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娘!老子跟你拼了!”
季海东被打的生疼,也腾了一股子的气,还起手来,两人很快殴打成一团。嘴里头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季海东!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家外都被你掏空了!这房子是不是被你抵压了?!”
“老子的房子,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的着吗?你个丧门星,要不是因为娶了你,老子现在怎么可能这么惨?!”
季海东越说越来劲,将这几年在赌场沾染的习气和学到的品性,一溜烟的全部都发泄出来,骂出口的脏话不堪入目,句句戳心。
“我看那,老时就是被你克死的!现在怎么的?还想克我不成?我告诉你,老子命硬的很!疯婆娘,你没完没了是吗?”
林茹秋一怔,戳中了她最敏感的地方,她本与时岁父亲琴瑟和鸣,可偏偏没几年,他便出了意外离开,街坊邻居没几个不说是她克死的人。
也是,她那一大家子死的死,走的走,连同算命的老先生都说她命格不好,克夫克子,连同家人也逃不过。
可是,说她克死时岁的父亲,她不愿承认。
“季海东,我撕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是你不知进取,我当初真tm瞎了眼跟你在一起!季海东,去死吧!”
“疯婆娘!有病啊!”
两人越打越凶,扯头发,拳打脚踹的,几乎能用上的全部用上,能抓到手的东西也都全部呼上去。
时岁怔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虽说平日里不怎么琴瑟和鸣,但也面和心不和,阿妈一人呆在家里,季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平日都泡在赌场里。
即使没钱了,也喜欢在哪蹲着,抽两口烟,有时候手痒痒了,就跟旁人借一点,然后阿妈去还账。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他一直知道季叔喝醉了酒有家暴的习惯,有时回家会碰见阿妈鼻青脸肿的,问她她也什么不说,总是搪塞过去。
也曾劝过阿妈离婚,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感情,相互那么厌恶就是不离婚,一提到这个话题,她就会翻脸。
所以他就努力工作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季叔还赌债,希望季叔能对阿妈好一点,可是钱不好挣,但赌博却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多少钱砸进去,都听不见响。
“季叔!”
时岁瞳孔紧缩,看着季海东抄起一台灯就朝着林茹秋砸过去,时岁赶忙扑过去阻止,“你疯了啊?!”
“嘿!你个小崽子也是忘恩负义之辈,怎么娘两一起上?行!上啊!今个老子就教训教训你们!别忘了,当年要不是老子你们早都死了!”
季海东已经气昏了头,什么都上手,连带着时岁殴打在一起,时岁瘦弱,抗不过季海东这股子蛮劲,又因为时时刻刻注意留心,且战且退,给了季海东机会,一棒槌打在后脑勺上。
“轰”的一声,时岁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昏花。
林茹秋一瞧,疯了,不顾一切的跟季海东对着干,什么家伙都抄上手去。
但不是季海东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趴下,鼻青脸肿,趴地不起。
“去死吧!”
季海东打红了眼,举起菜刀就对准了林茹秋,林茹秋骇了一跳,努力的往一边爬,但两只脚死死的被季海东拽住,骑在身上,举起菜刀。
“呵……废物!”
沙发旁传来一声低笑,时默慢慢悠悠抬起头来,眼底一片阴霾,“这样的废物,死不足惜。”
说着,快速起身一脚将季海东踹开。
季海东砸向一旁的橱柜,哎呦两声,疼得呲牙咧嘴,“狗娘养的,你tm的敢踹老子?!疯了?!”
时默垂着头低低的笑,散乱的头发垂下来,左右肩笑得发颤,活像一个疯子,他漫不经心睥睨着季海东,没有半点感情。
“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知足了,当初就应该带你一起走,季叔……好久不见啊。”
季海东穆然心慌起来,死盯着时默,咯噔出那两个字,“时默?”
时默歪头笑了笑,“看来季叔人老了,但记性不错,这些年应该过的挺滋润的吧?真的和以前一点都没有变,和无底洞一样,一个劲的吸人血,季叔啊!这样可不好,都说有因必有果,什么样的因造什么样的果,这些年你兴风作浪够了。也该下去了。不如让我这个做儿子的送你一程可好?”
