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业心口揪了揪,如果是第一次见时岁的时候,总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阳光起明媚,能够让人忘却烦恼,能够感觉到开心和快乐,那种笑容似乎可以传染一样,感染到每一个人的心境。
可是慢慢相处过程中,知道时岁的事情越多,他就越发觉得心疼,架起来那么阳光明媚的一个男孩,却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世人的目光和诋毁。
而那些,仅仅是出于个人的观念,嫉妒抑或者是跟风,是人所不以为然的,但他们却不知道对于当事人来说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所以说呀,这些压根就不算什么,不用为我感到悲伤,也不用同情我。”
时岁笑了笑,真诚且认真的说,“我是一个爱豆,活在聚光灯下,和所有人的目光下,自然所承受和经历的要比旁人多得多,可能对于旁人来说,诋毁和辱骂是一件级别痛苦的事,而对于我来说,这只不过是在这条道路上成长的一个必经的阶段,只不过有些人运气好一些,有些人运气差一些,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时岁……”
林子业呢喃一声,不知道为何,他越是这么说,自己去能感觉到她流露出的悲伤,那种悲伤很淡很淡,但是汇聚到一起,劝他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的。”
时岁叼起了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不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我可是演员诶,这挣的就是这份钱,如果逃避不了,还不如坦然的接受,毕竟都是活在大众目光下的,自然是有人喜欢,有人讨厌,但这些倒没什么的,毕竟拿着那么高的钱,看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似乎那些流言蜚语也就不算什么了。”
“可伤害依旧是在的。”
林子业喃喃自语,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站在时岁这个角度,建立到别人的指责辱骂以及非议,甚至是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自己是否还能像她一样坦然自若。
“是啊!”
时岁感慨一声,塞给林子业一个高点,“那就把它们放在箱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藏在某一个角落,不去打开不就好了吗?这样也不会悲伤。”
林子业咬着糕点不说话。
时岁拍了拍林子业的肩膀,有些抱歉的说,“最近剧组里的流言蜚语可能确实有点多,给你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可能还有连坐的可能性,因为讨厌我所以难免有些地方涉及到你,对不起。”
林子业连忙说,“不不不,是他们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你从没有伤害过他们,即使被人诋毁了,你从未辱骂过他们,是他们对不起你,是他们的过错,所以你没有必要道歉。”
怕是时岁愧疚,林子业又连忙说,“而且我可是你的助理呀,拿的可是你给我的钱,承担这些压根就不算什么,就像是你说的,做一个明星,拿着那么多的片酬,如果这些流言蜚语和大众的目光是必然所经历的,那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的。”
时岁愣了几秒,由衷的感谢道,“谢谢。”
林子业笑了笑。
趁着休息的空档,林子业去准备些东西,时岁就一个人缩在躺椅上,裹着厚重的棉袄,盖着厚重的毯子,露出红扑扑的小手,捧着剧本,认真的研读。
谢辞安还有一场打戏,时岁看过了,很是惊险,虽然还没有到他上场的部分,但是从一旁观看谢辞安的打戏,即使惊艳也是担心,他的打戏行云流水,像是专门练过。
听谢辞安说,因为常年拍古装戏的原因,所以特意请了武术指导,学习打戏,后来久而久之,连同这吊威亚都习惯了,关于老师的这一部分,谢辞安特意给时岁请了一个表演老师跟组学习,因为距离雪山拍摄还有十多天,并没有让他过来,等转场的时候再跟着剧组一起。
关于这一场戏,主要讲的是男二受伤,谢辞安带着男二过来求时岁治疗,但是到了雪山之前,就遭遇了埋伏,与黑衣人来了一场殊死搏斗的大战,很是惊险。
昨天拍摄的时候还伤了手腕,那手腕肿的多高多高,严重的时候连同剑都提不起来,但谢辞安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任由着助理,拿着冰袋敷着,小花蹲在一旁,看着眼泪刷刷的直流。
但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影响到谢辞安,后来想起来,倒有些自责,自己眼泪刷刷的,明明谢辞安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所以今天的打戏,时岁实在没有胆量去看,因为看到的时候心情总是揪起了,生怕他什么地方受伤了,生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又要重新拍好几遍,这无异于是加重她的病情。
雪山风很大,有的时候刮起了大风就会吹卷着雪花哗哗的盖了一脸,虽然在寺庙里,但是因为打架戏的缘故,都是在寺庙之外,进入寺庙那在山路上,这倒是苦了不少的工作人员和演员。
但为了追求质量,还是决定实景拍摄比较好,虽然辛苦了些,但呈现的效果确实是很好。
“阿沁!”
