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锁锁听完事情的所有经过泪眼婆娑而蓝灵墨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使劲朝着岑大的袖口抹去,岑大则侧着身子努力不让旁边的蓝灵墨碰到他。
蒋南孙听完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当时他以为滁州不过是一般的瘟疫,上朝的时候汇报的官员无比轻松,他以为问题不大朝廷应该很快解决,所以他也就忽略了滁州的情况做别的事情去了,万万没想到当时的滁州已经到了出门白骨成堆的地步!这也是他这个锦衣卫使的失职!
蒋南孙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季公子,昨日可有收到一封信件?”
季如风一听眉头狠狠皱了下:“是”
蒋南孙朝着季如风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算是不负所托。
洞内,王万山直接将酒瓶打在身边的几人身上。
“我有没有说过,山上不能有酒?你们居然敢偷着喝,是不想活了吗?”
“大王,我们真不是故意的,饶了我们吧,就是馋了,所以……”
“馋了是吧?很好,小六子把这三人的舌头拔了,舌头没了就不馋了”
“是”
不一会洞内就传出了几声惨叫,不过很快整个洞里就变的静悄悄的,再无声响。
王芳带着纱巾眺望着窗外。
“小妹,今天大哥给你做了最爱的鸽子汤,要不要喝一点”
“放下吧”
“哎,好来,你放心,那个什么蒋南孙千万别让我抓到,要是让我抓到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还嫌你手上沾的血不够多吗?是不是你要把所有人杀光才行啊!”
王万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讪讪笑了笑,把汤放下就立刻出了门。
回到房间,朱锁锁愁眉苦脸的看着蒋南孙。蒋南孙道:“怎么了?是刚才饭菜不合口?”
“不是,我在想滁州这个事情怎么解决,虽说王万山贩卖私盐又是逃犯理应缉拿,但是如今滁州这个形式,本身咱们又不占理,滁州人肯定是都站在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王万山的,更何况……”朱锁锁想说的是王万山还是崇仁王的门客,她实在不愿意招惹梁朝的皇亲国戚更何况还是跟她有过一次过节的崇仁王府。
“不错”
“那这样的话整个的就是个死局,根本就没办法让滁州百姓归顺嘛”
“不错”
朱锁锁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蒋南孙除了会说那两个字之外能不能说点别的?
季如风正在批着各乡各镇送来的案牍,下属气喘吁吁的来报:“大人不好了,今日集市上好多人眼色发黑,卧倒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什么?赶紧去看看,对了,派人去跟蒋大人禀告一下”
“是”
蒋南孙喝着茶正在思索如何解除滁州之困,没想到被突然其来的消息一惊,带着朱锁锁他们立刻跟季如风汇合。
蒋南孙被一个官兵带到了一处院落,院落里季如风正在低头查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有什么发现吗?”
“奇怪,真是奇怪,若是突然发病的话那也应该是一种暴毙的死法,但是这个人除了眼圈发黑呼吸十分正常就像是睡着了。”
“有没有可能是下毒?”朱锁锁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
“若是毒应该气息紊乱才对,但是这个人除了眼圈发黑之外其余一切正常,如果是毒,我肯定能第一时间检测出来,闺蜜,您看下这根银针”说完季如风拿出了一根银针,这是刚才插入倒地人的银针。
整个针十分透亮无半点黑色,这些突然倒地的人所中的绝对不是毒。
“大人,糟了城西一大批人又跟之前的人一样皆是眼色发黑倒地不起”
“什么?怎会这么快?”
蒋南孙随着季如风迅速赶往城西,一路上每个人都拿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断的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季如风来不及管他们赶忙赶到西北果然入眼就能看到十几个眼圈发黑躺在地上的人,这些人跟之前的人一模一样!
可刚蹲下查看了几个人又听到官兵来报:“不好了大人,城北又出现了十几个人也是这种症状。”
季如风擦了擦额上的汗赶忙赶去城北,蒋南孙心中不好的预感则是越来越强烈,恐怕接下来城东城南都会出现这种状况。
果然他们赶到城北之后又有官兵报了城南城东也是这样。
看来幕后的人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警告他们,他从滁州的各个方向已经开始包围滁州了!
