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付先生顾不得这一切,他不觉得疼,甚至不觉得难受,只 有满腔的惊喜。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就出现在那里,虽然好像疲累过度已经睡 了过去,可是看模样依旧恬静,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出入。
付先生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 ,一步一步的靠近,生怕惊到了他心目当中的精灵。
因为伤口的原因许易执意要跟过来,所以彼时当他看到付先生 到样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柔情,让他可以抛下男人所有的自尊与 地位,宁愿拿出最本真的面目去对待一个女人?
付先生冲在最前面,他自然是没有看到他胸前那一滩血迹。
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像是那时一样,他永远都是这样站在她身 后想要靠近她,却不敢。
他错过了太多太多,也因为懦弱,失去了太多太多。现在,他 什么也不想失去了,必须要把一切都抓回到自己手上来。
“阿言?阿言?”
他沙哑着嗓子企图叫醒一个正在沉睡的人,但是出口便已经后 悔,他不该叫她的,从逃出来到现在,她一个人身无分文的来到这 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她应该很累,他应该体谅她,多让她休息。
而不是叫醒她。
然而心思转换之间她已经醒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时 之间竟然是朦胧的,“我这是在哪里?”
“不要怕阿言,你现在在我们的秘密花园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付先生轻声轻起就像是怕戳碎一个泡沫一般。
不知者泡沫是他的,还是她的。
哦了一声,帝言才恍惚之间清醒过来,但是她一抬眼正对上了 付先生胸前的那一滩血,瞬间触发了她在疗养院里的记忆,整个人 都狂躁起来。
“不要过来,你走开,走开我不要吃药,你不要过来,”她张牙 舞爪像一个疯子一般,哪里还有刚才那个恬静的样子。
付先生心疼,可是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她受到刺激 ,他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靠近,甚至伸出手去,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
他只是想帮她。
“付总,”许易面惊呼一声,他看到了他胸前的血迹,大惊失色 :“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可是后面哪里会听他的话,他的眼里只有帝言,而且,他已经 走到了她的身边,神情虔诚。
“你别怕,阿言,我来了,我来保护,”他像面对着一个孩子, 尽其的耗用自己的耐心。
大概真的是他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帝言安静了下来,她的眸子 开始清澈,一点一点的恢复了神智。
“付哥哥”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从疗养院里逃出来,她费了多大的劲,几乎要耗干她的所有的 力气,幸好,她逃出来了,而且,付先生找到她了。
一时之间,复杂难掩的情绪,全部都涌了上来,带着泪水,她 猛然扑到了付先生的怀里。
久违了,这个拥抱,他已经期待了多久了?
大概从她来到他身边时,他就一直在期待,年年岁岁,她一直 在成长,可是只有他停在原地,不变。
“好了,没事儿了,我找到你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 ”付先生抚着她的发,只觉得心痛难忍。
上帝对这个女人的惩罚,什么时候才够?
“那些人,你真的可以帮我解决掉吗?”帝言躲在付先生的怀里 ,闷着嗓子,整个人都有一种被惊吓之后余音未定的感觉。
付先生抚着她的头发,想要亲吻,却生生的忍住了,他的胸口 真真切切的在疼,可是他却极力的安抚她:“没有关系,一切,都会 过去的,有我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付哥哥,还是付哥哥我最好了,”帝言像一只小兽躲在他的怀 里,埋头在他的胸前,血腥味刺激着她的感官。
一切,都让她发狂。
记忆随时会回到过去,但是她一向都隐藏的不错不是吗?否则 在疗养院里,她能骗过那么多人,从而逃出来吗?
呵
演戏这个功能,她倒是一直都没有退步,只是不知道自己所谓 的这个付哥哥,有没有变得聪明一点?
不过从她故意透露出的消息,以及他迅速出现在这里的情况来 看,似乎这些年,他并没有改变多少。
那么,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还有帝司夜,以为她会放过他吗?
在进入疗养院之前,那个傻瓜一样的帝言早就已经死了,现在 活着的,就是一俱复仇的尸体,为了复仇,她什么也做得出来。
不过真是希望,这个世界的变化,少一些。
人们,还跟以前一样愚蠢。
远远的,许易看着这一幕,心中涌上无限的不安感。
付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跟了他这么多年 ,他唯一放不过的就是一个情字,也正因为这个情字,他一直到现 在,都不肯放过他自己。
而帝言这个未知的变数,未来会带给他们的世界什么样的变化 ,谁也说不清楚。
单看付先生如此的信赖,许易便觉得其中负担之大,让他无法 消受。
一路上,风景如画,但是房叵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甚至连说 话的欲望都没有,只是看着前路,也不知在想什么。
车上只有大段大段的沉默,还有修一个人的独白。
“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有一个古城,那里景色非常的不错,如果 一会儿你觉得累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信定下,休息休息。”
“你看这条路的对面没有?那里是一片先近的科研基地,但是现 在都已经荒废了,据说里面的东西,被人一搬而空,什么也没有留 下。”
“地方虽然远了一些,但是,幸好是我陪着你来,还能给你讲讲 笑话解解闷……”
整个行车过程,将近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修一个人说了一路, 杨溪偶尔哼一声,但是也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反应,只自顾自说自己 的,也不知道是杨溪紧张,还是他自己紧张,反倒对比之下,杨溪 显得镇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