“你胡说什么鬼话。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你是我养大的。就得报恩。当初要不是老子。你和你那个丧门星的妈都得饿死在外面。你就知足吧。不就要了,你一点钱吗?至于吗?犯了哪门子的病?”季海东缓过神来,拍拍身上的灰爬起身,不屑一顾的说,压根不将时默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眼里。时默也不过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可怜虫吧!只不过看着有些可怕。和想想以前的那些事,又有什么可怕的。最后不还是得以自杀来了结自己的性命。说起来可比他可怜多了。
时默扯着嘴角笑了笑。“想来季叔一直都拿这个当做借口来压着我。以前兴许管用。那时我还不懂事。还了这么多年的帐。总应该也有还清的时候吧!可别忘了当年你对我并非也是疼爱。说句实在的。当年我父亲的死还存在疑问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海东脸色变了,变,难看的很,“你意思是我把你父亲害死了?!”
“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当年的事存在疑问。你说我父亲好好的。怎么就出了意外?而且当时。刚好你就在他旁边。”时默笑的诡异,“我父亲死了。但你却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剩下的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加上那几个模糊的监控视频,这种的巧合总让人遐想一下不是?”
“胡扯!当年的事和我没半点关系,监控视频你也看了,是你父亲开车出了车祸,和我有毛关系!要不是我命大,估计都要被他给弄死了!”季海东辩解,语气越发急促激动。
时默歪歪头,一脸的无所谓,“都一样,到底实情是怎么样的,你到地底下跟我爸说吧。”
说着,时默眼底精光一闪,拿起一旁的木制的工艺品就朝着季海东砸去,季海东不甘示弱,很快就和时默扭打在一起。
但季海东哪里是时默的对手,那家伙可是不要命的心狠手辣,危难之时什么出其不意下九流的战术都使,让人防不胜防,并且下手贼狠,招招致命。
季海东可能能打的过瘦弱不知怎么打架的时岁,但绝对打不过能够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时默。
一下两下,一下下砸在季海东身上,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说话都不成型。
“住……手,住……手……我错了……”
“晚了。”
“默默!住手,再砸会死人的!”林茹秋看着情况不对劲,慌张起来,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扯住时默的胳膊,“他知道错了,放过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啊!”
“呵……”
时默瞅着眼前男人丑陋的嘴角,低笑一声,“他算是哪门子的父亲,活生生的吸血鬼!”
时默甩开林茹秋的手,直接砸了上去,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没了,一地的血……
谢家大宅书房里,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略有些区别的就是,带着那么点一触即发的火气。
谢天易瞅了谢辞安一眼,直接开门见山,“时岁什么人?让手下那么多人去找?”
谢辞安瘫坐在沙发上玩弄手机,“朋友,怎么,你也有兴趣?”
“什么朋友?”
“不好说。”
谢辞安打了个太极,并不想将和时岁的关系告诉谢天易,这老不死的为了家族荣耀什么都干的出来,万一威胁时岁或者用时岁威胁他,他都能做的出来。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怎么,现在连交朋友也要管?”
谢天易冷眼看去,没有半点波澜,关于具体怎么样的他没兴趣,只不过听下头传来的风说了那么一嘴。
“什么时候进组?”
“快了吧,一个星期左右。”
“常回家吃饭,毕竟这儿才是你的家。”
谢辞安扯扯嘴角,“大可不必,这儿要是我的家,我怎么对得起我妈,您说是吧?”
谢天易脸色一僵,不吱声,岔开话题道,“最近怎么样?”
“挺好。”
谢辞安活动下胳膊,懒得再呆下去,起身离开,“见了也见了,没话就不要找话,你累我也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诶……”
谢天易还没叫住,人已经不见了。
出了门,还没往外走两步,便撞见从屋里出来的季衡,谢辞安脸色一沉,就像是孽缘,每次来,十有八九都能撞上,虽然一年之中他只回来那么三两壁,还是被强制性的。
“大哥。”
季衡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思来。
念及季衡救了时岁,谢辞安想了想还是给了脸面的“嗯”了一声,“不用去上班?”
“双休日。”
季衡回答说,“大哥呢?”
“闲来无事。”
谢辞安活动下筋骨,嘴角挂着笑,“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时岁的事还要谢谢你。”
季衡讪笑一下,“救他是我的事,大哥不必替他道谢。”
“不,这是得替。”
谢辞安拍拍季衡的肩头,略过他身边低语道,“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