季如风现在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了直接瘫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果然那些纸上说的没错,天神因大梁朝不作为再次震怒,咱们之所以受灾就是因为大梁朝的官员又到咱们这里来了,天神不满再次放下瘟疫来惩罚咱们!”
“果然这梁朝王朝的官员每一个好东西,看来这是要天神亡我梁朝啊!”
“咱们干脆起义推翻梁朝统治算了,那信里不是说了吗?这梁朝很快灭亡,只要帮着天神毁灭梁朝,天神都不会惩罚我们的。”
“好,干脆将滁州府衙给拆了”
“对对对,按照天神的意思直接拆了算了”
周围的人对着朱锁锁蒋南孙他们开始跃跃欲试,周围的官兵将蒋南孙他们围成了圈抽出刀看着眼前这些不断往前的百姓。
“你们疯了吗?这不是瘟疫,那个什么鬼的所谓天神明显是背后黑手,你们不寻求官府庇护,还要跟官府作对,你们疯了不成?”朱锁锁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群拿着铁锨镐头的人。
刚才听完周围百姓的话,朱锁锁他们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理解了为何在他们走的路上,百姓们会以奇怪的目光看他们,很简单那些突然倒地的人就是滁州百姓口中所说的天神的手笔。
“呵呵,那你们这些梁朝官员是干啥的?我告诉你我们每家每户都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说了只要我们听从天神的话,跟随天神毁灭梁朝,我们滁州所有百姓都会安然无恙。
无论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试试,要是不试试说不定我们整个滁州百姓都会遭遇不测,三年前我们也在等着梁朝的救援,可是最后等来的是官兵的冷箭跟镇压,你们觉得我们还会相信你们吗?”
“对,我13岁的弟弟就是在你们梁朝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手里被冷箭给杀死的”
“对对对,三年前还有我那个瞎眼老妈,这群口口声声要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梁朝官员连个瞎子都不放过直接捅死在街头”
这不说还好一说一时间群情激奋也不管拿着刀的官兵直接一拥而上。
一拥而上的百姓太多,蒋南孙朱锁锁也不得不出手,季如风躲在官兵后面大声喊道:“别杀百姓,百姓是无辜的”
朱锁锁蒋南孙还有官兵们只能是把那些百姓打倒在地,可这样一来那些倒地的百姓更加肆无忌惮。
朱锁锁跟蒋南孙他们无奈只得一面打一面后退,直到退回滁州府衙。
门外的喊声震天,季如风不断的在屋内踱步:“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如今这滁州百姓这分明就是造反,着百姓堵着出也出不去的,这该怎么查出幕后凶手啊?”
朱锁锁看了一眼蒋南孙紧皱的眉头道:“美人大人,到现在这步我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要被门口的那些百姓堵死,命丧滁州?”
蒋南孙看了一眼屋内着急的众人,突然心生一计,这个所谓的天神说不定还帮了他一把,说不定他还能把滁州重新给收入朝廷,毕竟滁州的盛产盐,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盐脉,一旦收回来也能防止有心人借此作乱还能提升朝廷威信!
打定主意,蒋南孙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了朱锁锁还有季如风。
朱锁锁三步一回头的看了好几眼蒋南孙有些舍不得蒋南孙但还是按照计划去做。
万宝阁内男子拿着折扇听着小曲,眼角眉梢带上的笑意好似春日的阳光温暖有美好,称的整个侧脸都变的儒雅温柔起来,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万年雪山:“再多放点,让那些人直接冲破滁州府衙,等冲破之后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再让严肖海出现。”
“是,主人”
此刻屏风外的女子因为双手被人砍去流血过多而昏倒在地上。
“哎,听说这万宝阁最出名的赛娘弹得一首好曲,可惜了。”
“主人欣赏她,可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不识好歹却非要给旁人先演奏拜了您的雅兴,砍了她的双手算是便宜她了!”
