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厉害的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有慌乱的那一刻。
不过,仅仅眨眼间,策渊便恢复了正常。
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薄唇起伏:“是。”眼底还带着几分苦意。
“谁料想,你居然是贵妃,你说老天是不是在捉弄我?”策渊半挑细长的眉毛,无奈的摇头。
当他知道她是贵妃时,天知道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绝望。
爱这个东西很奇妙,有些人在你面前晃动几十年,你也未必有感觉,而有些人仅仅是相视一眼,便是今生非她不娶。
莫轻舞眼底划过震惊,没想到他如此的胆大包天,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还是忘记本宫吧。”莫轻舞十分淡定的说着。
策渊摇头,深知自己:“忘不了。”
若是能忘记,何必大老远跑来黄梁一诉,只为填内心的不甘呢?
莫轻舞低眸不言。
“那你今天找本宫,就是为了说这些?”
这并不像策渊的风格。
“不,只是下定了决心。”策渊眼底忧伤划过,好看的嘴唇微起。
莫轻舞若有所思,“什么决心?”
策渊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走至她的面前,俯身缓缓的说道:“我不想告诉你。”
说着带着一番悦耳的轻笑,热气吐在了她的脖子上。
莫轻舞咬牙,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长安侯,刚刚本宫手一不小心抽筋了。”说着还淡定的拉了拉滑落的衣裳。
候在门口不远处的烟萝再次的问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毕竟刚刚可是巴掌声。
“没出什么事,就是本宫的手突然抽筋了,打了一个不听话的东西。”
烟萝又问道:“不知道娘娘指的不听话的东西是?”
“一只野猫,打翻了我的钗子,忍不住在它的脸上抽了抽。”
“那娘娘有事叫奴婢。”烟萝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份说辞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策渊见烟萝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纸门上,抬起身子,一只手捂住脸,“有趣的紧,野猫?还是偷腥的野猫。”
“注意你的言辞,小心本宫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莫轻舞握起拳头,以示了一下。
“被你揍,乃人生幸事也。”
策渊轻轻的朗笑,发出了轻盈盈的笑声。
“不逗你了,我得回去了。”策渊摸着她的脑袋,衣裳被窗口的风吹的飘逸,他迎着纸窗向前,那一轮弯月散发的光辉,把侧颜照的淋漓尽致,很快,整个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莫轻舞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眉头上挑。
“娘娘,不好了,媚嫔肚子里面的孩子出事了。”烟萝低声且着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莫轻舞把衣服整理好,在外面套了一件淡蓝色的拖地长裙。
“咿呀”打开门:“去看看,怎么回事。”
莫轻舞不禁头疼,后宫之争,一刻都不带停息的,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会儿?
莫轻舞携带着烟萝来到了江觅宫中。
江觅穿着一身素衣,在外面院地徘徊,手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见莫轻舞来了,赶紧上前:“参见莫贵妃。”
“不用多礼,出了什么事?”
“莫贵妃,臣妾也不知道,刚上床踏时,便听见媚缤出事了,已请了太医,在里面。”
莫轻舞看着被烛光点燃的屋子里两道身影,一道是太医的,一道是挣扎的媚嫔,偶尔里面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你先稍安勿躁。”莫轻舞拍了拍她的手掌心。
“皇上驾到!”高全细细的嗓音响起。
段云廷从门口急匆匆的过来,面带怒色。
“臣妾参见皇上。”
“她怎么样了?”段云廷直接问道。可见他还是比较看重这个孩子。
“回皇上的话,还不知,太医已经在里面。”莫轻舞轻声的回复。
江觅则是战战兢兢的站在莫轻舞的身后,瞳孔在月光的折射下,惊恐。
段云廷把冷眸移至江觅的身上,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一个孕妇都照顾不好么?”段云廷甩袖,咬着牙齿说道,一双深邃的眸子,变得异常的寒冷。
从未见过段云廷如此生气的江觅后退两步。
莫轻舞饶是几分诧异,抬眸,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没有吭声。
段云廷并不像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就算在乎这第一胎,中间是有什么原因么?
“皇上,臣妾……”江觅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下口。
“要你何用?亏你还是四妃之首,这点事就做不好!”
江觅是四妃之首,地位仅次于莫轻舞,但莫轻舞是众妃之首。
高全在旁不敢吭声,低着头。
“扑通”一声,江觅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带惊恐,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
“皇上,是臣妾照顾不周,望皇上惩罚。”
这件事来的太过于突然,让人来不及去想说辞。
但好歹自己的父亲是江丞相,就算这次是照顾不周,皇上应该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段云廷冷哼了一声,双袖扶在身后:“你最好祈祷媚嫔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事。”
话落,江觅身子向后扬,一脸的不敢相信。
“皇上……”
皇上素日对自己温和有佳,今日?
此并非是自己一人的过错,皇上就这么下定论了吗?
江觅楚楚可怜的眸子望向了莫轻舞,抓住她的裙摆,摇晃,“莫贵妃,你倒是说句话呀……没上床之前还好好的,后面就不知道怎么了……”
莫轻舞清冷的眸子望了江觅说道:“等太医出来。”
她就事论事,这个江觅在小说中,可没有给莫贵妃使绊子、落井下石。
江觅一直低着头继续哭泣。
“咿呀”木门被打开了,太医急匆匆的来到了段云廷的面前,匐地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