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找了很久了,都不见帝世,只有一个可能,她逃出去了。
这几个小时,她又能去哪里呢?
上上下下,她跑了一遍,到底上了年纪,身体撑不住了。
她刚坐下休息,还不到一分钟,便见大门打开,缓缓走进来一 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他四处张望着,手里拿着地址,像是迷路了一般。
女人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一般。
她想闪躲,甚至想在面前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地上却连一 条缝都没有。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帝司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强忍着胸口绞痛,一步一步的走向 她。
他认出来了,这个女人。
他的母亲。
那个抛弃了他和姐姐的女人,那个从没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女 人。
眼看着他走过来,舒雅静连胸腔里的气都不够用了。
她急促的喘着,像在另一个时空,周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里,只有他。
这一辈子,舒雅静就这一个儿子,却舍了他,她有再多的无奈 ,也无法让帝司夜原谅,尤其是当他发现,她在这里的时候,第一 个想到的便是……
“帝世在哪里?”不等她开口,帝司夜便来到了她面前。
传说中已经不在世上的母亲,传说中已经不在世上的姐姐,呵 呵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凄凉,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那股巨大的悲凉从脚底蹿起,直升入他的头脑之内,他头皮发麻 ,四脚僵硬,可还是要坚持站在她面前。
他这么居高临下,咄咄逼人,舒雅静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两
个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仇人一般,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 帝司夜不耐,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才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
他又问了一遍,语带冰冷:’帝世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舒雅静心中万般复杂,一时之间竟涌上泪花 来。
帝司夜竟笑了。
带着一抹残忍,低了头看着她:“您哭什么?该哭的,不是我么 ?”
震惊,愤怒,麻木全部都退却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恨意, 他对这个只在他记忆里停留过短短某一瞬的女人,恨得咬雅切齿
。
如果她当时能在,那么帝世不会有事。
是她,让他带着仇恨活着,是她,让原本该属于他的世界,全
然崩塌,从而造就了现在这个满腹阴谋的男人。
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舒雅静没有办法忽视。
更没有办法直视。
“哎,干什么呢那边?”有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这边情况不对劲 ,喊了一声。
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分明就是帝司夜在欺负一个阿姨。 听这一声喊,舒雅静赶紧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那护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走掉了。
这医院里事儿太多了,有些闲事,她们也只是睁一只眼睛,闭
一只眼睛罢了,不会过多的去干涉,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帝司夜连头也不回,浑身冷得像是从冰窟里出来的一样,“我再 问最后一遍,帝世去了哪里?”
他刚才不敢肯定,舒雅静一定知道帝世的去处,但是现在看 着她的表现,一切都明了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瞒着自己吗?
所以,帝世没有死是不是?
“帝司夜,”犹豫了半天,舒雅静终于硬着头皮迎上了他的眼睛 ,这么多年不见了,他出落的越发帅气,可惜了,在他最需要自己 的时候,她和帝世,都那么无声无息的走掉了。
换成是她,估计也会恨得不得所终。
现在 ……他也应该知道了。
当年的事情,还有帝世的下落。
“说,”帝司夜咬着牙,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对她眼里的 那些温情,视而不见。
已经缺席多年,他早就不再需要。
舒雅静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恳切的道:“帝司夜,整件事情件很复杂,我以后会跟你说的,但是 现在,帝世是真的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她吗?找找你的姐姐。”
生怕他拒绝自己的恳求,舒雅静竟用亲情来绑架他。
呵呵 ……这样的母果啊。
帝司夜一把甩掉了她的手,就像是厌恶什么东西一般。
“禹然,”舒雅静神伤的眼时闪过一丝坚决:“帝世现在没有地方 可去,她的状态很不稳定,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一直在疗养院里,我 不管之前我们都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年,我是为了你姐姐才留在 这里,妈妈知道亏欠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找到帝世,不能再让她出 意外了呀,付家的人不会放过她的 ……”
付家的人?
帝司夜准备的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什么付家的人?”
事到如今,瞒着也没有必要了。
她闭了闭眼,将那痛苦的回忆,倒在了帝司夜的面前。
“当年,我把帝世送到付家之后,帝世突然就疯了,具体的过程 我不清楚,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但是事实却与我 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当我知道了再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进了 这家疗养院,我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当护工,只为了能好好的照 顾她……”
舒雅静抽泣着说出所有的一切,前尘往事不可追忆,但是直到 现在,她都在后悔,为什么带帝世去了付家。
否则,她们母子三人,可以过得更开心一些。
不至于现在母子分离,相认的时候就像是跟仇敌见面一样。
她心痛,却无法可医。
“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吗?”帝司夜握紧了拳头,第一个想问的问 题,便是这个。
若是他知道,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而且,还把付氏交给自己,难道不怕他日后反水吗?
若是他不知道……
可是帝司夜还没有想出个什么来,舒雅静已经回答了他。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他知道,只是他从来不对外人提起,当 年付家为什么把帝世关起来,我经过多方的打听,好像也是跟付先 生有关,但是具体的,再多我也问不出来了,付家把消息封锁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陪着她,不能再让任何人来伤害她。” 你的私人
听起来,舒雅静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帝世,但是帝司夜还是 无法忍受,在他最为重要的成长时光里,缺失了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