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黎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黄晨光没在回黎妈的话,转过身低头叫着床上的人儿。
“小离,醒醒……小离,你要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小离,我知道你醒了,你看看我好吗?”
“小离,你能听到我在叫你吗?”
“小离……”
这时,旁边的黎妈,听到黄晨光的叫声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拉着黎小离的另一只手,激动的叫喊着:“小离,儿子,你快醒醒!妈妈在这里呢。”
“儿子,你快醒醒!”
两人对着床上的人叫了半天,床上的黎小离愣是没有一点反应,两人渐渐的从高兴、激动、变成失望失落。
黎妈惊喜的表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儿子,她脱力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连连叹气。
看着一脸焦急的黄晨光,黎妈泄气的说:“他没有醒,他还是没有醒……”
黄晨光也有点泄气,但他仍不愿放弃一丝希望,执拗的叫着黎小离:“小离,你醒醒好不好?”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快醒醒吧!”
“求你了,醒醒吧……”
又叫了两声,黄晨光突然按向病床头的呼叫按钮,他不相信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小离的手动了,他的手在自己手中动了,这不是错觉,这是真的……
在等医生来的这两分钟里,黄晨光心情极为复杂,他怕医生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他怕医生说小离没有任何要醒来的症状。
黄晨光现在整个人就像是漂浮在岸边,想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希望医生能给自己一丝希望。
大约有两分钟,医生带着护士匆匆忙忙的赶来。黄晨光赶紧将刚才黎小离手指动的事告诉了医生,医生听了后,忙安排护士为黎小离做了一系列相关检查。
检查完,医生面带笑容的说:“恭喜!恭喜!病人有恢复知觉的症状了。”
听到医生的话,黄晨光紧握的拳头,突的松了开来,整个人像虚脱般跌坐在床沿。
此刻,他脑中不停的循环播放着医生的那句:病人有恢复知觉的症状了……病人有恢复知觉的症状了……病人有恢复知觉的症状了……
黄晨光觉得,这是这段时间自己听的最动听的话语了。
它比任何乐曲都要动听,它比任何话语都要悦耳,它就是带给自己希望的灵音,它就是拯救自己的仙语!!
而站在病床另一侧的黎妈,听到医生的话,激动的快步走到医生跟前,问:“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儿子要醒来了吗?”
中年医生点点头,职业的为黎妈讲解:“夫人不必着急,另郎却实已有复苏的迹象了,刚才我为病人做检查时,发现病人原本扩散的瞳孔已渐渐的聚拢,病人脑皮层下的动脉神经,也已有活跃跳动的迹象,这种种特征说明,今郎醒来是指日可待。”
黎妈听到医生说,儿子很快就能醒来了,立刻激动的又哭又笑,对着医生语不成句道:“谢谢医生……医生谢谢你……”
医生笑笑,谦虚的说:“不必客气,他能醒来和你们家属的耐心和坚持,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你们为他营造,视觉,触觉,味觉,听觉的环境刺激,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快有复苏的迹象,说起来,你们家属才是病人这么快觉醒的重要因素。”
医生想起,这些天来,自己几乎每次进病房例行检查,都看见病人的那位年轻的家属哥哥,守在床前在和病人聊天,他耐心的为病人擦洗按摩,他细心的布置病房,为病人营造能让病人觉醒的环境。他为病人所做的一切,连医生都身受感动,医生在医院见惯了人情冷暖,如今这个社会,薄情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医生才感叹家属的用心。
黎妈激动不已的心,此刻才算稍稍平稳了一些,她怜爱的看了看病床上仍沉睡的儿子,又问医生:“医生,为什么我儿子他还不醒来?还有……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医生专业的回道:“病人恢复意识时,也就代表此时脑神经可以支配身体反应了,当然就会不知不觉的要动了。因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较多,肌肉肌张力较弱,身体往往比较虚弱,力量较小,不太可能有很大的动作,而肢端较轻,特别的手指这些神经系统比较发达的部位,或者是眼睑,往往是恢复动作的最先部位。至于他什么时候会醒?根据以往的例子,不出意外的话,快则一天,慢则三天,大概就能醒了。”
“那太好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病人没醒的这几天,你们一定要比以往等加耐心细致,争取早日唤醒病人。”
能有昏迷七八天的微植物人,在自己的治疗下恢复 健康,那对医生来说,是一种力证医术的荣誉事件。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黎妈高兴的除了道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黎妈送走医生后,回到病房看到的便是,黄晨光坐在病床边,手握着小离的手,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凝视着他。
黎妈走过去坐到病床的另一边,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小光,你听到了没有?医生说小离快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我的儿子不可能一直这样沉睡下去的,他又不是需要被王子吻,才能醒的睡美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沉睡下去呢……”
黎妈说着说着,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说:“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去,让他爸也高兴高兴,真是太好了!我的儿子要醒了,我儿子要醒了……”
黎妈出了病房后,沉默了良久的黄晨光,起身半弯腰俯视着黎小离,喃喃道:“谁说你不是需要被王子吻才肯醒的睡美人?你就是我的睡美人,就是等着被我吻才肯醒的睡美人。”说完,俯身在黎小离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之后的两天,黄晨光黎爸黎妈几人寸步不离守在病床边,可眼看着医生说的,最慢的三天期限也快到了,黎小离除了偶尔动动手指,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就在几人忧心忡忡,按耐不住再次失望情绪之时。
这天夜里,黄晨光守着黎小离又说了一夜。零晨时分,实在抵抗不住困意,就胳膊支着脑袋打起了盹。迷迷糊糊间,黄晨光感觉有人在慢慢的抚摸自己,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在加上又实在困的很,便不予理会。
直到脸上传来阵阵暖意,黄晨光才慢慢的睁开酸涩的眼睛,然后——他整个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