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季如风这一番话又看了一眼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蒋南孙一眼,围着的百姓们都放下了锄头,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季大人,三年前你救治了多少人,我们都记着呢!这次也不是非要跟您作对,就是此事事发突然,肯定是梁朝外面派来的这些官弄得,所以我们才对你出言不逊,还请原谅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人……”
“对,大人的恩,我们没齿难忘,现在这外地来的官员被抓住了,相信天神很快就原谅我们的”
“对对,咱们就按照大人意思办吧,大人那什么时候处置你身后这个外来官员啊?”
“五日之后是个好日子,可以处置这个外来的,但是还请大家帮个忙,既然是天神发的信件,那应该有天神使徒,所以还请大家帮忙找天神使徒来,让他做个见证,这样的话也好表明咱们队天神的尊敬”
“诺,谨遵大人教诲,我们一定转告天神使徒。”
很快人群都散开了,但是有一个人迟迟没有离开,季如风看了眼前的老者一眼有些纳闷:“请问老人家可是对季某还有什么不满的?”
老人家摇了摇头嗓音有些沙哑道:“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想要单独跟你说一下。”
季如风一看老人家这幅要告诉他什么大秘密的样子立刻心领神会,回头跟蒋南孙对视了一眼,很快就让手下将蒋南孙压进牢里。
季如风给老人家倒上了茶温柔道:“老人家,不着急满满说”
老者使劲搓着自己缝着补丁的袖子,迟疑了一会还是将那天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三天前我打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几个黑衣人正在屋顶上飞驰,刚开始我以为是眼花,可是后来才发现屋顶上真的有人,我害怕有危险干脆连更都不打了直接缩在墙角看看那群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以为他们进人家院子之后会谋财害命呢,所以我特地留意了那几家院子,第二天起来还特地跑去看了看,结果那些人家十分正常,可是后来……”
“后来过来几天,他们就是集市上晕倒的人对吧?”
“是”
“看来没有什么天神,这分明是人为啊”
“对,所以我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大人一下比较好还有一事,我昨天晚上打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王万山的小弟正各家各户的撒着东西,他们的小弟穿着蓝色粗麻衣服,我认得,想来就是那封信了~”
季如风听了老者的话顿时惊讶万分,难道这一切都是刘万山指使做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季如风知道刘万山这人的确暴虐,自己也跟他有灭门之仇可是却知道此人及其护短更是十分讲义气,根本不可能害这滁州百姓的性命啊!
当年可是他带领着滁州百姓打出了一条生路,当时自己家被他灭门之后也是滁州百姓爬牢车把他给救了出来,虽说在山上敢一些打劫的买卖可也只是打劫外地人罢了!从未伤害过滁州百姓。
季如风送走了老者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他仔细想了想去了地牢,说不定利用这次机会能让刘万山直接判死刑,上次是有滁州百姓的缘故没法杀死刘万山,那这次百姓都知道了骗局,所有人都不会站在刘万山那里,无人劫囚车,刘万山必死无疑。
山洞内,刘万山听到小的们报告的情况,看向了身边正在打着瞌睡的“男人”,“男人”一睁眼,一只义眼闪出如夜猫一样的光,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栗
“恩公,您看这事”
严肖海幽幽道:“我已经帮你报复蒋南孙了,看来还得你出一面才行,滁州百姓念你的恩情,这个绝对不可能戳穿,更何况你拿着解药给他们,滁州百姓岂不是更会对你唯命是从?”
“恩公,我不要滁州百姓唯我是从,我只是想要报复那个蒋南孙而已,我只是想要帮我妹子出口气”
“嗯嗯,但是在出气的同时还能捞一些好处,让旁人记得你的好,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王万山听着眼前人说话有些不舒服,暗道,以后要远离下这厮,虽说山间的确救了他一命可是报恩的形式多种,此人心思深沉,以后还需好好提防不然被利用也说不定!
很快就到了蒋南孙被献祭天神的日子,朱锁锁带着吴雪匆匆赶到没想到路上还遇到了唐小小于是干脆三个人一起到达滁州,朱锁锁领着吴雪他们查看了倒地人的情况,吴雪跟唐小小对了一下眼色,当下了然。
朱锁锁有些着急道:“怎么了,这是病还是什么?”
吴雪:“不是毒”
唐小小道:“跟我预料的不错,是蛊”
朱锁锁:“可有救治之法?”
