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有的希望最终破灭在此。
苏洛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脑袋嗡的一下呈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前世那个温柔的师哥,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条路?
这和前世那个囚禁她和翟沁雨的团伙,又有什么联系?
苏洛莹浑身力气像被抽空,手费力地抬起,从兜里拿出几个瓶子。
正准备把这些药提取一些回去,大门突然传来声音。
下一秒,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门口站的人,是去而复返的封煜。
依旧是一身白褂飘飘,可阴鸷气息从那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溢出,每一寸空气都充满着危险。
苏洛莹手中瓶子一时没拿稳,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看着慢慢退到角落里的人,封煜薄唇一勾,不紧不慢地把门带上锁。
一步步逼近苏洛莹,“等你好久了。”
苏洛莹双手紧紧攥成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早知道了?”
“是不是很意外?”封煜推推鼻梁上的镜框,“以为一个护士长送你,你至少会安分。可是……真让我失望。”
此刻在面前的人,不再是前世那个温柔的师哥。
天使白褂下,藏着一个恶魔灵魂。
相比震惊,苏洛莹更多是心痛和难过。
可想说的话却跟卡在嗓子里般,怎么也挤不出一个人。
只有不觉发红的眼眶让她不像木头那般失去感官。
“既然喜欢这里,那我便送给你。”
话音刚落,苏洛莹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撑着墙面,甩了几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封煜,嘴边噙着笑意阴森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等苏洛莹再次醒来时,发现双手双脚被kun绑住。
背面是冰冷的墙面。
她还在这个小房间里。
看了一圈寂静的周围,苏洛莹企图站起身,可身上的绳子把她死死地kun绑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突然,胃里像翻山倒海般,一股恶心从里开始往外窜。
苏洛莹干呕了几声,可已经两顿没进食,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
嘴里只有苦涩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洛莹觉得体力不支又要昏迷过去时,大门打开了。
封煜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和针头。
看着就是一个医生为患者输液。
可苏洛莹盯着封煜手中那不明物体的药瓶,前世那些噩梦再次冲上脑海。
不等人靠近,她开始挣扎起来。
可浑身被kun绑着,失了行动能力,力气不抵一个成年男人,就在那针头扎进手背那一刻,苏洛莹心如死灰,“为什么?”
她颤抖着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封家唯一继承人,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可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条偏激的道路。
在外,是手持手术刀,救死扶伤的医生。
背地,却是个善于研究各种禁药,杀人于无形的恶魔。
“你知道太多了。”
可是,苏洛莹却不是在问这个。
绝望地看着点滴一点点通过管子滑进体内,苏洛莹拼命忍着的泪水终于划破脸颊,“为什么要研究这些药?”
“为什么?”封煜冷笑一声,“放眼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做到,这里随便一瓶,都能卖七位上的价格,你说为什么?”
“你并不缺钱。”苏洛莹咬着牙说道。
“挺聪明,相比钱,我要的,不过一个名利,更在乎得到外界的肯定。”
苏洛莹咬着下唇哽咽道,“可是你的医术,已经够精湛了。”
“不够!”封煜突然低吼出声,“再怎么精湛,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
封煜口中的他,是谁?!
看着眼底情绪激动的人,苏洛莹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不到他的认可?”
“呵呵。”封煜站起身,背对着苏洛莹。
哪怕看不到正面,苏洛莹却感觉刺骨的寒意直逼向她,“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死去的人,哪怕我做的再好,永远也入不了他的眼。”
死去的人?!
苏洛莹的心脏在这一秒骤然停止。
她颤抖着双唇问道,“院……院长?!”
封煜没直接承认,可在听到这称呼瞬间转身过来眼底露出的戾气,已经证实了苏洛莹的猜想。
为什么?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充满恨意,提到时浑身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封煜恨封沅,是因为封沅对她好?
那前世的自己……
不知是不是药效开始发挥,苏洛莹精神有些涣散,可还是硬撑着,说出了从不敢想的猜测,“所以,这就是你杀她的理由?”
提到这个‘她’,封煜眼神里的凌厉之色散去几分,脸上甚至看出有几分动摇。
可转瞬即逝,再次望去,又再次恢复那个充满戾气的恶魔。
眼神那一瞬的转变,苏洛莹清晰地捕捉到。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冒出心底。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前世那个温柔的师哥。
拥有一样的身体,却不一样的灵魂。
如果这样解释,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给她xia药的,并不是那个处处维护她的封煜。
而是那个急于想被得到认可,因为嫉妒她得到院长青睐的封煜。
“她该死。”封煜突然蹲xia身,一把掐住苏洛莹的下巴,一字一句,“她该死知道吗?!”
苏洛莹心如刀割。
曾经那么喜欢的师哥,是她今世找了这么久的凶手。
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她该死。
曾经的一切,仿若是泡沫。
一点即破,心跟着发疼。
“你为什么要和她同名,你为什么偏偏要叫苏洛莹!”前世那个已死的人,就是一把火,点燃封煜常年来的压抑和不服,“和她一个名字,就该死!”
“她都已经死了……”
还要和一个已死的人较真。
“可她永远活在他的心里,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孤儿!不……她不是。”封煜微敛双目,拼命地摇着头,像是想到什么,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像是暴怒的狮子怒吼道,“她就是孤儿,她就是!”
苏洛莹的下巴被捏住,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可下巴那只手还在不停地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