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季衡敲了敲谢銮煜的门,听说他们要去参加学校的晚宴,父亲,母亲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过来叫一下谢銮煜。
“准备好了没有?”
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喝了不下七八罐的啤酒,有些醉醺醺的,刚才母亲问的时候,季衡也只是说和一些朋友因为快要过年了,高兴在一起聚一聚,所以喝多了,这是其他的,并没有提及。
“妈已经准备好了,你快一点,车子在外面候着,快要到时间了,虽然是压轴出场,但也不能太晚了吧?”借着喝酒的架势,他有些婆婆妈妈的说了几句。
随后又敲了敲房门,说了声,“你尽量快一点,别让妈和爸等着急了,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就转身离离开,脑子晕沉沉的,特别是喝了那么多酒之后,一旦断酒,没有酒精的继续刺激,脑袋就开始发沉发昏。
等门外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谢銮煜一颗悬起来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他站在屋内卫生间的镜子旁,看着额头上的伤,不禁有些头疼。
虽然总的来说他是高兴的,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一诺千金的,既然答应已经放过他,就不会再找他麻烦,而他从此以后就可以解结束了这种痛苦的日子。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他们不会再找他麻烦,而他也不用再胆战心惊,也不去再去承受那些暴力,甚至是冷暴力。
只不过现在额头上的伤是他最大的麻烦,这会伤肯定是遮不住的,对于那些遮瑕膏,他又不会用,再说了,伤口也没有愈合,他也不敢轻易使用化妆用品,防止到时候发炎。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也梳的不错,还上了一点发胶,本来家里的化妆师需要给它做一个造型的,可他这额头上的伤,实在是不敢让人看见。
而且他一时片刻也没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或者是借口,所以别嚷嚷着说自己去弄,简单的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便开始盯着镜子里头头上的伤口发呆,拿着那种遮痘的贴上下笔画着,但是稍微有些小了一点,最后叹了一口气,贴了两个,其中一个有点大,便从中剪去了一块,贴在额头上。
不得不说,他这样做的做法实在有些太冒险冲动了,要知道,他额头上是今天下午刚受的伤,刚刚止住的血,怎能如此的胡闹,但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然后再将额头前的刘海散了下,一直打到了眉眼,细细端详也倒像是一个乖巧的人,倒也是配得上他这幅清秀的五官,越发显得乖巧。
看着差不多了,他也尽快的收拾自己出发。
付燕儿在大厅里等着,看着谢銮煜出来,从他招了招手,“怎么在房间里磨蹭这么长时间?让我瞧瞧我的儿子,打扮得真帅。”
他乐呵呵的说着,上下打量着谢銮煜的装扮,不得不说一个帅字,确实,他们谢家的人,没有一个长的难看的,而谢銮煜五官清秀,无论是什么样的衣服或者造型都能撑得起来。
谢銮煜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第一次上手,有些有些慢,所以就浪费了一点时间,爸。”他扭头看向坐在沙发旁正在抽着雪茄的男人,“现在走吗?”
谢天易将雪茄直接按灭在烟灰缸里,款款的起身,冲着谢銮煜招呼招手,等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就出发吧,不过你妈说的没错,真不愧是你爹,我的儿子,长的越来越帅了,兴许过不了几年就迷倒了一群小丫头,现在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你的呀?”
付燕儿本来还有些因为谢天易的话,有些不满而垂了谢天易一拳,但听到后面最后面一句话,也来了精神,直勾勾的盯着谢銮煜,“你一直都没有说你学校里的状况,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爸妈吗?快说说,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女同学了?像你这副模样的,应该有许多女生追你?”
这一点,谢銮煜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学校生活似乎极为的平静,也极为的传统普遍,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回到学校,受到冷暴力,然后再被那群人殴打,每天在痛苦和受打之间折磨着,如果好像其他的东西,他从未考虑过。
但这些事情他绝对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便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妈,你看你说的,我没有喜欢的女同学,再说了,上学不就应该好好学习吗?”
