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苏洛莹笑着说道，“不过换护士长，不知道能接受得了不？”
开玩笑，她当了这么多年护士长。
医院什么事没见过。
就这点小事，压根没放心上。
还没嗤笑出声，苏洛莹已经把视线转到院长身上，“感谢院长给我这个证明清白的机会，首先，不管是我，还是闻思思 ，谁都没动过那个药瓶。问题不是出现在我们身上，而是药瓶里的药，从一开始就被换了。”
“你又如何证明，你们没动过那个药瓶？”护士长突然插话道。
苏洛莹却没回答，而是直接把准备好的视频递到封沅面前。
站在后面的护士长虽看不到内容，却能听到视频里传来一段孩子的哭声。
接着看到院长的脸色有些严肃。
回到护士长身边，苏洛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护士长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是如何得到这段视频的？毕竟这可是护士长花了好大功夫让人帮忙删除的。”
护士长脸一黑，“苏洛莹，你什么意思？”
苏洛莹转身，看着皮椅上的封沅，“请问院长，如果发现这件事是有人蓄意而为，该作何处理。”
“开除，该承担法律责任我们也会配合到底。”
话音刚落，护士长眼底一抹慌张闪过。
苏洛莹捕捉到这抹情绪，来到护士长耳边，低声道，“护士长应该知道，被这里开除，以后怕是没一家医院敢收留。”
护士长收紧双拳，“我也是担心你的以后。”
“那真巧，我也担心护士长。”说完，苏洛莹不再卖关子，直接把视频调出来放到她的面前，“不知道护士长能否看出什么？”
这个视频……
她不是已经命人删除了吗？
就因为那个背影，所以她特意让人剪去这一段。
苏洛莹怎么会有？
护士长强装淡定回道，“看不出。”
“10分58秒，护士长您再看看？”
报出的时间，正好是走廊里两道停下来的身影。
“兴许是我看错了，想来院长慧眼如炬，应该能帮我确定下。”见那只手下意识想抬起拦住自己，苏洛莹勾唇一笑，把剩下的视频全放在封沅面前，“这个药，从配药室出来时，是没问题的，可到了输液区，药便出了问题。”
封沅沉默半晌，开口道，“护士长。”
“院长，那个时候刚好我有事交代小晴，所以才把人叫住。”护士长解释道。
目光却下意识朝一旁沉默的封煜看过去。
后者，脸上始终没太多的表情变化，安静地站在院长旁，金丝眼镜下是摸不透的情绪。
苏洛莹心猛地一沉，可很快又调整好自己，继续说道，“奇怪，这和小晴和我说的不太一样。”
言下之意，她早已经找人对质过了。
护士长最后的一丝淡定听到这轻飘飘的话顷刻瓦解，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少了几分底气，“我交代她的事多，兴许她是跟你说的另一件事呢？”
苏洛莹却没急着说话，拍了下手，院长门被敲响。
当看清来人时，护士长浑身一震。
进来的正是苏洛莹口中的小晴。
垂着脑袋眼眶微红，唯唯诺诺不敢看护士长。
“你能解释下，那个时候你们两人停下来时，说了什么吗？”封沅发话了。
本来这里面的气氛就有些压抑，再加上面前站的都是大人物，小晴年纪不大，一看就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听到这厉声，忍半天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下来。
“那……那个时候，护……护士士长知道告诉我调班的事，就没了。”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确定吗？”苏洛莹挑眉反问，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这里所有监控都是收音的，这件事关于一条人命，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一进来就承受巨大的压力，这几日出的事她并不是没听说过。
每每听到孩子哭声整个人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
这种如巨山般的罪恶感压着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如今站在这里，眼看事情要暴露，压着的那根弦终于崩了，小晴一下哭得更大声。
只是大声哭着却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护士长眉头皱成一团，目光死死盯着旁边的人，随着几道视线逐渐落到身上，浑身开始控制不住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小晴终于止住了哭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不起，院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真的没想害死那个孩子。”
“当初是护士长找到我，说那孩子情况特殊，需要换下药，我并没有多想。”
“你放屁！”护士长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说话之前要考虑后果，你给我想清楚再说！”
这一声低吼，让小晴更加着急，把最后的希望落到苏洛莹身上。
她企图去拉苏洛莹的手，“我说了，能不能不要开除我，我母亲还重病在床，是护士长给了我一笔医药费，说只要我听话配合她，我母亲接下去的所有费用都帮我承担。”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但我没想过要害人，我不知道护士长给我的是什么药，我只是听从她的安排。”
小晴哭得直抽搐，眼睛却不敢看身旁的人一眼。
“抱歉，这事最终该怎么处理，不是我说了算。”苏洛莹避开那求助的眼神。
如果要说小晴可怜，那闻思思呢？
无辜被连累，还因此丢了工作，以后职业生涯里烙下一个污点，被迫转行。
对于那双求助的眼神，苏洛莹却显得无动于衷。
她唯一能帮的，只有那些医药费。
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护士长百口莫辩，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望向苏洛莹阴鸷里的眼神充满杀气。
“护……”
封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不远处的人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朝苏洛莹刺过去。
苏洛莹手疾眼快地避开，又一刀刺过来时，一只手猛地抓住刀柄。
下一秒，护士长的腿被用力一踢，整个人重重跪倒在地。
“苏洛莹。”跪倒在地的人，恶狠狠地瞪着苏洛莹，“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你等着。”
明知自己的下场，可被带走前一秒，护士长嘴边诡异笑容及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