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修却不说话了。
他远远的先将车子焦了下来,然后抽出一根烟来,似乎是想缓 解一下他知晓重大秘密的心情,但是看到一旁的杨溪皱了眉,默默 地又将烟甩了回去。
远处是一大片的平房,跟印象里那些科研机构,黑暗力量的科 技感不同,再平常不过的平房,就像是民工住的房子一样,最起码 ,在外观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但是它的标牌却很有意思,红底 白字,大大的贴在顶楼之上:养殖场。
大概是看出了杨溪的疑惑,修冷嗤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 出的主意,竟然用养殖场的名义来包装他们进行的勾当,可以说是 很出色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手,甚至还有着赞叹:“感明儿,我要是想发 不义之财的话,一定得学习学习人家。”
杨溪板了脸,不想再听他废话下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彼时修才正经起来,坐直了身子看着杨溪,紧盯了她的眼睛:“ 杨溪,你知道这个研究基地是在谁的名下吗?”
她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里面在研究什么吗?”修又问。
这一次,他精准的捕捉到了杨溪眼里的一抹慌乱。
但他当没有看到。
杨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就算现在诉我,夏子韩在这里面 杀人,我也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那种人,做的出来。
尤其是修一直在强调的,科研机构,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只是真想不到啊,他那样一个人,竟然用养殖场做掩护,呵, 真是不像他的风格。
或者,又是谁打着他的名义在做这些事情呢?
“我就说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说,你现
在是打算怎么样?“修弹了弹烟盒,他还是很想抽啊。
她怎么办?
杨溪轻笑:“你问的问题很有意思,你都没有告诉我,他在里面 干什么,就问我办吗?而且,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她扭过头,正正经经地看着他,精准的盯着他的眼睛,不允许 他有所闪躲与隐瞒。
“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修倒是大方。
大抵他是真的这样真诚吧。
如果是,那就好了。
可惜……
杨溪明知他不会言无不尽,还是问了:“你到底跟夏子韩有什么 过节?里里外外盯着他……”
刚想开口,修便被杨溪打断了。
她说:“你不要拿想帮我和帝司夜的那一套说词来敷衍我,修, 刚才一路上,你对这一带多么熟悉,这只能说明,你不是第一次来 ,而且,依旧你的熟悉程度,你来了不下五六次,简直是对这里了 如指掌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人,或者物,让你能跑这么多次。”
问题很简单,甚至修是很好回答的,但是他却在一瞬间哑了火
。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杨溪嗤笑:“所以,连你也来打我的主意吗? ”
什么?!
修连连摆手:“我对你和帝司夜的友情,都是真的,绝不掺合半 点儿水分。”
“可是你到底是利用了我,修,”杨溪深吸一口气,背靠向了座 背上,闭了闭眼睛:“你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就是为了夏子韩是吗 ?”
“不是……”
不是这样的,修想解释。
可是杨溪不给他机会:“或者,你的目标根本就是夏子韩。”
这是她很早之前便意识到的,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无缘无
故的去帮她,回头想想两个人之间的相遇,相识,也是一场算计。
呵
真是想不到啊,真正的大b。ss,原来就藏在自己的边,但 是她却像瞎了一样,没有看到。
“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我,”修看着她,眼里带了一抹伤痛:“我说 过了,我对你,还有帝司夜的友情,都不是假的。”
“但是从一开始,你就欺骗我了。”
杨溪不依,她觉得现在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些人带来 的欺骗,隐瞒,还有利用,活生生的摧毁了她的世界。
“你别这样 ……”修还想说点儿什么,眼角余光突然发现,右后侧 有一辆车子在缓缓的驶过来,他瞬间发动了车子,朝前走去,缓缓 的在角落里,停了下来。
这里一片阴凉,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在黑暗中蛰伏。
车子的猛然发动,杨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静悄悄的闭 了嘴。
那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左右瞧着无人之后,才缓缓的开进了 厂区里,里面运下来的,也无非是一些包装箱罢了,可是不知道他 们为什么那么谨慎。
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甚至连穿装都极其讲究的自成一套标准
。
只是这样的标准,让杨溪的心里发了毛。
因为他们不是国人,而是外国人,就像是雇佣兵一样,整齐划 —的将箱子抬了进去。
“那是什么?”杨溪捂了嘴巴,她看到了某一个箱子底端露出了 一滩鲜血。
反观修,头也不回的回答她:“猪。”
“怎么可能是猪,猪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箱子装着,而且还让他们 如此小心的抬进去?”杨溪反驳,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尤其是在修如此三缄其口的状态之下。
后者轻叹一声:“杨溪,我们又跟猪有多少的区别,不过是猪会 吃,我们会跑。”
“所以,你说那里面就是人?”杨溪已经开始倒抽气了。
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么知道他 们今天会运人过来?还有,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所谓的科学研究所,不过这是研究人的基因的,DNA,所以 ,他们需要大量的活体实验,刚才拉进去的那些人,就是用来做实 验的,你懂吗?”
杨溪摇了头又点头。
“你铺修过医学的,你比我更清楚,DNA研究是国科研究,这 种私研是违法的,所以,他们需要掩护,只是这掩护,倒显得太刻 意了些,如果不是夏子韩最近着急了,频繁的过来,我也查不到, 也真是多谢他了。”
修说这话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