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阿!”
时岁疯狂的逃窜着,这老居民处胡同多,三窜两窜,情急之下竟也寻不到头,“我真的只是路过,你追我有什么用?!”
“要是路过的,那你跑什么?!”平头青年攥着铁棍在后面紧追不舍。
时岁自然不傻,“那你追我做什么?你要是不追我自然也不会跑阿!要不然你放过我算了。我真的只是路过的。”
“鬼信!”平头青年气哼哼的,“小兔崽子!站住!再不停下来,老子绝逼把你弄死!”
“你都要把我弄死了!傻子才停下来!”时岁不要命的往前跑,在一条接着一条胡同里穿梭。
突然,“轰”的一声,时岁直勾勾撞上迎面突然横出来的面包车,这猛然一击,车子直接凹进去一块,时岁也两眼冒金星,倒地不起,鼻梁上的墨镜从中间咔嚓断成两截,划伤了鼻梁。
“跑阿!有种你再跑阿!”平头青年追上来拿着铁棍捅了捅时岁,淬了口吐沫,转头和开车的两个彪形大汉说,“这小崽子跑的真够快的!那两条小短腿撒丫子就跑,跟个兔子似的。”
偶有路过的行人瞧见这副架势哪敢多有停留,瞧都不敢瞧仔细便匆匆忙忙离开,不敢惹是生非,如此,倒是让几人越发猖狂。
“行了,行了。”坐在车里的彪形大汉不耐烦的打住,从车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给他丫的弄醒,我们要钱,人命不值钱。”
“知道了。”
平头青年接过矿泉水,打开瓶盖直接浇了时岁一头,随后又踢了两脚不耐烦的说,“喂!小兔崽子,醒醒!”
时岁吃痛的低唔一声,坐起身来往后爬了爬,却被另一大汉用身体挡住,时岁颤了颤,缩进角落里,故作镇定的说,“那个,天色不早了,要不然我们边吃边聊。”
“聊你个大头鬼!”平头青年扯起时岁衣领拽起来按在墙上,不耐烦的说,“欠债还钱,没钱,剁手跺脚都可以,别跟老子废话!”
时岁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几天?”平头青年挑着眉,暴躁至极,一头砸在时岁小腹上,“给你几天跑路?!你当我们傻?已经宽限多少天了?今天必须还钱!”
时岁疼得呲牙咧嘴,也硬气了几分,“没钱,你们是高利贷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
“是吗?”
三个人面面相窥,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有本事你打阿?”平头青年拍拍时岁的脸,笑的张狂,“给你个胆子你敢打吗?!一个电话不要紧,这要是传出去,放在网上,你一个小明星怕是要完了,况且警察管的了我们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时岁愤愤的瞪着,心中没底,确实事情一旦闹大,他这本就被封杀怕是要彻底被雪藏了,到时候哪有钱还债。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有什么用?”
“喏!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平头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怼在时岁脸前,“白纸黑字,还有手印,上头可说了,要是过期不还就由你来还,要我们找你。”
时岁紧盯着上头黑字手印,咬着牙关,铜锈味血腥在口腔里呢喃,“再宽限我几天,一定还钱。”
“几天?”
“最多三天。”
“三天?”
平头青年和那两个大汉琢磨沟通一番,回话说,“三天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路阿。”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平头青年盯着时岁上下打量一番,坏笑道,“留点东西,省的你到时候不认账。”
时岁浑身一寒,估摸不准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遂不敢开口,只瞧见那两个大汉用恶心兮兮的眼神打量着他,想要的东西不言而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时岁颤了颤,抑制不住的害怕,指腹摩着墙面都快秃噜皮。
“能干嘛?”
平头青年不屑一顾,冷眼打量着,“三天后万一你不认账怎么办,我们总得留有点东西。你这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但你们这种公共人物,时常上上电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新闻应该很快就能身败名裂吧。”
开车的大汉熟能生巧道,“老方法,扒了衣服拍两张照,要是还不行,来个人上也行。”
另外一大汉活动活动手指关节,笑的春心荡漾,“你俩要是不来,就我上,小明星倒是头一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擦擦嘴,瞧你没出息那样。”平头青年极为嫌弃厌恶,往后退了几步,给大汉让出位置来,“别折腾坏了,拍两张照片就行,别把事情闹大。”
“那多没意思阿。”大汉拽着一身肥肉缓缓靠近,“瞧瞧这小白脸,手感应该不错。”
平头青年暗自“嘁”了声,扭过头去,懒得搭理。
时岁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汉,惊恐的尖叫一声,吓得大汉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叫什么叫?!找死阿!”
随后急忙忙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瞧见,虽说他们干的就是这一行当的买卖,但可不想被多管闲事的人坏了好事。再去那局子里蹲几个月。
“妈的!”
他暗骂一声,“老实点!没人能救的了你!老二你下来外头守着,车子我用用。”
开车的老二了然,也没有多阻止,骂骂咧咧几声下了车。叮嘱一句,“别弄脏了!”
“知道了。”
大汉随后应着,便拖着时岁上了面包车,车门一拉,防偷窥的车窗一档,谁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
不远拐角处黑色轿车里的人看的着急,恨不得望眼欲穿了去,“少爷,这可怎么办?万一要是……”
后面的话他不敢多说,怕犯了忌讳,但少爷向来精神洁癖严重,倘若要是时岁真的脏了,少爷又没有玩腻,怕是非要杀人不可。
谢辞安掀了掀眼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再等等,他可不是一个乖小孩,凶起来,可是要吃人的。”
栾何紧张的望向面包车的方向,心里头一直祈祷着,但少爷这并不在意的态度,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少爷的心思越发琢磨不透了。
面包车里动静很大,咣咣的,几乎能把车顶掀开来,这入了夜胡同里安静急了,平头青年怕惊扰了别人多生事端,敲敲车门,呵斥几句。
“你丫的这是憋了多久,没出息的样!稳着点!拍完照赶紧出来!”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然后又是猛烈的巨响。
被叫老二的大汉凑上前对准平头青年的烟将香烟点燃,吞吐几口,扯着一口黄牙笑道,“年轻气盛,不过以前也没看见老三这样阿,这次有点毛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里面打架呢!”
正吐着烟的平头青年忽然将烟咽了回去,脸色陡然一变,这声音越听越奇怪。
“老三!你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