付燕儿哼哼那两声,冲着谢銮煜撇了撇嘴,有几个不乐意,“你妈也没说让你上学就去谈恋爱呀,就是顺口提了一句而已,而且看你紧张回避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有情况?”
被自己的妈一而再再而三的揶揄戏弄着,谢銮煜急的有些跺脚,而这些事情他又解释不清楚,只好苦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父亲。
谢天易难得爽朗的笑笑,拦着付燕儿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第一次去他学校,等到去的时候,你再仔细观察,说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情况了。”
有了父亲的发话,母亲很快就会妥协,“也是,人家都说喜欢呢,即使嘴巴不说,眼睛也会流露出来,身体语言或情不自禁的随之而动,你小子千万可不要被我逮到了,还不承认嘴硬。”
听到这话,谢銮煜只有举手投降。
学校并不算太远,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外头已经是车水马龙,那些叫的上名字叫不上的名字的豪车摆了一排又一排,估计停车场也不够用。
就随意的摆在道路的两边,毕竟从这个山腰间开始网上的都是学校的地方,所以,即使摆到道路的两旁,也不会影响交通,而旁边也有交通员正在疏通。
谢銮煜一行人的车子直接开到了校园内,毕竟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谢天易还是一个学校的校董,占据了不少的股份,虽然只是一笔不错的投资,但对于学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并不了解。
更何况,他投资的生意那么多,这个学校他只不过占了一部分的股份罢了,所以具体的情况也不多做了解,而谢辞安就是毕业于这里,所以谢天易对于这个学校还是比较放心的。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那么些的糟心事,更不会想到他的小儿子在这学校里遭遇了那么多的糟心事,这就像是因果循环的轮回一样,有人施恶,有人承受,只不过因果循环,报应到谁身上就有些说不定。
他们直接去了宴会的大厅,里面已经很湿了呢,不少的家长携带旅伴都已经到达,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的点心,还有落起来像山一样的酒杯,里面放满着美酒。
道路两旁每隔几步都有一个工艺品,有的是展翅高飞的铜制品,还有的是用冰雕刻出来的学校的名字,会场很大,足够容纳很多的人。
而在宴会的高台之上,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演奏团,这些谢銮煜还跟着母亲去看过他们的演奏,不过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对于这些音乐并不感冒,也算不上的了解。
可能是乐感不强的缘故,后来就父亲陪着母亲经常去,而他唯一喜欢的也就是画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若是专门去学了,又觉得无聊,甚至觉得乏味,不一会的功夫就不喜欢画画了。
所以在那么多的课程之外,他唯独没去学自己最喜欢的画画,他害怕将自己的喜好变得厌烦,毕竟有一部分属于富家公子必备的本事,而另一部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自己一个人的喜好。
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父亲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到这儿参加宴会了,母亲也是第一次,但大多数都是生意场上的熟人,要不然就是一些艺术家,大家都认识,相聊甚欢,也不觉得乏味无趣。
而与之比较的则是谢銮煜的无趣,漫无目的的穿梭着宴会的各个角落,比起自己擅长交流的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已经上了大半年学的谢銮煜,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倒是想过来参加聚会的家长,一个人也不认识,显得有些拘谨。
他本来随便想找一个地方坐着,端着香槟再拿两块点心,今天晚上的晚餐,就算是解决,但是他害怕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坐着,万一要被父亲,母亲看到了,肯定会被担心的。
毕竟这是交流会有的场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难免会让人担心,所以他想了想,准备去天台,虽然寒风瑟瑟的,但是起码现在此时此刻,天台应该是没有人。
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回来的时候也有个解释,就说自己和朋友出去闲聊了,谢銮煜本来打定主意,正要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母亲叫住。
“你这是要去哪呀?”母亲有时候就是没有些眼力劲,可能是灯光太昏暗的缘故,也没有注意到谢銮煜身上的落魄。
谢銮煜立马按照原先选好的话回答说,“这地方有些发闷,我出去转转。”
本来想说和朋友一起出去,可是朋友这个两字到了,嗓子眼处突然的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吐不出一个字来,可能觉得有些难以说出口,毕竟他也真的没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