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说的潇洒,可到时底是没有安全感。
早在她妈妈跟乔安分道扬镰的时候,她就对面前这个是她血缘 上的爸爸,早已没有任何好感。
不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更加的让她摸不透他的想法。
往前走了两步,大概是站的有些累了,乔安找到沙发的位置, 坐了下来。
杨溪轻叹一声,下了床将灯打开了。
“我们还是避些闲的好,”她像对待客人一样,倒了一杯水出来
。
乔安不置可否。
他本也没想,就这样就着月光跟她谈话,只是在黑暗里,他的 思绪更清晰一些罢了,顺便测测她的胆量。
好像还不错。
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消息,对她来说,构不成太大的恐惧。
“喝水吧,”杨溪将水放在了茶几上,自己抱了毯子,裹得严严 实实。
她到底是有些怕冷。
乔安抚了抚了杯口沿边,漫不经心的问她一句:“帝司夜最近人 在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
很简单明了,杨溪微眯了眼睛,她现在有些犯困。
可能是还没有睡够的原因。
给她配的药里,她总觉得是加了一些睡眠的成份,但是又不能 肯定。
乔安挑了挑眉,又问:“那你知道,他在忙什么?”
“乔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论是什么事情,我这颗大心脏 ,是可以经受得起的,”杨溪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眼里流光溢动,倒像是她才是主动的那一方。
乔安笑了笑:“你的脾气我一直都很欣赏,就是亏了你妈妈,跟 我这么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在一起了。”
“你可以诋毁你自己,但是不要带上我妈?这样合适吗?”
杨溪脸色微冷。
虽然他跟妈妈不合是事实,但是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把自己骂 得一文不值,跟打自己耳光有什么区别?
乔安倒是见怪不怪,轻轻的啜了一口水:“你的性子急了些,我 还没有把话说完”
“那就请乔先生赶紧说吧,一会儿护士就要过来给我换药了,若 是把你当成什么坏人,我可没有办法跟她们说。”
毕竟帝司夜这些天,对自己的监控可是把的很严。
甚至听说,有一次洋洋来了,都被他挡在了门外。
她也乐得清闲。
毕竟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面小桃儿和洋洋两个小家伙。
幸好,小桃儿还有欣然替她照顾着。
不知是认同还是没认同她的话,反正乔安倒是开了口。
一开口,这消息就把杨溪炸得里嫩外焦。
他说:“帝言回来了。”
“什么?”
杨溪一时之间还有些蒙。
“帝家的老头子一直在疗养院里照顾着的那个人,帝言,也就是 帝司夜的姐姐,她回来了。”
乔安一字一句的给她说清楚,人物关系连一个字都不省,明明 白白的摆在她面前。
就像是供她选择一样。
到底,杨溪还是只关心帝司夜,“那么?你又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跟帝司夜有关?”
她不相信乔安是吃饱了没事干,才过来找她聊天的。
别说是两个人的这种破裂关系,哪怕是他再闲,也不会想要找
一个病人聊天。
乔安嗤嗤一笑:“杨溪,帝司夜的亲姐姐回来了,帝氏,将会被 搅得天翻地覆,他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就要看他怎么表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溪不明白。
帝氏不是稳吗?
至少,帝老先生对于帝司夜是完全持信任的状态的。
“呵呵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帝司 夜回来了,你记得告诉他,”乔安嘴角勾了笑,又啜了 口水。
很烫啊,他放下了杯子,看着杯底震荡,里面的水纹,一点一 点的飘散出来。
杨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为什么要让我说,这与我何干?”
抬眸睦了她一眼,乔安不痛不痒的说:“你不是在调查夏子韩背 后的科学研究所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帝氏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 的角色吗?”
什么?
杨溪瞪大了眼睛,帝氏也有参与其中?
“没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乔安点了点头,接着说:“ 你未来能用上的,帝氏,帝司夜,都是你的棋子……”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杨溪警惕的看着他。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是一个成年人,对这个世道,再清楚不过。
乔安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拐杖,站定,然后看 着她,轻飘飘的说道:“帝氏脱不了干系,杨氏更是身陷其中,我不 想到时候事情败露的时候,把自己搭进去,夏子韩一个人进去就行 了。 ”
说罢,他转了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杨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
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人人都在为自己做打算,你是他的棋子,他又 是她的棋子,而她是你的棋子 ……
循环往复,只有真正看清楚的人,才能洞晰这一切。
偏偏,她才是棋子里面最没有用的。
其实那张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只是被撕下了一个地方。
是小艾今天特意拿出来翻看的时候,标记了一下,她觉得,有 必要跟那位汇报一下,现在那边的联系人变更了,她是否要再去牵 一个线人。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汇报,帝司夜就来了。
缘何付先生非要把付氏交给他打量不成,他的眼光,他的智商 ,在某一个瞬间,彻底的碾压了她。
原先,她以为他打电话只是真的无法了,却不想,原来一切都 是铺垫,只为了她那张残缺的纸面。
现在看来,她才是蠢货。
只是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人,再拖一拖吧,也许什 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也说不一定呢。
毕竟,付氏那么忙……
可是偏偏,帝司夜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在看到那个东西的 时候便觉得奇怪,本想找人查一下,忽然想到这里是付先生的地盘
。
干脆自己开了车去疗养病一探究竟。
彼时他去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坐在前台不远处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