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本就是他私下派去给帝司夜的人,现在他这么大张旗鼓的 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难保帝司夜不会察觉什么。
“付总,帝言小姐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许易气喘嘘嘘,整个人都慌了。
现在帝言的事情还不能让帝司夜知道,否则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个秘密,还不到能说的时候。
怎么她偏偏在这个时候跑了来了?
付先生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突变,瞬间坐了起来,掀开身上 的被子就要下床,但是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动,便伤了根 本,疼得他一个趣超,又倒了回去。
许易赶紧冲上去扶住了他:“付总,你不要激动,这个消息是我 们的内线刚才打的电话过来,帝言小姐一定没有走远,她现在根本 就无处可去啊……”
“就是因为她无处可去,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付先生挥开 了许易扶着他的手,咬着牙:“马上去给我安排车子,我要回付家。
回去?
许易觉得自己听错了,他问:“为什么要回去?现在回去岂不是 给那些人加害你的机会吗?”
往日里他们都寻不到机会,但是现在,付先生受了伤,那些人 还不往死里整他?
好不容易才跟帝司夜有合作的机会 ……
就这么要白白浪费掉吗?
“现在我说的话不顶用了是吧?”付先生怒了,从不轻易发怒的 他,拿出了自己的老板身份,面色铁青,浑身都散发着焦灼与怒意
。
许易哪里还敢再惹着他生气,生怕再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赶紧 扶了他把衣服穿好,声音都柔了几分:“车子就在门口候着呢,你要 是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出去,只是现在,肯定没有办法通知家里人 了,我们就……”
“不用通知。”
付先生十分坚定。
她,也不会通知别人她会回去的。
在事情闹大之前,一定要找到她。
一想到那个女人,付先生的心里就闪过一阵阵的疼,那种日夜 思念的疼,早就刻在了他的骨血里,每一动了念想,就疼。
现在,这疼切实的传达了出来,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
生怕一叫,便再也止不住 ……
当时年少,十八九岁的青春期,是求也求不来的时光。
可是付先生被付家强行施加着压力,像背着一座山一般,负重 前行,他没有年少,没有青春,只有一场无悔的遇见,可是即便是 那样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最美好的一段爱恋,也被付家人,强行关押 了起来。
他怎么能不急,帝宁哪里还有地方可去?
车子一个转弯,在身体猛然倾斜的一瞬间,付先生灵光一闪想 到了一个地方……
属于他和帝宁的秘密花园。
当年两个人就是在那里度过了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后来 不被家里人发现的话 ……也许,他们还有更快活的日子,还有更长久 的时间……
如果,真是一个伤人的词。
他一边调转了方向盘,脚下的油门却是分毫不减,眼里都是焦 灼。
帝宁,你等等我,再等一等,我就可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 受到伤害。
时光好像不会变化,当你睁眼时,它是那个模样,等你闭上了 眼睛,它还是那个模样,唯一不同的,只是空气里幽幽的那一抹叹 息。
杨溪睁了眼,却似一个不会转动的玩偶。
她听到了角落里有动静,但是她却不想知道那是谁。
岳晓晓?
还是夏子韩?
都无所谓,那些想让她入地狱的人,总会先来她的身边推她, 她又何必回头去欢迎。
或者,拒绝无用,又何苦挣扎。
“你终于醒了?”修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太喜欢是光,特意找 了没有光的角落里坐着,搬了一把椅子,就等她醒过来。
听到是他,杨溪这才提了气去看,却发现修的脸色发白,唇色 都是诡异,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凄白的感觉。
“你怎么了?”她撑着坐了起来,嗓子因缺水而有些嘶哑。
修站了起来,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将床头的面板按下来,然后 把水杯放了上去,只道:“喝吧,喝完我们就出去。”
诧异的抬头看她,杨溪不解。
“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修面色不好,显然并不想多说。
杨溪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明显苦笑:“你是想带一个累赘过去吗 ?”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之前最好朋友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房若一愣。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还有这么一个坎儿,当年离开大部分也是因 为这个原因。
她一直深深自责着……
而修竟然知道?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如既往的,修将问题抛给了她,而且, 还是一个答案如此显然的问题。
杨溪端着手杯的手都在发着抖:“你都知道了什么? ”
皱了眉看了她一眼,修轻叹一声:“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 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激动,好吗?”
杨溪不说话。
她整个人抖的厉害。
“我只是偶尔得知了有这么一件事情,但是具体的情况,我现在
还不清楚,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的范围太广了,我想尽早的让你知 道,这样,才不会害得你日后受苦。“
害得她日后受苦?
修好像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他却是什么都说了。
她在哪里受若?还日是后?不用日后了,他说的再明显不过了
。
现在除了夏子韩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伤她?
而帝司夜呢?这里面包不包括他?他又到底参合了多少?
现在她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别在在背后搞什么
,她完全都不知道。
下了床,杨溪的腿都是抖的,整个人都有些晕,修上去扶了她 一把,才让她勉强站稳了脚步。
“你别这样,”修有些无奈,“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我怎么跟帝司夜交代?”
跟帝司夜交代?
杨溪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我的事情需要向他交代了? ”
“好好好,我们不向他交代好了吧,但是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一 会儿不管我带你去看到什么,你都要好好的,别冲动,别激动好吗 ?”
他越是这样说,杨溪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事情让修都这么 严谨起来?甚至是多次的重复让自己小心一点。
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两个人准备完了之后,修特意给杨溪披上了他拿来的外套,这 才把她带了出去。
杨溪在车上笑话他把她当成娇小姐一点点苦都受不了。
“我这是怕你一会儿觉得心寒,先给你暖暖身子,”修一边注意 着往来车辆一边看着她眼里全是无奈。
其实他是看杨溪根本没有衣服在医院里今天外面又变了天,她 一会儿出去了怎么能挨得过去。
越想越觉得帝司夜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如果不是他给她带衣服过来,真能让她冻着吗?
想来想去都觉得帝司夜真是混蛋。
大概是因为太激动,所以血液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再加上 他大力的动用自己的身体,所以伤口裂开了,血水很快流了出来, 渗透了衣服慢慢的蕴透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