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和我说了我才让你走。”舞怜拽着白坤的胳膊不依不饶。
白坤故意从怀中拿出兵符,假装四下看了看,随后在舞怜的面前,指着兵符说:“你不认识字?我来告诉你它是什么,这东西能号令千军万马,今天我要把兵符送给四皇子,这是王爷的命令,片刻都不能耽搁。”
白坤前脚一走,孔文就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喘息着,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东方言蹊为什么要给四皇子送兵符?难道说朝廷军事有变?”
“小姐,这些事儿,咱们做女人的想不明白,还不如你把这些消息告诉了羽策少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田云站在孔文的身边,低声说道。
她是羽策的人,身手不错,之所以跟在孔文的身侧,一来是想保护孔文的安全,二来也希望在关键的时候给孔文出谋划策。
孔文点点头,开口说道:“好在他对本姑娘宠溺,已经允许堂兄明日来王府了,我有的是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堂兄。”
孔文这边下定了决心,次日便欣欣然地赶到了王府,孔文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多少有些牵挂,然而更加让他牵挂的,还是自己的大事。
东方言蹊这一次破例在长青阁接待了羽策。
羽策因为没有见到孔文的面,心中有些担心,便试探着对东方言蹊说道:“王爷!今日你我心情甚好,当举杯畅饮,若是再能听个小曲,自然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啊。”
东方言蹊当然明白羽策的意思,于是勾起嘴角,淡淡笑道:“你是想听孔侧妃唱曲儿吧。”
羽策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王爷如果介意,那我就不听了,毕竟现在孔文已经是了孔侧妃,再出来给我们唱曲儿,王爷该不高兴了。”
东方言蹊眼神深邃而神秘,脸上的表情倒是悠然自得,他轻轻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对站在门口的小丫头说道:“去把孔侧妃喊来。”
转而他又看着羽策微微一笑,说道:“看在你今日亲自摘了这么多黑桑葚的份儿上,孔侧妃理应为你唱上一曲。”
羽策假装随意开怀大笑,不久的功夫,孔文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挪动金莲走到长青阁的大殿。
已经多日不见羽策,看到他坐在自己的面前,孔文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异常复杂的情绪,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强逼着自己对着东方言蹊甜甜一笑,走上前来说道:“王爷,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不是想吃黑桑葚吗?羽策少爷给你带来了。”东方言蹊拎起一包黑桑葚,直接丢到孔文的怀中,孔文吓了一跳,连忙抱住。
羽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东方言蹊看都未看他一眼,开口道:“作为回报,快点儿给羽策少爷唱上一曲吧。”
“不知道少爷想听什么歌?”孔文声音轻柔,终于明目张胆地把眼神落到羽策的身上,她多想再看得久一点,深一点,以解心头的思念之情。
羽策开口说道:“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吧,还是以王爷的喜好为主。“
东方言蹊侧颜冷漠,今日始终不与羽策有半句笑谈。
“就唱霸王别姬。”东方言蹊眼神冷淡。
孔文一听心中咯噔一下,不过想来东方言蹊也就是随口一说,便站在长青阁的正中央,舒展歌喉。
孔文一曲唱罢,东方言蹊让人扶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羽策的对面,说道:“孔侧妃就坐在这里吧。”
孔文心中一惊,她是东方言蹊的侧妃,理应坐在东方言蹊的身边。
羽策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便站起身来说道:“王爷似乎不太高兴,是因为我今日让孔文唱曲儿的关系吗?是在下思虑不周,孔门现在已经是孔侧妃了,我不应该让她唱上一曲。”
“你这样说便是小看本王的气量了,本王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推心置腹,难不成你把本王当作别有用心的小人吗?”东方言蹊的话犹如匕首一般刺向羽策的胸膛。
羽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过他不想挑起争端,只得双手抱拳,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王爷今日心情不好,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看都没看孔文一眼,只想从侧门离开。
白坤早已经带人将门口堵住,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瞬间亮出了亮闪闪的长刀。
“王爷这是做什么?”羽策猛然回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东方言蹊,双手也已经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暗器。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昨日我让白坤送兵符去四皇子那里,你是如何知道的消息?”东方言蹊勾起一抹冷笑。
“王爷,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羽策看着东方言蹊气场骇人,步步紧逼地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东方言蹊眼神灼灼,面色威严,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王者气场,他毫不掩饰地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么多年,本王当你是朋友,你却吃里扒外,惦记着本王的兵符,一心想要光复自己的亡国。”
“你说什么?你都已经知道了?”羽策一时之间感觉头皮发麻。
这一切,他本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胜券在握,没想到却被人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昨日的兵符刚刚送去四皇子那里,就被人偷了,这个人是你吧?”东方言蹊眼眸之中燃起一团怒火。
羽策也毫不掩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需隐瞒,兵符在此,在场所有人听令。”东方言蹊哈哈大笑,说道:“羽策你以为我东璃王爷的名号浪得虚名吗?我年少久经沙场会把兵符随便送到四皇子那里,再落入你的手上吗?”
