下的人,根本不计其数。最后穆罕默德家使诈,把张天师引到了法老墓前……在古埃境内,陌生的地利幻境,加上语言不通,张天师不觉有诈,一剑便斩向了法老墓!”
“剑破封印,”
张初一细说起来,当时武当徐长老,第一时间,便劝和张天师……可已经杀的嗜血癫狂的张天师,哪里听劝。
继续追杀穆罕默德家的人,也没想过帮徐长老重新结印。
“那龙虎山那些人呢?”
我问。
“这,”张初一无奈道:“龙虎山的人,看到张天师杀了过来,亲手破印,谁还敢给武当搭手!?仅凭武当六十多人,以许徐长老为首,根本就无济于事……重新凝聚的封印,很快就被法老摧毁。”
“木乃伊现世,率先就杀了我们武当的人,”
张初一语气便的阴翳:“徐长老带人拼死抵抗,大家没有怯战的,可是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眼神惊变,显得格外在意:“说说当时交手的情况!”
“丧尸出笼,嗜血残暴,”
张初一实在想不到形容词:“你可以想象,一个沉寂数千年的吸血僵尸,忽然重见天日,那嗜血的狂暴……比野兽更为凶悍,武当山几十人掐诀,数百道法剑齐出,几乎把他扎成了刺猬,可也没有找到罩门!”
“反过来,”
张初一原本愤慨的神色,忽然变得忌惮:“那木乃伊,竟单手掌控雷电,单手持权杖控制黑暗……雷光电闪,黑气缭绕,只是出手一瞬,武当便死伤过半,徐长老极力抵抗,让我们回去报信……可即便如此,徐长老也只是掐诀,没撑过一分钟,逃亡回山的武当弟子,还被雷电击落了十几个……能逃回本土报信的,根本不足十人!”
说到最后。
张初一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恨意:“徐长老的死,龙虎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嘶!
好熟悉的对白!
让我不禁想起,自己去指责阴山圣女的那副摸样……
“咳,”
我尴尬的打断了张初一:“那个,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线索!”
“什么线索?”张初一回神。
“就好比,”
我想了想:“法老的牺牲地。”
“噗,”张初一满脸黑线:“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葬在法老墓。”
“…………”
我这个嘴,我急忙强调:“栖,栖居的地方,如今藏身的位置。”
“嗨,”
张初一眼神一沉:“这个啊!”
“没错,”我想:“你们应该查过吧……”
“得问龙虎山的人,”
张初一不耐道:“这段时间,都是张天师带人,在这和法老斡旋……这些习性和藏身的地方,只有他们才清楚,我们也是今天才到这里,至今也没和龙虎山的人照面!”
“他们不是缺帮手吗?”
我问。
“帮手?”
张初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能不缺帮手吗?龙虎山张天师带的两门弟子,如今剩下不到百人……缺的不是帮手,而是频频试错的人手!”
“拿我们武当派的人当垫脚石,”
张初一仿佛一眼看穿了龙虎山的伎俩,嗤之以鼻全然是满脸的不屑……也从他的抱怨中,我听出来了。
这次武当,来了上百号人。
为首带队的,是姜天师……他也是个脾气激进的人,对于驰援龙虎山,原本就不赞成,只是碍于华胥国内的施压。
才不得不动身,当然了,这次来这帮衬的,还有青城山的人。
说到这……张初一眼神一亮,恍然在意道:“青城山带队的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
我有些愕然:“不会是……”
“没错,姓丁的道士,和刘长老,”
张初一点破:“就是当初,来江城道院兴师问罪,丁道士还对你出手的那两个老头……他们带队青城山!”
“呵,”
我心底一阵恶寒,还真是冤家路窄!
“青城山的人,倒是极力配合龙虎山,也是今天到的这里,可那帮家伙,主动贴上去,和龙虎山张天师走的比较近……”
张初一也是无奈:“除此之外,我们武当,对法老了解到的并不多,相反,对于这次帮忙,武当弟子情绪很大,倘若有选择的话,真没人愿意过来帮忙……而且情报几乎为零,对法老也没有应对之策,这……”
有些话,张初一不敢说。
但姜雨薇却毫不避讳:“来这被人当枪使,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小师叔,你这话,”张初一虽然认可,表面还是刻意隐藏:“话可不能乱说,”他紧张的看了看左右。
“怕什么,”姜雨薇全然不惧:“要是有人偷听,你刚才抱怨的时候……别人早就听到了,还在乎多这么一句!”
“我,”
张初一愕然:“我刚才,也是叙述中,有感而发……”
“行了,”
我喝了口咖啡,放下杯盏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情报,兴许能在关键时候,对你们会有奇用,不谈进可攻,但退能全身而逃也是极有可能的……”
“什么情报?”张初一在意。
“关于法老的,”
我当下揭露:“我已经打听过,据说,法老木乃伊,一双眼睛是瞎的,他全凭空间感应,来区别周遭……倘若武当在接下来的攻坚不利,不妨借藏匿气息的方法,逃离抽身!”
“法老是个瞎子?”
姜雨薇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我,”
我哑然一顿,还在想怎么圆过这个话茬。
可下一秒……
“对啊,”张初一却是恍然戳破:“你也去过法老墓,你应该见过法老!”
天啊!
我心里格挡一跳,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初一,作势就要反驳。可,我下意识的看向姜雨薇,只当是她透露给真张初一的。
姜雨薇连连摇头,否定了我的狐疑。
“你骗不了我,”
张初一揭露:“当初,李副院长就曾让我在古埃境内,法老墓周遭接应你,可是我被大祭司和当地武装的人驱赶,没能等到你……等我回去报信,李副院长也问起过你的消息,问我有没有在古埃遇到你……”
“我当然没有,可也由此猜到你在古埃,在加上那段时间,你请假不在学院,那不就坐实了吗?”
张初一指着我:“起初我还觉得费解,后来直到,你是李副院长的关门弟子,那一切就变得合理了……”
好家伙!
我心都凉了一半,感情我一直觉得自己藏匿的很好,到头来,学院请假,缺课就是最大的破绽。
那么想来,上京的时候,葛天师的死,有一天怀疑到我身上,只要一查学院出勤,那……那我岂不是轻易的就暴露了。
想想我都觉后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