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两人僵硬在原地。
苏洛莹警告出声：“没那个胆，就管好自己的嘴。”
早被吓破胆的两人拼命地点着头。
出了大楼，苏洛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六楼，得尽快找到六楼杂物间的钥匙。
这事后，同一层的几个护士倒真安分下来。
然而，她每天依旧有干不完的活，加不完的班。
这天又一个夜班，苏洛莹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去苏洛尧房间小眯一会，刚乘电梯上去，意外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护士长？？
这一层是VIP病房，那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
可护士长的脚步在经过苏洛尧病房前时，明显停顿了下。
苏洛莹皱着眉，刚准备跟上去，手突然被拉住。
紧接着整个人被拽到一旁。
“你今天怎么也夜班？”翟沁雨看到苏洛莹，皱着眉问道。
“连着一个星期。”苏洛莹纠正，目光依旧落在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上次不是提醒你，说什么都不要换班吗？”
苏洛莹却没把重点放在这，指着前方，压低声音，“上次你说那几个进去苏洛尧的病房的人，是不是有她？”
翟沁雨明显愣了下，反应过来点下头，“嗯，不可能是她，她都这里多少年了。”
苏洛莹一开始只是猜测。
听到这话，心中的猜测立马变成了肯定。
她忙松开翟沁雨的手，不顾还想说什么的人，跟了上去。
苏洛莹把自己藏得小心翼翼，见人站在电梯前，她忙停下脚步。
当人踏进去时，苏洛莹看到电梯显示下降，而是上升，最终来到30层。
30层？！
苏洛莹心猛地一沉，从消防通道一路小跑来到这一层。
推开门，走廊里安静地有些阴森可怖。
这一层没有病房，尽是办公室。
封煜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苏洛莹不知道护士长往哪边走，只能放轻脚步一路慢慢往前。
来到拐弯处，苏洛莹前脚刚迈出去，下一秒猛地收回。
她跟随过来的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
而站的地方，正是封煜的办公室门口。
师哥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办公室，更不轻易把人请进去。
护士长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规矩。
苏洛莹小心翼翼藏着身子，探出头观察着。
只见地上的人先是警惕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没人后，才慢慢伸出手，探进办公室下面那一小条缝。
不一会儿，手再抽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药包。
苏洛莹紧紧盯着护士长手中的东西，奈何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
只知道那是一个用纸叠成一小包的东西。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苏洛莹忙躲进消防通道内。
脚步声停止时，一道声音传来，“拿了？”
这是……
封煜？！
拿了？是指护士长手中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愿别人靠近自己办公室的人，见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不但没发怒，还主动开口？
“嗯。”
“下去。”不似往日苏洛莹听到那道温柔的声音。
如果不是听了一世，苏洛莹险些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凌厉。
话音落下不久，便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
等苏洛莹从消防通道走出去时，外面已经恢复一片安静。
苏洛莹轻手轻脚走到拐角处，探出脑袋朝走道望去。
护士长已经离去。
可封煜还站在原地。
背对自己看不清脸，苏洛莹却感觉这道看了一世的背影陌生无比。
周身充斥着戾气，无形中那身上那道白褂染成一片黑色。
为什么会是这样？
苏洛莹震惊地瞪大眼睛。
脑海里不停闪过前世那个温柔，事事冲她面前，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师哥。
看错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苏洛莹浑身力量仿佛被抽空，脑袋这一刻放空一片，等反应过来，那道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苏洛莹屏住呼吸，猛地往消防通道冲去。
按住狂跳不止的心，一路不停往下。
回到苏洛尧的病房内，苏洛莹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如果护士长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她可以姑且认为那兴许是两人之前小情趣。
可明显护士长不是，外貌不符合标准，更是当妈的年龄。
三更半夜却跑到封煜的办公室，鬼鬼祟祟从下面掏出一包药。
苏洛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到护士长手中的东西，苏洛莹快速整理好情绪后，下了楼。
来到护士长的办公室前，敲了门。
半晌，门被打开。
“有事？”看到是她，面前的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苏洛莹沉默的那几秒在护士长脸上打量着。
没有任何异样，眼神里只有对她的厌恶。
苏洛莹轻轻一笑，“有。”
“有什么事直接说。”护士长站在门口，丝毫没想把人请进去的意思。
苏洛莹勾勾嘴角，压低声音凑到护士长耳边说道，“还是进去吧，我怕您难堪。”
靠近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哪怕有香水掩盖，苏洛莹却笃定，这与那天大楼内，配药室内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听到苏洛莹这话，护士长脸色变了变。
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转身率先走了进去。
踏进里面，味道更加浓烈。
苏洛莹一眼看到挂在一旁的白褂。
“什么事赶紧说。”
护士长不耐的声音让苏洛莹收回视线，她不紧不慢把兜里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这个，您不觉地太不合理？”
以为是什么事，却不想仅仅因为工作安排时间。
护士长的脸色一下子黑到极致。
“有问题？”
一开始，苏洛莹为了弄清这女人背后的后台，所以对不合理的工作时间忍气吞声。
可当缠绕几日的困惑被逐渐解开时，她无需再继续装下去。
把准备好的合同啪的一声放到桌上，“需要我帮您念念？”
上次的时间清楚写着，一周只能一次夜班和晚班。
护士长看了眼，嗤笑一声，“怎么，你一个实习，让你换下班就怎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说出去，不好听罢了。”苏洛莹风轻云淡得说出这句。
却无形告诉面前的人。
凡事有个度，过了，别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