羽策听到这句话,恍然大悟,急忙查看兵符,这时他才发现那兵符似乎在边角的地方的螺纹。
“不对,你居然给了我一张假兵符做诱饵?”羽策惊道。
“那是自然,做诱饵犯不上那么珍贵的东西,况且你不过是亡国之后,就算是下诱饵,也不需要真正的兵符吧。”东方言蹊嘲讽道。
羽策受到了强烈的羞辱,再加上知道自己走投无路,顿时从怀中掏出了两间暗器,一件是暴雨梨花针,一件是五星毒气。
这两种暗器都是药王谷多年研究的宝贝,但凡划破人的肌肤,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有回天之力。
只可惜,东方言蹊今日早有防备,羽策的暗器还没出手,就感觉脊背猛然一凉!
紧接着,便是剧痛袭来……
白坤的暗箭已经将他射穿,他低头看去,胸口的血带着浓浓黑色。甚为药王谷的大弟子,他当然知道,这箭带有剧毒!
“东方言蹊,你居然,早有防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羽策踉跄的在原地晃悠两下,跪在地上。
“堂兄!堂兄!”
孔文吓得面容是色,急忙跑向羽策,一把将他扶住,羽策低声道:“杀了他!”
此时,一直跟在孔文身边的田云突然抽书侍卫腰间的长刀,怒吼一声,冲向东方言蹊。东方言蹊面不改色,一掌直击田云心脏。
田云当场毙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孔文站起身,捂着小腹,一步一步走来:“王爷,你就看在文儿肚子里孩儿的份儿上,放了羽策,他是我堂兄,就算有谋逆之心……你也放他一条生路吧!”
“孩子?”
东方言蹊冷笑:“你们真的当本王是傻子么?孔文肚子里的孩子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羽策愕然,下意识的抹掉嘴角流出的鲜血,他好不死心,来的路上又服用了以防万一的回阳丹药。
这种丹药十分珍贵,就算是中了剧毒,也有一线生机。
“东方言蹊,你想斩尽杀绝,辜负孔文,就别找什么说辞?天下人只管笑你无情无义便是,哈哈哈哈!”
羽策来了个激将法,不想东方言蹊不怒反笑。
“羽策,天下人该笑的是你,不是我。你真的以为我和孔文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对么?实话告诉你,那一夜,本王一直在长青阁忙于政务。孔文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从何而来,你最清楚!”
东方言蹊的话吓孔文向后褪去,她慌了神,捂着心口问道:“你早就知道,为何娶我为侧妃?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一天。”
“瓮中捉鳖。”
东方言蹊脸上的神色极其冷傲,决绝,带着杀戮的仇视,吓得孔文瘫坐在田云的尸体旁边,她已经失去了斗志,感觉自己这些天的表演愚蠢至极。
但是羽策不死心,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东方言蹊,算你狠。呵呵呵,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摸透你的脉。但是,你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绝非我一人可以促成。你如果杀了我,就永远没有人告诉你,还有谁……”
羽策眯起眼睛,话未说完,东方言蹊已经紧握住他的手腕,接着,只听“咯吱”一声,羽策痛苦哀嚎,浑身筋脉尽断。
他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艰难的喘息着……
“你……不能杀了我?不能!”
“你活不过一个时辰了。”东方言蹊看着羽策,双眸阴寒,方才他已经用内利断了羽策任督二脉,接下来的时间,羽策即便尚且还有一口气息,也只能苟延馋喘,痛不欲生。
“这,是欺骗本王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