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林曾做的一个临床实验,就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导 致了实验搞砸了,那么多人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也因为他,全 院的人都受到了惩罚,那一年国家的科研资金没有拨下来,导致了 那项实验的失败。
若是成了,他林曾今日的地位又岂止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这么简 单?
并没有收到他来自一个学院派的嫌弃,帝禹言的思绪已经转向 了其他的地方,皱了眉头问林曾:“杨溪要读博? ”
“怎么?身为她孩子的父亲,你居然不知道这一点吗?”林曾冷 笑,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啊,你什么样的人替她找不到,看来 我是糊涂了啊,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又岂止是不合那么简单呐。”
两个成年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寒暄,什么话都是往对方的最痛 处戳。
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帝司夜将话题岔开:“林老师来这里做什 么?”
好像他并没有在医院里的任职吧。
林曾嘲讽似的:“怎么?就许你来不许我这个老头子来了吗?”
帝司夜向来是个会做人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再多问, 只是说了一句还有事先忙,便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都没有想要多谈的意思,各自去忙了。
不过转了身,帝司夜就给杨溪去了一个电话。
离开了林曾和帝司夜之后,杨溪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或者,她自认为没有人罢了。
这是一个楼房的一角,看起来还比较的稳固,周遭有些吵闹, 好像是清理的人员在大声的叫喊着什么,她听不清楚,这边郊区都 用的方言,她也本不是这个市区出声的人,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只是觉得这里清静一些,便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然后等到 差不多他们谈完了,然后再过去。
却没有想到,帝司夜的电话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她有些意外,却不得不接。
只是接了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杨溪的脾气倒是磨得比帝司夜更有耐恼, 而且,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处于一种微妙的,杨溪掌握不主动权的情 况。
所以,帝司夜被动的开了口:’刚才听曾老说,你打算在他名下 读博?’
“既然都知道了,还干嘛要再问一遍我呢?”杨溪有些漫不以心 ,她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着,随时可能会倒下去的样 子。
身为一个辅修过医学的学生,她骨子里好像就流淌着要去治病 救人的基因,看到这种事情,便不自觉的起步走了过去。
帝司夜还在电话里有些微怒:“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 声,现在的情况,你最好是不要一意孤行”
“我一意孤行?你可真是会撇开责任,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 清楚了不是吗?帝司夜,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杨溪被他激怒。
他彻底的把她的路都断了,她何需再忍耐他?
这样的行径,与一个人渣,有什么不同?
帝司夜等她说完,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平缓他刚才的不理智 ,然后才说:“杨溪,你得到你想的一切,这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不止是要为你自己考虑,还有小桃儿。”
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斗智斗勇,在一开始,便摆得清清楚 楚,明明白白。
是杨溪太傻了,以为她可以感动他。
可惜了,她傻了这么久,有朝一日清醒,却还是以这种方式。 实在是可悲。
“帝司夜,你还记得吗?你当时说过,只要我愿意,其实依我的 能力,我完全可以摆脱你的控制,”杨溪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然
后慢慢的朝着那个快倒下去的人走过去。
帝司夜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她说:“现在,好像时候到了呢,怎么办?你在设计界,那我就 不去设计界,反正凭我的本身,我是不会饿死的。”
此刻,她看着那个人终于撑不住,缓缓的倒了下去,杨溪竟生 出一股狠毒来。
是了,撑不住就倒下去吧,又怎么样?
这天地不会为她改变,周遭的人与事,也不会因为她而遭受苦 难,只是倒下而已,她已经倒下过了,但是 ……她站起来了。
两个人以前经常斗嘴,杨溪从未胜过帝司夜,因为她太软弱, 爱一个人便是伏了低,哪怕他声溪里不对劲,她都会揣着惴惴不安 的心直到他恢复正常。
所以,她一直都是被动的。
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钱财上。
但是现在,当她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帝司夜觉得有什么东 西碎了一般。
他没有能力将它再柔和到一起了。
那么一瞬间,他有丝微的慌乱,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带着压抑的 怒气的声溪:“你休想。”
“休想什么?”杨溪嗤嗤一笑:“你拦不住我的。”
“我不信,你舍得两个孩子,”帝司夜篡紧了手心。
他觉得,今天的情况不对。
以往,杨溪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是有时候,人的直觉是不讲 道理的。
帝司夜虽然身为一个男人,在感情的方面没有那么细腻,可是 他清楚,杨溪今天说的话,不同以往。
果然,她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挑的说道:“那我们 走着瞧了。”
“你敢……”
帝司夜是彻底的怒了,或者,还带了一丝慌乱。
若是杨溪这么轻易的走了,他 ……又该当如何?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种可能,他便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
不,不行。
他帝司夜绝不允许。
“哟,你平常可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今天这是怎么了呢?”杨溪 嘴角勾了一抹冷笑:“气大伤身呀,你可要保重身体。”
说罢,也不等那边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听到帝司夜有些气急败坏的声溪,她的内心爽快无比, 但是脸上却又是一片落寞。
若是真的离了他,离了这个城市,她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