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应过来，苏洛莹发现墨翊彦掌心一片血红。
她冲过去把伤口按住。
封沅见状，忙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
待包扎完，一直沉默的人走近，开口道，“出了这事，真的很抱歉。”
听到声音，苏洛莹缓缓抬头望去。
那张柔和的脸眉头微蹙，眸底的歉意毫无遮掩。
苏洛莹深吸口气，垂落在侧的双手不觉收成拳，心情像五味杂陈。
最终，她只是回应道，“明天，我可以来上班了吗？”
“当然。”封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晚饭间，看着墨翊彦包着纱布的手，苏洛莹拿着筷子思绪却不觉飘远。
直到身边不停传来汤勺掉落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来到墨翊彦的身边。
“我来吧。”拿过墨翊彦手中的汤勺，苏洛莹开口道。
后者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刚明明还能拿得起汤勺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抬起头一副乖宝宝等待的模样。
看着某位时刻戏精上身的爷，苏洛莹哭笑不得。
却没拆穿，而是配合演下去，一边喂着，一边提醒墨翊彦伤口注意事项。
喂完汤，没等墨翊彦开口，苏洛莹已经主动拿起筷子，“想吃什么。”
墨翊彦勾唇一笑，“不挑。”
只要他家小丫头给的，他都想吃。
墨翊彦说不挑，苏洛莹当真什么都给夹。
一直喂到最后，她手都酸了，身边的人却还没吃饱似得，继续坐着等待。
看着明明已经奔三的人此刻跟个嗷嗷待遇的小孩一样坐在自己面前，苏洛莹忍不住弯下嘴角。
只有她一人才能看到这样的墨大少。
这种感觉，不赖。
“你说，那个护士长会怎么处理？”想到今天的事，苏洛莹开口问道。
“你想怎么处理？”墨翊彦反问，眼神里满是一片温柔。
“关个几年吧。”苏洛莹眯下眼。
“好。”
心头的刺虽拔除了，可苏洛莹的心还是隐隐不安。
今日在院长室，哪怕护士长很好地隐藏，可还是让她捕捉到时不时朝封煜投去的眼神。
如果这事与封煜无关，护士长不可能屡次往那边望去。
如果这事与封煜有关，今日在现场……却能表现得那么自然。
“墨翊彦，你说，一个认识很久的人，很了解他，可做出一些事却让你觉得，这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这是因为什么？”
她一直劝自己，前世十几年看到的都是真的，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可今世种种事堆积在一起，把她那份坚定的心磨得寥寥无几。
墨翊彦抬眸，静静地看着她，“至始至终，你都不了解他。”
至始至终，她都不了解。
真是这样吗？
休息了三天，再次穿上护士服那一刻，苏洛莹隐隐觉得哪里变地不一样。
没有总喜欢刁难她的护士长，可心中那块石头却始终没落下。
“怎么了？”见无精打采的人，翟沁雨担心地问道。
“没事。”苏洛莹摸着沉闷的胸口摇头道。
这几日苏洛尧给出的反应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不过多时便能醒过来。
这天夜班，苏洛莹检查完病房刚走出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进了另一侧。
那一刻苏洛莹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潜意识告诉她，跟上去。
已经凌晨两点，还穿着一身白褂的人走出医院，来到旧综合实验楼。
跟在后面的苏洛莹从踏进这里后，便放慢了脚步。
一路跟着来到4楼，那个脚步声停在一个门口。
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后，人影便消失在走廊里。
那个地方，正是苏洛莹第一次来这里，闻出味道的地方。
只不过那个时候门被锁上，她没法进去查看。
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出现在寂静的走廊里。
苏洛莹忙躲进一旁的房间，透过门缝看着经过的人。
直到整栋楼再次恢复寂静，这才慢慢从后面出来。
来到刚刚封煜进去的房间门口，门果不其然，又被锁上了。
苏洛莹趴在地上，透过下面一条缝往里看。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所有味道混杂在一起，不停刺激苏洛莹每一根神经。
脑海里再次闪过前世被关在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的刺鼻味道，那一根根扎进血管的针头。
苏洛莹双脚一软险些站不稳，无力地靠在墙边缓了好一会。
最后的理智让她追上去质问之际转身离开。
接下去几天，苏洛莹发现封煜不管是哪个时间点的班，总会在凌晨一点左右走出医院。
搭了一辆车离开。
车库明明有车，为何要故意坐车离开。
这么晚，又是去哪？
这一个个问题，缠绕苏洛莹多日。
这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坐上车跟了上去。
车子越开越偏僻，最终停下一片寂静的农村地方。
苏洛莹隔了一段距离便下了车，把身子隐藏在夜色中暗中跟着。
只见封煜来到一间看起来很破旧的小平房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迈了进去。
等出来时，平扁的兜里明显藏了什么东西。
见人往这边走，苏洛莹忙弯下腰，藏进一片稻田里。
似乎并没发现异常，封煜再次进了那辆的士，离开了。
待人离开后，苏洛莹这才从稻田里走出来，跑到那件小平房外。
她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正想着该如何破了这个锁，却意外发现，门并没锁紧。
苏洛莹左右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人，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苏洛莹拿出手机，闪光灯勉强照亮面前的路。
这一看就是被废弃的房子，甚至角落里有没被清理的蜘蛛网。
整个房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瓶子。
兴许是空气中掺杂着潮湿的味道，苏洛莹并没觉得味道刺鼻。
苏洛莹拿着手机，挨个照在药瓶上。
发现那些瓶子上面并没任何标志。
随便拿了一个打开，仅仅只是凑近一闻，苏洛莹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
接下去开了几瓶，意外是无色无味的，却每次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苏洛莹突然想到前世令她毙命，无色无味没有任何症状，甚至检查不出问题，毙命却只需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