唐小小:“有,而且很简单”
听到这里朱锁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也能安安稳稳坐着喝口茶了。
“这蛊是什么蛊?这培养者是谁?又是谁放的呢?”朱锁锁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后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闺蜜不用着急到时候就知道了。”唐小小看着眼前换回男装的朱锁锁道,朱锁锁换回男装确实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意味。
“好吧”
此刻蓝灵墨一直都在角落里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发呆,他以为朱锁锁带着吴雪来,所以他无比热情的迎接了出去没想到一下就撞在了一个伟岸的身躯里,抬头一看果然是他一生的噩梦,他蓝灵墨的妻200多斤的唐小小,唉,他不是都写过信让她别来了吗?难道她不知道滁州有多危险吗?
朱锁锁注意到身后蓝灵墨望着天花板的无神双眼,热情的对眼前的唐小小道:“唐姑娘连夜赶来有些累了吧?你没来之前蓝大师还一直念叨你呢?看来是很想你,我跟小姨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下午咱们一起去菜市口。”
“多谢夫人”
“喂喂喂,别走啊,谁说想她了?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蓝灵墨还没跟着朱锁锁走出门口屋门就关了起来,蓝灵墨转身看着面前脸比吃饭的盆还大的唐小小朝他抛媚眼的样子,他使劲咽了口口水,此刻他只想代替蒋南孙被火烧祭神!
蒋南孙坐在牢里静静的听着季如风把话说完,得知朱锁锁赶回来之后松了一口气。
“大人,我觉得这幕后之人就是刘万山”
“如果是刘万山,那刘万山想要得到什么呢?”
“或许是掌握整个滁州”
蒋南孙看了一眼季如风,季如风有些心虚的往旁边看去,蒋南孙叹道:真是连说谎都不会啊!
朱锁锁看着蒋南孙被两个官兵押上来跪在滁州百姓跟前,准确的说是被绑在柴火堆上跪在滁州百姓跟前,心情复杂。
人群中有人高喊:“今日整治梁朝狗官,请神使现身见证”
“诺”周围一列百姓附和完之后迅速分成两队,将对面通往蒋南孙方向的小路清扫出来,而小路的尽头是简易搭成的台子,台子上撒着花瓣整个台子比蒋南孙的台子高了两层,从台子上往蒋南孙方向看来,蒋南孙就像是刀俎肉,任人宰割。
朱锁锁看了一眼台上的花瓣,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请天神啊还是请仙女啊?
王万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三层高台微笑着对台下人道:“滁州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好,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认识我,今日我受天神之托,以使徒的身份见证今日之事,天神说了,这梁朝狗官一死,咱们百姓的瘟疫自然就解除了”
“没想到啊,原来天神使徒是万山啊!”
“对啊,我也没想到呢,不过要是梁朝狗官一死咱们得瘟疫就解除的话,那真是皆大欢喜了”
“我觉得有万山在,这件事可信度更高了,我了解万山,跟他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是滁州有事跑得比谁都快”
“是啊,万山这么一说,那这狗官一死,这瘟疫肯定就解除了,赶紧行刑吧,这样我家那口子也能醒了”
“对对,赶紧行刑”
大家都在积极附和着。
刘万山坐在高台的椅子上朝着下面摆了摆手道:“既然大家这么着急,干脆不用等午时三刻了,直接现在就斩了这狗官”
“诺”刽子手将刀尖喷了一口酒,眼看大刀就要落下,朱锁锁直接朝着尖刀打了一枪:“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对着朱锁锁的目光里满是嫌恶,他们都知道这是那狗官的“媳妇”。
蒋南孙看着朱锁锁淡淡一笑,蒋南孙这一笑把朱锁锁说的话全都打乱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蒋南孙这厮的盛世美颜,认识十几年结婚五载可是对蒋南孙这厮的盛世美颜还是毫无抵抗力,平时蒋南孙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她就瞬间变成木头人了,走也不会走,说也不会说。
蒋南孙一看朱锁锁那呆呆的样子,眉眼间有些无奈,朱锁锁这是又犯花痴了。
“你到底还说不说啊?不说的话别耽误大伙时间,更别耽误行刑”
旁边的大婶提醒了朱锁锁,她立马回过神来走到台子上面对着王万山道:“你说你是神使,你说只要杀了你们口中的狗官,天神就会大发慈悲放过滁州的百姓,解除瘟疫对吧?”