时岁打了个喷嚏,在身上的棉袄裹得更紧一些,毯子往上拉了拉,小手缩在袖子里,捧着厚厚的一叠子剧本,眼睛都快是有些恍惚。
嘴里头含念念有词的背着台词,他的戏份并不是很多,即使是在他剧本里老家这个地方,台词并不是很多,他几乎已经能够倒背如流,遇见以前唱歌跳舞的时候都要考验记忆能力,所以背背台词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时岁还仍在一遍一遍念的台词,试图在其中寻找到什么情感。
或者说把自己寄托在故事中的主人公上面的情感,根据每一句台词,感受他所感受的,体会他所体会的。
“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既然威逼利诱的让所有人都住了口,看来当初说的那些事情肯定是真的,要是没一腿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旁边两个路过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你都知道了,你还说,不怕到时候报复你呀,你可悠着点吧!”旁边的工作人员却说那个愤愤不平的工作人员。
而那个工作人员却切了一声,不屑一顾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傍上了大腿而已,娱乐圈那些肮脏的事啊!我都不稀罕说,既然做了,还怕别人说不成。”
后面还聊了一些什么,很有指向性的指向某一个人,而且故意呆在那个地方,距离时岁并不远,顺着风呀,那些流言碎语,闲言碎语,就齐刷刷的钻进了时岁的耳朵里。
估计他们也是知道,所以故意呆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他做些什么,但似乎越聊越起劲,像是在故意恶心时岁一样。
时岁面不改色的听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剧本,嘴里仍旧念念有词的背着台词,似乎并不受到他们的影响。
而这样似乎让他们受到了挫折一样,好像有好几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自己越说越生气,憋了一肚子火,却没有地方发,所以他们又靠的近了一些。
将那些流言碎语又重重复复的念叨了一遍。
时岁听的有些头疼,倒不是因为这些流言碎语,而是因为实在影响她带入情绪的念台词,它毕竟还没有练成那种在操扰的环境下,依旧能够专注自己事情。
估计也是没有入行几年的工作人员,要不然竟然知道了娱乐圈的险恶,估摸着他已经抱上了大腿,还胆敢在他面前如此说道,也不怕自己报复他们。
时岁暗自想着,不禁有些发笑,如此想来,倒是有些可爱,看来他又专门将烦恼的事情转变成有趣的事情,这样的能力。
“你笑啥?”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发现时岁在笑,不仅恼一肚子的气发问,“有什么可笑的,你在笑我们吗?”
时岁扭头看向他们,诚恳的点了点头,“抱歉,只是觉得你们谈话有些可爱,所以忍不住就笑了。”
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窥一阵子,越发的恼怒,咱们明明在愤愤不平,在抨击这个黑暗的娱乐圈,却被当事人说做是可爱,这让谁也摸不清头脑,感觉到恼怒。
“有什么可笑的?既然做了,就不要怕别人说。”其中一个硬气的说。
时岁想了一想,“这个工作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不要岔开话题。”
对于时岁各种突如其来的问题,工作人员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没什么。”
时岁笑了笑说,“既然重要的话,所以觉得你们的说话有些可爱,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如果我真的有威逼利诱,叫别人闭口的办法,或者说我背后有金主,或者是有公司的高层,让那些人闭口的办法,像你们这样直接在正主面前说道的,难道就不怕有人报复吗?”
看着两个工作人员微微一愣,时岁接着说,“我入行也没有几年,选秀之前做过一年多的练习生,选秀之后做了一年多的男团,现在正式做演员,总体来说,入娱乐圈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见过娱乐圈形形色色不少的人,不过大多都是圆滑的人,最起码不给自己树立敌人,所以难得看见两位这样不顾一切后果的发泄心中不满的,也不怕遭到报复的,倒是少见,所以难免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