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擅自进宫,再多的担忧也是无用,只能偷偷打听前朝的消息。
这日兵部侍郎递拜帖入府,说是有我父兄的消息。
我心里惊诧,面上却不显分毫。
兵部侍郎是我爹爹旧部,朝中无人知晓这层关系,他找上门定是有大事。
结果一进府内,他直直朝着我跪下。
“还请姑娘,救顾将军!救陛下!”
他告诉我,蒋月月为许允出谋划策,如今的朝堂已被二人把持。
将有异议的官员全都下狱,现今再无人敢提凉州之事。
“凉州军情万分紧急!四皇子却不闻不问,尚书大人已被下狱。”
“这么下去,国公爷危已!”
兵部侍郎此人在我爹爹手下多年,对大雍也是忠心耿耿,不可能说谎。
要真如此的话,那皇伯伯大抵也不是什么生病,怕是已经被许允软禁在宫内了。
他巴不得我父兄战死凉州,这样一来兵权就会落到他的手里。
到时他再逼宫,皇伯伯不得不退位。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和蒋月月把凉州百姓至于何地,又把将士们至于何地?
兵部侍郎回去后,我在房中来回踱步。
现在情况紧急,宫中定有重兵把守,我若闯宫闱只怕连皇伯伯面都见不到就要被抓。
思忖再三,我将妆匣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换下身上的衣裙,将放在柜中的甲胄取出。
夜深人静之时,我骑着快马偷偷溜出城,直奔城外威远军大营而去。
许允和蒋月月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我手中还有威远军半块兵符。
他们都认为我是女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倒让我钻了空子。
我连夜带着威远军启程,前往凉州支援。
第二日便有旨意传来,命我带军速速回京。
我朝着趾高气昂的小黄门一笑,继续下令大军前行。
“你敢抗旨?”小黄门的嗓音尖利刺耳,“你要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的主子都不怕犯谋逆大罪!皇上现今昏迷不醒,又是哪来的圣旨?”
我当着威远军全军将士的面,将小黄门斩首。
“朝中奸佞把持,凉州军情紧急!我带你们是为收复凉州,你们可有人不愿?”
将士们将手中银枪掷在地上,敲击出声:“收复凉州!佑我大雍!收复凉州!佑我大雍!”
……
急行军半月,威远军抵达凉州。
我从马上翻身下来,看到的就是三双震惊的眼睛。
“乖儿/妹妹/婉清,你怎么来了?”
我见他们三人如此整齐划一,忍不住笑出声来,连日行军的苦劳也被冲散不少。
朝中的事我简略地向他们说了一番,爹爹气得拍案而起,“早知他如此狼子野心,当初该劝皇上将他送到封地去!”
“爹爹莫要生气,当务之急是快些击退北狄,才好回京救皇伯伯。”
我将手中的长枪放下,坐在了军事沙盘面前。
北狄的突然发难绝非偶然,想来应该是和许允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在边关拖住我父兄,许允在京中把持着朝政。
凉州没有京中粮草供应,迟早都要撑不下去,等到那时北狄再大举进犯,这凉州六郡便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兄长,他骂骂咧咧。
“怪不得北狄那群孙子不跟我们打正面交锋,我当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