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静看着她这一脸的伤,有些内疚:“阿溪,你不要怪帝言,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回头,回头妈妈一定好好的替你教训她,你 就别挂在心上了好吗?”
杨溪不说话。
只是看着她。
她不是帝司夜的什么人,更不会管他的母亲叫妈妈。
跟面前的这位女士,也没有那么熟。
“这一次,就当是给妈妈一个面子,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好吗? ”舒雅静看着杨溪不说话,又补了一句,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了。
这些年,她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再也没有年轻时的盛气凌 人。
只是这话,给杨溪说着,眼睛却是不停的瞥向帝司夜。
后者终于扭了头看她:“她不能说话,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吧
。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就是今天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们能 够保密,要是让医院里的人知道了,帝言恐怕又要遭难了,她现在 的表现非常好,医生说她可以回家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真的不 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
呵呵 ……杨溪心里冷笑。
她抬头看向了帝言处 ……目光却是飘到了帝司夜的脸上。
到底是错了啊,她爱着的这个男人。
命运,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刚才帝言是怎么打她的,你也看 到了,更何况她的嗓子,还有她现在的状态,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
帝司夜平时就是一个滴水不漏的男人。
更何况是现在,他占着理。
只是他心头另有打算。
若是可以让帝言重新回到疗养院里去,他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 大。
舒雅静被他噎的一时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只好开口解释:“那 天晚上,帝言在医院里出了事情,我这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啊 ,我真是……”
她悄悄的抹了抹泪,吸了一口气:“小然,这些年,你对我有多 照顾,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多亏了你,还有帝家,一直都对我手 下留情,可是帝言就我这一个妈,若是她今天再出了什么事情,我
“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在理了,她旁边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吗?我没 有来之前,她是怎么对杨溪的?这事儿,隔谁身上,都说不过去。”
帝司夜真的是一个抓住了别人的弱点就绝对不会放开的人。
他的话说得根本让舒雅静没有还嘴的余地。
顾生终于看不下去,“帝司夜,你难道就不先思考一下,帝言为 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握紧了拳头,满腔的怒火。
这个男人,他可算是见识到了,永远都是不粘锅。
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谁也别想把 他拉下来,而他想审判谁,就审判谁。
这言上,哪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事情说开了,他顾生不介意跟他杠到底。
帝司夜很清楚顾生说的是什么,他甚至能感受到帝言的双眼像 射刀子一样,对着他,蒯蒯的射过来。
可是他却轻轻一笑,看着顾生,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们现在 这里闹,如果疗养院里的人来了,我可保不准,他们会怎么评估帝 言的精神状态。”
“你以为,我现在找到了帝言,还会让她回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 的地方去吗?”
顾生咬紧了后槽牙,紧紧的揽着帝言。
就像是揽着一个寻找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宝贝似的,一 刻也不敢放松。
帝司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了解地道:“确实,依现在你的 实力,想让帝言在哪里都可以,”可是他话头一转,突然面对了舒雅 静:“可是,我记得,当年把帝言关进疗养院的,是付氏和顾氏联手 吧,那么,你们现在还指望着顾氏会帮你们吗?”
“我”
突然提起往事,舒雅静一时之间懵了。
“我绝不会再回去那个鬼地方,”帝言恶狠狠的盯着帝司夜,“就 算是下地狱,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像嗜血一般,她当着他的面儿诅咒他:“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 过,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入生门,我在这里等着你,你 入死门,我也要追随你而去,生生言言都要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帝司夜变了脸。
“帝言,”舒雅静喝斥一声,“你给我闭嘴。”
顾生紧紧的揽住帝言,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她是伤不了帝司夜的,现在她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出来咬的 ,只能是最弱的那一个。
整个屋子里,她唯一能伤的,只有杨溪了。
那个女人,现在就像是一只破布娃娃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动也不动。
顾生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她很无辜。
再也不想听这屋里不相干的人说任何一句废话,帝司夜大手一 挥:“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不过,再也没有下一次。”
“呵,你想摆脱我吗?”帝言癫狂的笑着:’没门,你永远也不可 能摆脱我,永远也不能。’
舒雅静知道喝斥也没有用,匆匆安抚了帝司夜几句,赶紧跟顾 生一起,把帝言拉走了。
病房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有护士来了又走,感受到这 房间里诡异的气氛,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匆匆的处理了杨溪的外伤之后,赶紧溜了。
帝司夜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他拉开了自己的领带,却又像是不想减损自己的形象,又回手 束了回去。
“有必要吗?”杨溪坐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他:“所有的事情 ,都发生了,再去弥补还有用吗?”
“谁说我要去弥补了?”帝司夜抬眸睦她一眼。
他轻笑:“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弥补呢?”
杨溪说话了,他竟觉得心中似畅快了一些似的。
自从跟杨溪在一起之后,每一次,他心中的不痛快,都能从虐 待她的情绪,或者精神中得到快感。
他觉得自己病态,可是身边有一个跟他一样病态的人的存在, 他竟觉得兴奋。
所以,杨溪是一只鸟,是一只他精心调教出来,只属于他的鸟。
这一辈子,也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