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说没事?我这就让医师过来若是还治不好您,干脆都杀了”权律三还没来得及阻止,影子就已经冲了出去。
权律三苦笑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盆月季花,月季花的叶子正在掉落,这个月季花大概很快就会因为他的药死掉了,影子猜的不错,这几日他的确是没有喝药而是让这株月季花替他喝了。
他其实就想试试不喝药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不喝药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舒服的活着,如今看来不喝药活着就是他的奢望,可是那些他喝了十几年的药真的好苦啊?每次喝药滋味苦的让他舌尖都跟着打颤。
对面走来一个穿着和服端着药碗连举止都透露出优雅的女孩,女孩以前不施粉黛面黄肌瘦,如今只是摸了一点胭脂整张脸却变得光彩照人起来,女孩端着药碗道:“主人还是把药赶紧喝了吧,不然这影子大人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罢休呢?若是喝完了,我给你变个戏法,保证不苦了”
“杏花,这一月未见,如今训练的是越发好了”
“杏花是仰仗主人而活的人亦是助主人而活之人,自然不会辜负主人的期望,不过主人也应当不辜负影子大人跟杏花的期望努力的完成今生的宏图大愿才是”
权律三猛地咳了几声,想了想还是端起了杏花手中的碗一饮而尽,还未等苦味散满舌尖,嘴里就被塞上了一颗甜甜的蜜饯,感受着蜜饯在嘴里渐渐融化中和刚才的苦味,权律三整个人呆愣在了椅子上。
而女子轻轻点了一下权律三的额头道:“主人以后喝完药之后吃粒蜜枣也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权律三嚼着嘴里的蜜枣,抬起女子的下巴眼里满是玩味:“杏花这眼神跟语气是爱上我了吗?”
“是,杏花爱上天皇陛下了”
权律三一听更来了兴趣对着眼前的女人道:“爱?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爱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要是一日不见他就会心神不安,若是几日不见就觉得了无生趣,就算是世上最有趣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你也只觉无趣,即使你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也会索然无味”
“生之无趣,食之无味,这感觉可真不好”
“是,的确不好”杏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可我不爱你,你若按照你说的这样整天过日子岂不是很痛苦?”
“是,很痛苦可是却不会放弃而我亦不后悔”
权律三紧紧皱了下眉头道:“什么意思?明明很痛苦为何不放弃还说自己不后悔?这明明对你不公平,毕竟我不曾真心喜欢过你,你也感觉很痛苦,为何不痛痛快快的放手呢?还有你为何要说不后悔呢?”
“等主人以后遇到了一位心爱的女子就明白了,多说无益”
“好吧,你下去吧,再准备两天后天就把你送入将军府了”
“是,奴婢告退”
后来权律三遇到朱锁锁之后终于明白了杏花所说“很痛苦可是却不会放弃亦不会后悔”这句话的含义。
蒋南孙一行人受邀出席遥国之国的接风之旅,朱锁锁坐在蒋南孙的旁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桌子上的桃子看着舞台中央的舞女跳舞,其实这种舞蹈在梁朝并不常见,整个舞蹈女孩们的腰肢十分柔软,每个女孩的皮肤超级好都能掐出水来。
最最主要的是这些女孩子穿的少,一个个不是露肚脐就是露大腿的,这他要是个男的还不馋死?这在梁朝也就那些妓子有的一拼,那些宫廷里的舞女为展梁朝国范,根本不可能让那些宫廷舞女穿的这般暴露,别说这遥国小国就是会享受!
再看一眼身边坐如钟立如松的这厮,完全不为所动,哎,要不是她知道蒋南孙这厮在chuang上的厉害,他差点认为他喜欢男子了。
蒋南孙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朱锁锁,将自己的果盘跟糕点全部端了过去,看着朱锁锁不断往嘴里塞的模样,蒋南孙真的认真考虑起要给朱锁锁减肥这件事情来。
凌姨说朱锁锁体质很好但是现在还是迟迟怀不上二胎,很有可能跟她好吃有关,虽说体质不胖可若所有想法都放在吃上,对那事不敢兴趣,那也是很难受孕的。
蒋南孙看了一眼帘子后面不断咳着的新上任的权律三一眼,将目光落在了整个宴会里的各个大臣身上。
其实权律三在帘子后面确实离得远看不清可是这些大臣的各个神态却尽收眼底,自己的天皇病成这样了,这些大臣居然还在推杯换盏每个大臣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尤其是自己对面的太原河将军。
大臣们的笑声伴随着权律三天皇的一声声的咳嗽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乐声,一声声的回响在蒋南孙耳边,这整个宴会所有臣子不把他们天皇放在眼里的画面实在太扎眼!连带着整个宴会的舞蹈跟乐声都变得刺耳起来~!
