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
糖异生2021-03-20 21:023,036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处于风暴中心的本尊还是个网瘾少女,从昨天阮堂一脸异样地将她支开,她就意识到事有蹊跷。阮堂骗骗别人还行,骗她还找了这么蹩脚的一个借口,沈知安三言两语讨好了老太太,不看不知道,一看这添油加醋扣屎盆子的事情居然也能轮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冷眼盯着那些评论,好像隔着薄薄的屏幕看到的是这些人或自以为是的讨伐,或不由分说地倒戈。也有几个眼熟的昵称在底下维护,这些人平时总是在她评论区撒娇,一个赛一个软妹,此刻倒是换了一副面孔,细细为她分说。

  铺天盖地的恶评和私信没有让她难过,新刊临时下架也没有让她退缩,只有那些温暖的话语,像是凛冬深寒里唯一的炬火,引得她鼻头发酸。她这个人素来不愿意争抢什么,也拒绝了很多本可以靠着噱头翻红的机会,只是为了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就是这么单薄的一个愿望,也不能达到。沈知安揉了揉眼睛,里面涩涩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落。她拨通了阮堂的电话,“阮堂,我都知道了”,那边没有声息,或许善于应对如阮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宽慰她,沈知安先出了声,“我没事,我就是想见你,立刻马上。”

  阮堂的司机来的很快,沈知安面无表情地上了车,一路上风景闪烁,要是烦恼和坏日子能像这样轻易地被甩在后面就好了。

  有人一直带着她往前走,推开层层叠叠的门,阮堂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沈知安的脸色苍白如纸,可是为了不让他担心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别担心,我行得正坐得端,更何况你们都信我,不是么?”

  “我就是生气”,阮堂攥紧了拳头,滔天的怒火都被他强压了下来,“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好端端的承这不白之冤。”

  沈知安倒是冷静,坐在了林栎蔚的身旁,“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他们搅混的这一团乱麻理清楚,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带着脑子分析问题,没有证据,所有的情绪都没有意义。”

  阮堂闻言也坐了下来,林栎蔚本以为沈知安平时娇娇软软一个小姑娘就算不被这个阵仗唬住,多少也会有些不知所措,她这么淡然,莫非……

  “知安,你是不是猜到是谁做的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是一个合作的圈套。”沈知安的面上看不出喜怒,阮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知安,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你是如何看出这点的?”

  林栎蔚虽然也这样想,但是她更想听听沈知安的意思,说不定有一些线索,是自己曾经忽略了的,倒不妨集思广益,将方向定夺。

  “首先是时间点巧合,每次的作品都没有出意外,单单是面临解约的这次。第二,严槡那天在办公室阳奉阴违,以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会让善始善终。第三,这事儿一出,我的作品在十分钟之内就被下架了,这只有两种可能。”

  阮堂听得认真,忙不迭问道,“哪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害怕人们细究,找来的画师作品根本经不起推敲。要么就是给不知情的人放个烟雾弹,这样面上看起来像是因为我们理亏官方才不得以为之,正好维持了他搅和起来的这一滩浑水。”

  “这话不错”,现在众说纷纭,声音混沌,再出这么一趟子事情反而像是知情者的印证。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有人将栎蔚姐支走,潜进她的办公室,将存在栎蔚姐电脑里的底稿盗走,结果没成想即使走了偏僻的楼梯间却同栎蔚姐撞了个正着。”沈知安轻抿了一口茶,那么有很多东西就可以说通了,比如那个为什么独独避开林栎蔚招进来的“被抄袭者”原发稿件都没让林栎蔚过目,比如严槡那个势利鬼往日里都是催着她上新,这次却不着急了,比如冯坪为什么阴阳怪气地反复刺激林栎蔚,只为了探得她们两个之间的真正关系。

  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是眼见她要走,恨不得刮下她一身肉来做最后一点创收。是想要靠舆论和网络传播的速度踩着人赚一点知名度,至于她今后怎么走,会不会因为被破了脏水寸步难行,这些人才不会在乎。