王万山从朱锁锁出现之后就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守着整个滁州的百姓他不能明目张胆将朱锁锁赶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道:“是,你是想要阻止行刑吗?”
朱锁锁看着眼前的王万山,又看了一眼台下群情激奋的百姓,这王万山还真会引战。王万山说的这句话很明显是想把怒火往自己身上引啊!
“我不是阻止行刑,而是想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谓的天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万山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我知道蒋南孙跟你是夫妻,但是祸不及闺蜜和儿子,蒋南孙虽然是狗官,可我们滁州人,滁州百姓各个都明事理甚至是天神都没有让你陪葬,你居然敢出言不逊。你难道不怕天神震怒直接让你陪葬?”王万山语气平淡的看着朱锁锁,就算是有什么变故,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掀起风浪来不成?
王万山这句话看着像是劝解,让她一个弱女子识大体,实际就是威胁让她别管闲事,既然天神能够拿走他丈夫的小命也能寻个理由让她陪葬!
朱锁锁扫了眼台下,吴雪冲她点了点头,朱锁锁继续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天神因为不满梁朝官员的不作为降下瘟疫作为惩罚,那我倒是要问问为何惩罚的不是你们对面跪着的这个官,而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呢?”
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对啊,为啥不罚这狗官反而来难为我们寻常百姓呢?”
王万山一看周围人开始怀疑着急道:“那是因为滁州本身就是靠着天神庇佑的,如今滁州有外来狗官进行管理,天神无法直接取走狗官性命,所以才散一下瘟疫让百姓们行动起来保护自己,保护天神”
众人听着王万山这么说立即安静下来纷纷对着面前的朱锁锁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那意思主要是让她赶紧走吧,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万一天神震怒,别说她闺蜜,他们看就是她今天也逃不过一死
“真是滑稽,若是真有天神三年前为何不出现救你们于水火?更何况这天神如果真有慈悲心,就算是没法直接取走蒋大人的性命也不必来伤害你们不是吗?”
很快人群再度安静下来,人们开始小声嘀咕着什么。
王万山怕拖得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着急道:“大家别错过吉时了,咱们先把这狗官砍了头之后再火化献祭,天神说了,要是超过时间,我手里的这瓶神水恐怕就没用了,这样大家的亲人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季如风看着台子上的王万山,五指紧紧攥成了拳头的形状,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ba了那厮的皮,好给那37口无辜的生命报仇!
众人一听关系到自己亲人的安慰纷纷开始催促行刑,朱锁锁朝着台子上的王万山道:“你说的神水我也有,而且不用等吉时,现在就能让那些突然倒地的人醒过来”
说完之后朝着人群中的吴雪还有唐小小点了一下头,他们立刻会意将2个突然昏倒的妇人揽着弄到台子上,然后他们一人喂了一些清水,2个妇人悠悠转醒,他们的闺蜜飞奔上台抱着各自的闺蜜喜极而泣 。
唐小小跟吴雪各自敞开一只瓶子等着2位妇人手指甲里的小玩意自己走到瓶子里。
朱锁锁一看眼前这情况底气更足了:“大家看到了吗?其实这个根本就不是天神震怒所降下来的瘟疫,只是你们被有心人利用专门对付我们梁朝官员罢了”
现在整个台下台上都没了声音,大家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都知道了怎么回事,那个所谓的天神分明就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来杀死梁朝官员好跟朝廷作对,还好,发现的及时险些酿成大祸,还没等众人心里松一口气刚要对朱锁锁表示谢意的时候,台子上刚醒来的两个闺蜜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蒋南孙一看这种情况立刻挣脱绳索跑到两位妇人身边,吴雪跟唐小小赶紧蹲下查看,就连台下的季如风也不管不顾的冲上了台查看情况。
唐小小看着眼前的妇人道:“糟了大人,他们不仅仅是中了蛊还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这种毒我这边也没有见过”
“是血灵花,不对应该说是血灵花的余毒所所练成的,刚开始并未察觉,现在恐怕情况更加棘手些,必须要知道这血灵花的余毒是跟哪味毒药相配,才能准确准确的配置出解毒药方”
蒋南孙听到这里望向对面右眼带着眼罩的“男人”道:“王万山,你还打算装多久?你难道要亲眼看着滁州的那些无辜百姓因为你的无知而惨死?”蒋南孙的语气里是隐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