蒋南孙本想着早点起身告辞明日接上权律史大师就离开没成想刚打算起身告辞席间一个舞女直冲帘子后面的天皇刺去,权律三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眼看女子离着权律三还差几寸。
原河安奈住激动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让人没想到的是,权律三的笑意还未消失女子直接被身边的武士一箭刺猴,女子的血溅在权律三后面的墙壁上,权律三的身上照样干净如常。
整个宴会上的大臣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里有遗憾,有欣喜有后悔,总之各个大臣的内心都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挣扎大戏,权律三看着眼前女子的尸体再抬头看了看宴会上脸色不一的各个大臣,淡淡说了句:“查出凶手,严惩不贷”
“遵命,天皇陛下”
太原河此时的脸色跟刚才的红光满面相比现在简直是黑如锅底,这权律三这狗杂种还真是不好对付,这命也太大了!不过他照样有办法将罪名栽赃在梁朝使臣那里。
蒋南孙牵着朱锁锁的手走在回驿馆的路上,后面跟着吓得不轻的蓝灵墨,此刻正躲在唐小小的怀里被唐小小轻声安慰着。
朱锁锁看了一眼身边的蒋南孙道:“这件事有蹊跷”
“是”
“这早不刺杀天皇晚不刺杀天皇,偏偏等宴请咱们得时候刺杀天皇,我怕这件事这幕后之人要害咱们”
“害咱们还好说,若是以梁朝使臣刺杀遥国国的天皇为由头来挑起梁朝跟遥国国的战争,那才是最坏的,现在我们唯一做的就是等,但愿一切都是我们多想了,这个只是遥国国的内部党争罢了,我们碰巧遇见而已”
“对啊,不然咱们这次可就真要栽在这个遥国小国客死他乡了”朱锁锁有些烦躁的抱怨着。
后面的蓝灵墨一听朱锁锁说要客死他乡,瘦弱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权律三的房内,影子跪拜在隔间下:“这次是影子没护好大人让大人受惊了”
“你做的很好,那刺客不是没伤到我半分吗?”
“这些年太原河将军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除掉您,主人要等什么时候出手呢?”
“后天”
影子听完权律三的话之后默默退下,主人说后天开始对付太原河那就说明一定会在后天出手对付太原河,而主人一旦决定出手,太原河应该很快就会被挤出遥国国或是死无葬身之地又或者身败名裂,就看主人想要怎么处理太原河了。
蒋南孙跟朱锁锁一行人刚刚走到驿馆,就被一群穿着紫色和服的武士包围起来,蒋南孙冷冷的看着这些遥国国的武士,看来这遥国国的这次刺杀他们想要脱身有些难了。
一边走着朱锁锁就一边打听情况,蒋南孙他们一行人也默默的听着,原来刺杀权律三之后,天皇要求彻查后来从刺客的身上摸出了梁朝使臣要求刺客刺杀天皇的信件,所以才抓的他们进行调查。
朱锁锁跟蓝灵墨还有唐小小对视了一眼小声的说道:“这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嘛”
蒋南孙一行人无奈只能暂时待在地牢里等着传召,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这次明显的栽赃陷害肯定没有给他们洗清冤屈的了,除非陷害他们的人改变主意,或者是比陷害他们的人背景更大的人站出来拯救他们。
朱锁锁看了一眼蒋南孙道:“你说这次刺杀是谁策划的?”
“不清楚”蒋南孙低头铺了铺身边的稻草,将朱锁锁做的那个地方多铺了一些,这样晚上睡觉的话会更舒服一些,不会硌得慌。
“哎,锁爷,你这还不明白吗?陷害咱们谁获利更大谁肯定就是幕后凶手呗”蓝灵墨有点嫌弃朱锁锁的智商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朱锁锁直接对着对面的蓝灵墨开始聊天“按道理来看获利最大的肯定是遥国国的天皇啊?一旦发动战争除了天皇照样养尊处优其余的人基本都要参与到战争中吧?
