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周延不以为然,“亲一下,又不是死,小孩子打闹常有的事。”
时岁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对啊,又不会死,谢辞安生那么 气干什么?而且做演员难免有吻戏嘛,肯定都习惯了。不过吻戏可以借位阿,而且听说他有精神洁癖,那他岂不是……
“不会吧?谢辞安不会亲了你吧?!”周延听出点端倪,惊讶不已。
时岁耷拉着小脑袋,认命的说,“是我亲了他。”
“啥玩意?!”
周延怀疑自己听差了,“你亲了他?omg!疯了!你不知道他有精神洁癖?而且你不知道你不能……我是让你去拿角色的,不是让你去卖身的阿!周哥知道谢辞安长得帅,但那就是个疯批,招惹不得!”
“我没有,我就是想拿角色,但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就想着把我的气运分给他一半,这样他开心了,角色也就到手了,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时岁欲哭无泪,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可以分享自己的气运,气运每个人都是定量的,增加了会带来好运,减少了会厄运连连。而分享气运的办法偏偏就是肢体接触,结果便成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弄巧成拙。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周哥,我现在跑路吧?这儿是不能再呆了,周哥!过来接应我!我给你发定……位。”
“小心点。”
叮嘱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是咣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擦,真是应了那句厄运连连。
时岁匍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跑的正紧张呢,谁知道,脚下一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这底下的大理石砖也是够可以,滑溜溜的,一路顺着又滑出多远,一抬头,就是一双冒着寒气的黑皮鞋。
“这么隆重,要谢罪?”谢辞安居高临下。
“如果谢罪的话。”听着熟悉的声音,时岁心下一沉,但还是强撑着抬头,扬起讨好的笑,“你会原谅我吗?”
谢辞安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捏起时岁的下巴,笑的诡异,“你说呢?”
时岁撇撇嘴,“我说我是有原因的,你信吗?”
谢辞安扬扬下巴,坐等下文。
“这个吧……”时岁扣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笑着问了一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锦鲤吗?”
“你说呢?”谢辞安黑着脸一把将他捞起来,“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不会了。“
时岁摔的浑身都散了架,这一猛地捞起来,腿脚都站不稳,只能依附着谢辞安,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主人的怀里,轻咬的薄唇,泛红的眉眼,一副谁也拒绝不了的我见犹怜。
自然,谢辞安也不例外,他捏起时岁下巴细细打量,笑意浓浓,“小家伙,我已经放过你一次,是你命不好,非要自投罗网。”
时岁颤颤,“呵……要不然,你大人有大量,再放过我一次可好?”
“不好。”
谢辞安拒绝的干脆利索,“到手的猎物怎么有放走的道理?”
时岁泄气的嘟着嘴,不吱声。
谢辞安愉快的笑笑,时岁这副神情无异于取悦了他,“做玩物就要有做玩物的觉悟。”
他的手指顺着时岁脖颈缓缓滑动,勾着小小的喉结,暧昧的把玩,随后觉得无趣,又猛地将时岁衣领一拉,露出锁骨上烫出的烟疤,狠狠的一拧,加深自己的痕迹。
“疼!”时岁往后一窜,牙龈都兹出火来,“疯子阿!”
谢辞安耸了下肩,勾着外套往楼上走去,任由时岁原地跳脚炸毛,“上来。”
“哦!”
时岁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暗自发誓,等拿到角色后,就和他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一,二,三……
时岁都快数不清在卫生间端水洗地毯过程中第几次看谢辞安刷牙了,果真是有精神洁癖,这个刷法,会不会把自己刷牙刷死,想到这,时岁忍不住低声笑笑,有点小期待。
而在时岁第三次摔倒泼自己一身水时,谢辞安也终于从自己的偏执中分出点精力去看他,倒霉成这样,会不会有一天被自己摔死。
“第三次了。”
“嗯?”
“第三次摔倒泼自己一身水。”
时岁哆嗦下滴着水的双腿,幽怨的看了谢辞安一眼,这么倒霉,还不是因为某个疯批。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作不作数?”
“什么事?”
时岁手扣着卫生间门框,又紧张又期盼的问,“就是你拿了星月最佳男主角,就把角色还给我。”
说来也气,他出道成团的第一部戏男三号,宣传了大半天本来都准备签约了,谁知这戏的男一号谢辞安横插一脚,直接把他踢掉。
关键是,这个谢辞安公司一哥,摇钱树,背景雄厚,他一个刚出道小爱豆哪里得罪的起。这不才脑子一冲动应下过来“服侍”公子哥拿角色的任务。
“这事。”谢辞安停下手中动作,不明所以望了眼时岁,“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时岁当下就急了,“当初说好的,我帮你拿星月最佳男主角,你就把角色还给我,而且我还亲你了呢!”
谢辞安摩挲下已经被牙膏水刺激麻木的下嘴唇,好笑道,“都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而且那个奖本来就是我的,有没有你都一样。”
时岁傻眼,憋着一肚子火耐性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辞安漱漱口,拿起毛巾擦净嘴角水责,缓步走向时岁,凝视着他的瞳孔,蛊惑的说,“和以前一样,做专属我一人的玩物,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时岁心口一颤,压抑不住的恐惧如同潘多拉魔盒,开了一个角,就齐刷刷喷涌而出。
“以前?”他颤着声音问,“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认识吗?”
“认识也不认识。”谢辞安打起太极,醇厚压低的嗓音,丝丝入骨,“那可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小家伙,忘了可不好。”
时岁往后退一步,谢辞安便向前一步,将时岁逼在角落里,以高大的体魄将他圈起来,而时岁堪堪才到他肩头,弱小羸弱,还发抖,湿漉漉,恐惧的眼神,像是逼入绝境的猎物。
这样的眼神,谢辞安才找到几分当初的快感,兴奋,癫狂,嗜血,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地将他活剥了,他轻启薄唇,悠悠的说出那两个尘封已久的字。
“时默。”
“砰。”
时岁脑子里紧绷的弦断了,眼前的世界迅速崩塌瓦解,场景重叠融合,最后形成一张恣意妄为的笑脸。
“谢辞安!”
时岁突然吼了一声,目光陡然凌厉,猛地扑了过去,对准他的脖颈就是一口,鲜血瞬间溢满口腔。
惨白的灯光晃悠着,一点点失去光泽,昏黄,灰暗,最后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