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谢辞安也没想明白怎么和时岁躺在一张床上的,或许是时岁拽的太紧将他带下去的,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想走。
谢辞安心里乱糟糟的,特别是旁边还有个紧紧挨着自己软团子,时不时蹭上两下,心里头越发痒痒,折磨人想疯。
“睡了?”
谢辞安翻转个身,面对面,轻声询问。
没回话,应该是睡着了。
他静静的看着他,那点酒对他来说跟喝水似的,压根不犯醉,可看着看着,这奶乎乎的小脸却又觉得有些醉了。
谢辞安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游走在时岁的脸颊,很轻很轻,生怕弄碎了般,最后落在他的嫣红的唇珠上,浸了红酒越发诱人。
不知是否还残留着红酒的气息。
他就这样遐想着,神使鬼差的吻了上去,含住那小小一粒红珠,细细吮吸啃食,是淡淡的酒香味,催人上头,忍不住深入其中,撬开薄唇皓齿,在里面搅个天翻地覆,一寸也不愿落下,单手抵住他的后脑勺,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谢辞安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哪门子的疯,面对一个男的,时岁,竟把持不住,恨不得在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落下自己的痕迹,将他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唔……”
时岁难受的低唔一声,在晶莹的涎液间显得格外刺耳。
谢辞安慌了,后背猛然绷直,直勾勾的盯着时岁,不安的情绪慢慢弥漫,他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唔。”
时岁努力半掀开眼皮,眼睛没多少神采,朦朦胧胧的注视着床边的人儿良久。
“谢辞安。”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像在寻找什么。
那个被叫名字的人却慌了,忘了呼吸,心空了几拍,他感觉到什么,他又该说什么?
还没等他忐忑完,怀里便钻进软乎乎的一小团,缩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等他垂眸看去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很安稳。
但他心跳的快突破那薄薄一层皮囊,浑身燥热起来,不喜却又痴迷。
谢辞安深呼吸两次缓了缓,默了片刻,缓缓的将时岁搂在怀里。
可能有点……喜欢。
一觉醒来差不多八九点钟,床头的手机叫个不停,是周延扯着嗓子的东北话,满满的大碴子味,一嗓子出来丢掉的魂都能被叫回来。
时岁揉揉眼睛,打了哈欠,还是家里好,睡得安稳,只不过……谁能告诉他旁边睡着的人是什么鬼?
“谢辞安?醒醒。”时岁伸手推了两下,“你怎么在这睡得?你不是有洁癖吗?而且。”他怕是不确定又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说,“这是我房间啊。”
谢辞安被刚才的闹钟吵的直皱眉,闻言便坐起身来,“喝醉了。”
言简意赅。
时岁“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多问,提溜着眼睛好奇的盯着谢辞安看。
“怎么了?”谢辞安被盯的有些发毛。
“你眼睛有很多红血丝,红红的,这样看。”时岁认真的说,“更吓人了。”
谢辞安一噎,伸手扼住时岁的下巴,“我很吓人?”
“倒也没有……”时岁讪笑着扒拉开谢辞安的手,往后缩了缩,“还是帅的,惨无人寰的那种。”
谢辞安怏怏的“嗯”了声,靠着床头有气无力。
时岁局促了会问,“你不起吗?天亮了,而且这是我屋……”
谢辞安揉揉太阳穴,涨的厉害,索性直接躺下盖上被子,“再睡会。”
时岁懵了会,呆坐片刻看着谢辞安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蹑手蹑脚爬了过去,抬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烫烫的,你生病了?”
谢辞安没吱声,伸手将时岁拉进被子里,圈在怀里,“别说话,再睡会。”
“我睡醒了啊,睡不着。”
“那就安静的呆会。”
“可是很无聊啊。”
谢辞安蹙眉抬眼,认真的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时岁扬起小脸。
“你被人抱住。”
“嗯。”时岁眨巴下眼睛,满是不解,“那需要什么感觉?而且你是个男的,周哥说了异性才需要注意一些。”
谢辞安脑子一“轰”,胸口闷的要命,看啥都不再美好,手一松,将时岁推了出去。
“睡不着,就出去,聒噪。”
时岁怔住,满脑子的问号,这又是抽哪门子的疯,一会一个样。
“凶什么?”
他嘟囔了一声下床走到门口,在谢辞安是不是生气了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一会功夫又折了回去,隔着半盖着的被子抱着了谢辞安。
“你…你干什么?”谢辞安结巴。
“感受一下什么感觉。”
时岁半趴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认真的感受了一会,想了一连串的词也不知用哪个合适。
“你什么感觉?”纠结了半天,将问题抛回去。
“我……”
谢辞安顿住,头一次卡壳,他就那样看着自己,有点近,眼睛亮闪闪的,肆无忌惮的挠着他的心。
“是我问你。”
“我……嗯……”时岁扁着嘴思索一会说,“喜欢吧,比较心安,而且还暖呼呼的,睡的比较安稳。”
谢辞安神色从怔住到无奈,最后叹了口气,同他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睡觉还是出去?”
“出去。”
时岁立马起身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来,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饿了,我去找点东西吃,你要吗?”
谢辞安摇摇头,没太多兴趣。
“那我去找东西吃了!”
时岁说完马不停蹄的离开,谁知道床上那个疯子又会怎么样,还是避开的好。
昨个柳倩儿捎了很多食材和零食,造了一晚上,还剩下不少,倒是满足了饥肠辘辘的时岁,烤了面包,煎鸡蛋,又夹了片午餐肉,做了个三明治,最后热上一杯牛奶。
倒也是满足。
“岁岁!”
向野打着哈欠从楼上扶着扶手滑下来,懒洋洋的问,“吃的,还有吗?”
时岁咬了口三明治,指指身后冰箱,“还有,得自己热热。”
“太费劲了,凉也行。”向野如同行尸走肉般从冰箱拿出封好的三明治,就瘫坐在时岁面前的餐椅上咬了好几口缓过劲来才说话,“看什么呢?”
时岁将手机举起来给向野看了一眼,“学表演的,周哥说再过半个月就要进组了,说是要趁着深冬下雪拍个实景。”
向野“哦”了声,没多少兴趣,很快转移视线,“学表演,你找谢辞安啊,现成的表演老师,而且人家可是视帝,实力派演员,不比网上这些好?”
“好是好。”时岁将视频暂停,喝了口牛奶,“但谢辞安不喜欢我,我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谁说他不喜欢你的?这些日子他对你不好?小孩不能这么没良心。”向野笑得贼兮兮。
时岁微微皱起小眉头,认真的说,“好是好,比以前好很多,但我拿不准他能对我好到几时,万一又像之前那样,又或者说他觉得玩腻了,更喜欢折腾我,也说不好。所以还是安分些不给他添麻烦的好。”
向野噎住,垂垂眸子,不知该说什么,时岁越是坦诚,他反而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说什么都像是伤口上撒盐。
“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那就好。”向野微微松了口气,罪恶感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