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亚米西穿着精致的燕尾服。
跟在贫民区时完全不一样,他画了妆,剪了发,甚至喷了香水……
身材修长结实,相貌俊俏,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看起来,就像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半丝杀手的味道都没有。
他端着托盘,文质彬彬的靠近。
克劳斯和一众宾客们,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和异样。
克鲁克来到近前,将托盘递到克劳斯面前。
克劳斯随手端起一杯香槟,口中依然跟宾客攀谈着,“你要的那批货,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大概需要段时间调控,你知道,最近市面上查这些查的很厉害,哪怕是我,都需要小心……”
他这般说着。
突地,他感觉到身侧,似乎有一道异常炙热的目光。
这一下激发了他对危险的预感,多年防刺杀的经验,让他本能的往左侧了一步。
一柄闪着寒光的叉子,擦着他的脖子扎了过去。
“警惕性不错。”克鲁克轻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地方,跟他以往做生意的场所不同,安保太严格了,混进来就耗尽了他便宜老爹的关系网,更别提带着什么顺手的家伙了。
他的最爱,他的木仓,他的刀……没有一样能带进来不说,就连他惯常藏在舌头下的小刀片,都必须吐出来。
相信吗?
他身为服务员领结,连用的胸牌都是玻璃的。
别针也是高级雕塑,连眼镜,都不能带进金属框。
克鲁克也是很服。
果然有钱人的安保级别就是不一样。
克鲁克带不了武器,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于是,餐厅里叉蛋糕的小叉子成了他的目标,虽然……那玩意只有半巴掌长,精致脆弱仿佛纸糊的,叉头也没有开刃,看起来非常的圆润。
但……任何金属的东西,在他的手里,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克鲁克眼眸变厉,第一招被避过,他瞬间收势,灵巧侧身再次进攻。
这时,周围宾客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快速撤退,同时大声呼唤,“保安,来人!”
一众隐藏在阴影中的保镖们,端着木仓跑了过来。
汤禄和汤唯也掏出手木仓,急匆匆往上冲……
毕竟,他们虽然是叛徒,但是,明面上可不敢直白表露出来,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表衷心的……不打归不打,木仓是要掏的。
“老爷!”
“克劳斯先生!”
他们高喊,声音最大,跑的最慢。
而这时,克劳斯也没有心思顾他们了,他皱眉,狼狈的避过克鲁克的又一次攻击,连张口喊人的心神都没有。
他惊骇万分,气喘须须。
这时,保镖们已经围笼过来,只是,碍于两人离的太近,他们生怕误伤,没敢开木仓。
只是拼命靠拢过来,打算只身肉博。
克鲁克俊俏脸庞闪过丝急燥。
今天,他的任务跟平常不同,并不需杀人,但,最起码不能无功而返,总要留下点什么……
他眼睛一厉,拼着受伤,将半个巴掌长的叉子,直接捅进了克劳斯的肩头。
刹时血花四溅。
“啊啊!”克劳斯大声惨叫,翻滚着避开。
“大人!”
保镖们冲过来。
克鲁克眼里闪过遗憾,终归,他没把叉子捅进胸口,给克劳斯造成更严重的伤,不过,这般也算不错了,他叹声摇摇头。
趁着保镖们都围住克劳斯,翻身往外跑。
‘呯呯……’
火花四溅,木仓声频频响起。
“啊!”宾客们发出短促的尖叫,随后,飞快找到掩避体,藏了起来。
克鲁克满脸遗憾,没有抓住一个挡箭牌。
他只能自行躲避,但……木仓火太密了,无可避免的,他肩头和侧腰依然中了两木仓,但这种伤势,他似乎早就习惯了。
一点都没影响身手的灵敏度,克鲁克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他两步并做两步的跑到窗边,一拳打破窗户。
在众多宾客的尖叫下。
从四楼阳台,一跃而下。
没摔死。
他跑的更快。
“追!通知庭院里的人,抓住他,生死不论!”保镖队长向对讲机沉声吩咐。
语气充满怒火。
而此时……克劳斯已顾不及许多了,他捂着胸口,嗤声喘息着,“来人,我要回唐艾庄园,送,送我回去。”
他虚弱的说。
他周围,一群膀大腰圆的私军,团团护着他,把他保护在最中间。
汤禄和汤唯也在中心圈,他们心中,很有几分遗憾。
虽然……心里早知道,这场刺杀的成功率不高,但是,难得克鲁克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可居然在离成功最近的地方失败。
真是,好可惜啊。
但……看着周围的私军们,他们也不敢多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克劳期身边,边照顾他,边低声安慰,“没事的,老爷,我们马上送您回庄园。”
“我会通知夫人,让她来照顾您。”
“不用,别,别打扰她。”
克劳斯小声。
一众人急匆匆离开了宴会,飞车回到唐艾庄园。
这一路,克劳斯甚至招来了他的私军团,把从宴会到唐艾庄园之间的路都封了,空中盘旋着直升飞机。
克劳斯坐在装甲车上,随队医生给他诊治包扎。
他的伤势……
说真的,按理并不重,毕竟,半个巴掌长的小叉子而已,扎的又是肩头,就算透了又能有多深?但是,克鲁克不愧是专业干这行的,人家扎的地方,是相当的讲究。
他是冲着动脉去的。
而且,哪怕克劳斯躲避了,那叉子依然捅在了最要紧的地方,那血流的止都止不住,随队医生吓的汗流夹背,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又是包又是裹,他止住了血。
克劳斯嘴唇都惨白了。
他气息奄奄,看起来万般虚弱,但眸子里却弥漫阴鸷和暴虐,仿佛要把暗中的敌人撕成碎片。
“那个杀手,我要看见他的尸体,完整的。”
他低声吩咐。
“是,头儿。”私军首领领命。
心知自家老板是要靠尸体来分辨敌人,他默默替那位刺杀的老兄感慨一声。
真是的,要钱不要命了?
好端端的杀谁不行,为什么要碰他的老板呢!
那可是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