毕竟遥国国的军队跟梁朝可比不了,一旦发动战争,遥国国至少要出动大半的人才行”
“锁爷,你说的很对啊,那照你这么分析的话宴会行刺天皇这件事很可能是天皇自导自演的吗?”
“应该不会”听到这里蒋南孙直接开口说了一句,因为朱锁锁他们不知道遥国国有梁朝的暗探更不知道早在到达遥国国之前他就得到关于天皇的各种消息。
遥国国天皇权律三大权旁落自己都分身乏术了,怎么可能在这样政务混乱的情况下选择得罪梁朝让自己腹背受敌呢?一旦要是发动战争,遥国国天皇权律三的天皇位子都可能保不住更不要提什么获利了。
朱锁锁还想对着自己面前的铁窗跟蓝灵墨再好好扯扯皮,虽然以他们的脑子可能确实分析不出来这次的刺客但是能一起聊聊天总比只能坐在地牢里等死好多了吧?
蓝灵墨刚打算给朱锁锁重新分析一波宴会上的情形,说不定他们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真的分析出来凶手也说不定,没想到从地牢长长的楼道里走出来的那个他从前十分熟悉一起生活十几年,他经常叫他猪,就算是现在他的身影仍然像是直立起来的猪的身影,蓝灵墨立刻闭了嘴,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眼前穿着绿色和服的“男人”,才最终确定原来这只行走的猪真的是他曾经的师弟胖山。
权律三坐在床沿上,后背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看就是刚刚施过针,影子半跪在地上:“主人,医师刚刚给您施诊完毕,还请好好休息,这点小事您不用费心,属下们会处理好的”
“之前在梁朝的时候我也曾有好几次想要杀死蒋南孙,可是蒋南孙只能死在梁朝的地盘上,绝对不能死在遥国国的地界上”权律三刚刚施诊完毕,整个人就像是一把枯叶,随时都可以被外面的风吹散,所以连带着说的话都有气无力。
“是”
“还有杏花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我接下来回闭关一段时间,天皇上朝的话你们暂时找人替着吧”
“遵命,天皇陛下”
遥国国又到了每月十五,每到每月的15,集市上总是热闹非凡,每到这天不仅仅会有万思门这种手工艺人进行免费的街头表演还有一些遥国国的王公贵族也会到集市上与民同乐。
而太原河无疑是所有遥国国王公贵族中最热衷集市的人。
太原河带着河道村走在集市上,正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些什么,没想到一抬头直接撞在一个女子身上,女子一身红色的和服,和服上绣着大朵的杏花,女子长得很稚嫩不过抬手抿发丝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一个人,如果仔细看看女子的神态,那神态当中也有四五分故人的影子,太原河一看到女子便大惊失色,那一身红色和服再加上女子的神态,都像极了他曾经青梅竹马牵手拜堂可又天人永隔的妻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将军,小女杏花,刚才光顾着跟妹妹打闹却忘记了看人,真是抱歉,没有撞到您吧?”
太原河回头看了一眼杏花的妹妹,看样子还是个小孩子,才刚刚十一二岁,正是顽皮的年纪,此刻妹妹被太原河将军看了一眼心里害怕,赶紧跑向杏花,妹妹默默低下了头拉了拉杏花的袖子想要跟姐姐赶紧离开。
“没事,姑娘也没受伤就好,不知姑娘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
“杏花父母早亡出身低贱,为了供养妹妹生活,这几年一直在雅音里做事”
河道村一听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妓子,那这出身确实是有些配不上将军,不过嘛。。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红光满面心情愉悦的将军,这女的的确跟自己师娘长得有些相似,若是这样做个将军府里的玩物无伤大雅。
“姑娘这几年应该很辛苦吧,今日不知姑娘有没有时间,不知本将军能否跟姑娘聊上一聊?”
“能跟将军畅谈,这是杏花修三世也换不来的缘分啊,真是折煞奴家了”
河道村跟随师父进了雅音,从前师父是最厌恶妓子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神态跟师娘有几分相似的妓子进了妓院,说实话跟了师父20多年,他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没原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