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位动荡,孩子不保。”太医把头埋的很低。
段云廷甩袖:“不知道朝廷养你们这些人有何用?该用上的时候,用不上。”
“望皇上恕罪!”太医跪在地上,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滚!”段云廷薄唇起伏,冷冰冰的道了一字,像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段云廷揉着太阳穴,大步的朝着里屋里面走去,莫轻舞静静的随后。
刚进屋子里,便可闻见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媚嫔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嘴唇几分发白,虚弱的呼吸若有若无。
莫轻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安慰道:“莫要难过了,你还年轻,孩子没了,会再有的。”
“莫贵妃说的很对,孩子还会再有的。”
媚嫔眼睛珠子微斜,直勾勾的盯着段云廷,带着一些说不明的凉意,“皇上,还会在乎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么?”
莫轻舞皱眉,余光观察段云廷脸上的情绪,无果。
这件事道不明,说不清,总觉得奇怪。
“媚嫔,朕念你伤心过度,不会追究你的措辞。”
媚嫔冷笑几分,笑的直咳嗽。
“不要说话了,好好的养身体。”
“太医!进来!”
太医捏着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进屋。
“皇上,不知有何吩咐?”
“好好的照看媚嫔,若是媚嫔再有什么不适,你就提头来见。”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媚嫔医治。”太医心里打着抖。
“媚嫔,你身子虚弱好生的休息,朕就不影响你休息了。”
段云廷说完,停顿了几分,没有得到媚嫔答复,便扶手朝着外面走去。
莫轻舞欠身:“恭送皇上。”
此时,外面已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江觅没有得到段云廷的允许,依旧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揉着膝盖。
见段云廷路过,她连忙跪着上前:“皇上,臣妾知错,还望恕罪。”
头朝着坚硬的地面上,不停的磕着,鲜红的血液渐渐的从额角的皮肤渗出。
段云廷停下脚步,余光向下,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跪一晚上,好好的反思。”
“是,皇上,臣妾知错!”江觅连忙的点头,咬着嘴唇,细雨不停的打在她娇嫩的脸上。
一旁的丫鬟赶紧拿一把伞为其撑着,遮挡风雨。
“贤妃娘娘,奴婢不明白。”
江觅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眸子渐大,挺直了腰干。
良久,低声的说道:“来的太快,本宫也措不及防。”
莫轻舞双手交于腹前,缓缓的说道:“媚嫔好生休息,明日本宫再来看你。”
转身又对太医说道:“媚嫔就交给你了。”
太医俯身,“还望莫贵妃放心。”
莫轻舞带着假指套的手轻扶门楣,刚跨步的时,身后一道凄凉的声音响起,“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太医闻后,连忙低头。
“本宫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莫轻舞轻瞟太医。
太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跪下,磕头:“莫贵妃,微臣绝对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莫轻舞轻声“嗯”了一声,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手拦着细雨,入袖竟然是冰冷,没有一丝暖意。
烟萝见莫贵妃出来,搓了搓两只手臂,赶紧前去撑伞。
“回去吧。”
莫轻舞脚踏水面,晕开了点点的涟漪。
贤妃磕头:“贵妃娘娘。”
“伞撑好点,尽量别再淋湿了她的身子。”
“是,莫贵妃。”
莫轻舞与烟萝走在小巷里,微弱的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
烟萝情不自禁的问道:“娘娘,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哦?你怎么会怎么说?”莫轻舞嘴角上扬,缓缓的问道。
“总觉得皇上与媚嫔之间怪怪的……”烟萝摸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嗯,今日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从今以后不要再提。”
“是,娘娘。”
第二日,太后在寿康宫听了这则消息,勃然大怒,把后宫有位阶的嫔妃都召集在了一起。
太后指着莫轻舞和江觅骂道:“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皇上的第一个龙胎,事关国运、吉祥之照?”
太后气的胸口此起彼伏,贴身宫女见此,低声的安抚道:“太后,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坐在椅子上,手揉着太阳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江觅跪在地上,连忙的解释道:“太后,臣妾见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龙胎滑落。”
“臣妾尽心尽力的照顾,没成想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江觅沙哑的嗓子说着。
在雨中跪了一晚上,脸色惨白,身子十分虚弱,就被太后大清早的叫到了寿康宫中训话。
相比之下,莫轻舞的话不多,跪在地上,“是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让太后痛失龙孙。”
太后罢手,眼底繁杂、痛心:“早知道哀家就亲自照顾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后,怎能让您亲自照顾了……”江觅话语间有几分讨好。
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不成再让你来?皇帝如此的信任你,这倒好,事情办成这个样子。”
叶萧桐皱眉:“太后,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将来皇子、公主不在话下。”
叶萧桐表面上是在解围,但同时也在刺痛太后。
“罚你们去北门跪五个时辰!”太后愤怒的说道。
北门乃出宫、选秀女,人群的必经之地。
江觅摇头,瞳孔不禁的放大!
“贤妃,可是在质疑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