“罢了,如今这般模样早就没法弹曲了,扔了吧”
“诺”黑衣人托着昏死的女子应声退下。
唐小小带着蒋小果待在大庆府衙的院子里,拿着锦衣卫的信物说自己是家眷,大庆府布政司立刻接待了他们,并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小院落里。
唐小小收到信件十分担忧,蓝灵墨向她大体说了滁州的情况,看来这滁州确实是危险重重,按照蓝灵墨信中所说倒地不起百姓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中了蛊,但具体什么蛊必须要查看下那些中蛊的人才是。
唐小小看了一眼抱着白猫撅着屁股正在玩得起劲的蒋小果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跟蒋小果说好之后她去一趟滁州。
唐小小来到蒋小果身边,看了一眼蒋小果手里拿着的东西还有篮子里装的东西就一阵无语,人家都说小孩子胆子一般都是比较小的,蒋小果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怕,篮子里几只老鼠就算了怎么还有几条蛇,他就不怕被咬到?
“那个小果果,你把这些东西抓来做什么呀?”唐小小跟蒋小果这几天无话不谈早就混的很熟了,唐小小指着篮子有些无奈的问道。
“这些老鼠是用来做玩的,至于这些小蛇蛇是我养的宝贝”正说着蒋小果还拍了拍白猫的头带着教育的口气道:“大胖,这些蛇妹妹以后可都是你的朋友了,不可以伤害他们知道吗?”
此刻不仅仅是唐小小无语就连蒋小果怀里的白猫也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真不知道这小主人是咋想的,它是一只猫啊,猫的食物里面蛇也是其中很美味的一环好不好?居然还让它跟他们做朋友?
“那个小果果啊,姐姐给你商量些事情呗?”
“姐姐你说”蒋小果一看身边的唐小小这么严肃,立刻一改嬉皮笑脸的态度,把白猫放下站起身来挺着有些圆鼓鼓的小肚子以立正姿势站好,等着唐小小说话。
“是这样哈,姐姐有点事情需要外出一趟,我回拜托青儿姐姐来照顾你,过一阵子姐姐就会回来,你看……”
“好的,姐姐放下去吧,有事情我会找青儿姐姐的,唐姐姐放心就行。”
唐小小一听待了一瞬,虽说她知道蒋小果与一般的娃娃不同,相处这些日子已经跟她十分亲近,虽说不粘她可也不该是这幅样子,虽然蒋小果脸上没挂着很明显的笑,可是那一对星星眼里分明是藏着无尽的笑意,总给她一种蒋小果无比期待她离开好做坏事的感觉。
“好,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呐”
唐小小几步一回头的看着原地待着十分乖巧表情严肃跟她摆手的蒋小果,她总有种这孩子巴不得让她赶紧收拾包袱滚蛋,他好做坏事的错觉。
蒋小果看了一眼走进屋里收拾包裹的唐小小,嘴角憋不住浮现满满的笑意,唐姐姐终于走了,这样他就能好好的做实验了,哈哈!蒋小果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小老鼠,满满的笑意,待在笼子里的小老鼠看着眼前肉乎乎的小脸,从头凉到了脚,早知道那样打死它们也不去偷香油喝了啊!
季如风领着穿着囚服的蒋南孙出门,对眼前围攻着的百姓道:“百姓们,你们不是要抓这大梁朝的官好对天神显示诚意,不再降临惩罚了吗?
我想了想大家说的有道理,那梁朝在咱们快死了的时候都没有管咱们,所以我反复想了想与其得罪天神降临惩罚让百姓们遭殃,还不如选一个好日子将其进献给天神,好让天神保佑我们滁州百姓平安喜乐。”
听完季如风这一番话又看了一眼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蒋南孙一眼,围着的百姓们都放下了锄头,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季大人,三年前你救治了多少人,我们都记着呢!这次也不是非要跟您作对,就是此事事发突然,肯定是梁朝外面派来的这些官弄得,所以我们才对你出言不逊,还请原谅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人……”
“对,大人的恩,我们没齿难忘,现在这外地来的官员被抓住了,相信天神很快就原谅我们的”
“对对,咱们就按照大人意思办吧,大人那什么时候处置你身后这个外来官员啊?”
“五日之后是个好日子,可以处置这个外来的,但是还请大家帮个忙,既然是天神发的信件,那应该有天神使徒,所以还请大家帮忙找天神使徒来,让他做个见证,这样的话也好表明咱们队天神的尊敬”
“诺,谨遵大人教诲,我们一定转告天神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