  可笑她曾经因为去留纠结,顾念着一点这么一点知遇之恩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阮堂看着她灰败下去的双眼,一种无言的心痛铺天盖地朝他涌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看着心上人难过,却不能立刻将那几个混蛋就地处理掉。每一口气呼进来都是酸涩的,来来回回深呼吸了几次,阮堂开始思量对策。

  “找到那个人盗稿子不是难事,我可以找警局的朋友帮帮忙调查沿路的监控,他穿着那么诡异,反而明显。不过严槡那个人老奸巨猾的很,怕是最后会将这一切推脱干净,如果不能找到他致命的弱点,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

  “这个我同意”,林栎蔚在西墨社工作这么久,对严槡也算是了解,严槡这个人全然没有容人之心,手段又阴狠,做事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打蛇要打七寸,一定要找到让这个人不能翻身的力证才行。

  “他这个人是狠毒,可是如果没有那些爪牙,他一个人也没有这样通天的本事”,沈知安看着头上晃晃悠悠的灯,夏季多雨多虫,不少飞蛾围着那个灯罩转个不停,“我倒是觉得从他身边人下手更好些,冯坪那个人最是狡猾,如果没有留点可以同严槡‘同归于尽’的证据,严槡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高薪高职地供着。”

  她不是不明白西墨社那点烂事,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一再忍让换来的是今日的苦果,也没有必要为他们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了。

  “那个冯坪是个单薄的,早早就同老家那边断了关系,一个人在此地居住,这么多年了也没成家。”先前因为冯坪这人升职升得突如其来,又不是个好能力的,不少人议论,林栎蔚也就听了两耳朵,见沈知安提到了他,便顺着接茬。

  “按理说他今年也年纪不小了,赚得又多,长得也不是那么不上台面,为什么迟迟没动静呢?”

  阮堂细细思量了一下,前段时间调查西墨社的事情意外查出一点严槡的负面信息,这人以前因为隐形的虐待症去看过心理医生,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形成,“冯坪胆小怕事,不然也不会跟在严槡后面狐假虎威了。会不会是这人知道自己朝不保夕,或者不想多添几个软肋?”

  这话一下点醒了沈知安,她从阮堂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什么样的秘密会让一个人有这样的恐惧呢?”

  这个冯坪一定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阮堂的眸色转深,他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

  将沈知安和林栎蔚送回家,阮堂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了,他领了几个得力的打手,吩咐他们埋伏在冯坪必经的小路上,自己则打电话叫孟子埝开了一辆加长林肯来,阮堂坐在车里,像是潜伏在夜色的一条巨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冯坪回来的还算早,这几天他又开始做噩梦,一路走得心不在焉,自然没发现后面多了几个不寻常的身影。那些人只是堵住他的嘴,像是拎小鸡子一样将他扔在后面的车厢,两个人负责看着他。

  到达目的地后,阮堂冲着替自己守着仓库的保安点了点头,巨大的仓门打开,冯坪被抡在地上,难得重获自由,冯坪着急地将脸上蒙着的黑布扯下,映入眼帘的是阮堂冷俊的模样。

  作为西墨社为数不多好说话且多金的赞助商,特别是长了这么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想被人忽视也难,只是这阵仗太大了,冯坪被吓得连讨饶都结结巴巴,“阮……阮总,您看……您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阮堂没回他话,只是对他笑了笑,这笑并不发自心底,更像是一种看人装傻的不屑,意识到这点,冯坪原本就慌乱的心思更加难捱,一道道冷汗顺着他额间向下淌,阮堂却好像没看见一样盯着他。

  冯坪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要找到一点最近同阮氏有交集的蛛丝马迹,最终还是宣告失败了,而且就算阮氏和西墨社有什么利益牵扯,也不应该把他这个一点用没有的小助理绑过来啊,“您给我个痛快话吧,我实在想不到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就这么盯着我看,我也开化不了啊。”

  阮堂也没有心思同他大眼瞪小眼,要不是他们自掘坟墓,就是多看他们一眼都是浪费时间,“我请你过来,是想同你谈谈西墨社上一任老板的事情,想必你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吧,冯云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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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金主是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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