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安,你病了?”
向野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扯着嗓子问,“要死了吗?”
谢辞安手撑着床起身,靠在床头,“会带你一起。”
“大可不必!”
向野吊儿郎当笑笑,将早餐放在床头,抬手就去试谢辞安的额头温度,“喏,早餐,我给你端上来了,怎么样,病的厉不厉害?还要人端早餐,矫不矫情?”
谢辞安一把拍掉向野的手,回怼,“没人让你端,自作多情。”
“是是是,没人。”向野吃痛的捂着手,阴阳怪气的拉长语调,“就是楼下有个小家伙担心某个无情无义的疯子,让我跑这趟差事,现在看来,也落不到好,得,再端回去。”
“等等。”
谢辞安将餐盘往自己边拉进,脸色好看了些,“人呢?”
“楼下呢。”
“不是他送。”
“估摸不好你的情绪,怕你瞧见他生气,就没上来。”向野悠悠的说。
谢辞安脸色直接一沉,“我对他不好?”
“一半对一半吧。”向野中肯的说,“阴晴不定的,好的不明显,坏的倒是彻底,想想之前的事,谁心里没有顾忌?”
谢辞安默了。
向野环顾眼四周的摆设,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打趣问,“瞧着也不像你的房间啊,说说,昨晚上发生啥事了?睡一张床了?”
谢辞安拿起餐盘上的三明治吃起来,没搭理向野。
“怎么病了?没睡好?”向野不在意,继续追问。
依旧没回应。
向野自顾自的咋舌,“也是,洗了好几遍凉水澡能不生病吗?瞧瞧这红血丝,一晚没睡吧?”
谢辞安一顿,目光凛然,气压骤降。
向野咯噔一下,摆正态度说,“我昨晚瞧见的。”
“嗯。”
向野摩挲着手,语气小心翼翼,“你不会真的吧?”
谢辞安目光一暗,不吱声,他也拿捏不准。
这一沉默,向野心下越发没底,怪就怪在昨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走错了门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一直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是。”谢辞安回答的冷静,“荷尔蒙罢了。”
向野耸了下肩,下意识的反驳一句,“不见得,要真是这样,你就不可能洗了好几次又折回来睡,那点酒你不至于醉。”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辞安怔了怔,抿嘴良久道,“我自有分寸。”
向野盯着谢辞安,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你想明白就好,玩玩可以,别陷进去。”
“嗯……我明……”
话还没说完,门口探出个小脑袋来,熟悉的叫唤声,他的话便戛然而止。
“谢辞安!”
“进来。”谢辞安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道。
时岁拿着水杯和一盒子东西进来,放在床头上,“找到的感冒药,水温的,得赶紧吃。”
“嗯,好。”谢辞安接过去吃下。
时岁看着他吃药,关心的问,“怎么样了?很难受吗?”
“没有。”谢辞安声音有些嘶哑,但缓过劲许多,“好多了。”
“那就好。”
时岁明显松了口气,抬手试试谢辞安额头的温度,“似乎不是很烫了,不过还是得找个温度计量量。”
“嗯。”
“家里有吗?还有板蓝根。”
谢辞安默了下,认真想想,“没有。”
“那得去买。”时岁琢磨着说,“那我一会去,正好顺便去买点菜,还有慕斯蛋糕,这一清早的,应该能排的上队……”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个人在小声的自言自语咕噜着。
向野笑了,“你是去好吃的吧,药是顺便的吧!”
“才没有呢!”时岁看了眼谢辞安的脸色,有些急了,“我是去买药的。”
“外头冷。”谢辞安突然蹦出一句,“向野路熟,他去。”
“啊?!”
向野傻眼,“什么鬼?路熟就不冷了?!”
“没事没事。”时岁连忙招手,“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烦。”
“嗯,对。”向野应腔。
谢辞安面不改色道,“病了得有人服侍。他去就好,你要买什么?”
听着谢辞安不容拒绝的语气,时岁忙忙说,“买药就行。”剩下的他还不想麻烦别人。
谢辞安“嗯”了一声,掉头对向野说,“千尚香的牛奶慕斯蛋糕,玲珑斋新出的点心每样来几份,还有糖炒栗子。”
“啧!”
向野瞪大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我同意去了吗?真是的。”
“你不去?”
听着话音不对劲,向野立马改变口风,笑说,“去去去去,马上就去,千尚香的牛奶慕斯,玲珑斋的新出糕每样来几份,还有糖炒栗子,真会吃!”
“嗯。”
时岁摸摸鼻子,总觉得后半句对自己说一样。
“知道啦,知道啦。”向野活动活动筋骨站起来,生无可恋的往外走,“这就去给你跑腿去,对了,栾何呢?”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他有事去办。”谢辞安直接打断他的幻想,边海那边事总得对接一下详情,再做打算。
“哦……”向野拖长着尾音不情不愿离开。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时岁看着向野离开,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了?”
“给你买的。”谢辞安回答的坦然。
“真的?”时岁眼睛蹭蹭的亮,笑得憨态可掬,“你越来越好了!”
谢辞安怔了片刻神,胸口有些发闷,想起那次在车上他喝醉的时候,他告诉时岁还是怕他一些好时有多么坦然。
现在便有多么慌乱,不安。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谢辞安移开目光,不愿再在一件事上纠结下去。
“好!”
时岁回答的干脆,叮嘱一句有什么事就叫他之后便出去了。
等屋子里再次静下来的时候,谢辞安长舒一口气,捂着胸口的地方,蹙起眉头,这种感觉,不在掌握之中,真是令人恼火。
电话响了,是栾何的。
“少爷,查到了,是一些外地来的刺头,一时脑子糊涂。”
谢辞安手指转动硬币,讥笑道,“替罪羊而已,再查查,没那么简单。刺头?没那个能力,在事情扩大之前,查清楚损失了多少。有多少人受影响。”
“是。”栾何的声音慷锵有力,“那他们怎么办?”
谢辞安手指一顿,“解决了吧,放着也碍眼。”
“明白。”
挂断电话,谢辞安盯着手机屏幕默了良久,想着昨个时岁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似乎他挺喜欢的。
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