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殷长戬不以为然地笑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迷药是怎么回事？”
“呃……”端木屿突然一愣，思绪瞬间回溯到了几个时辰前。
该死的端木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下药！
端木屿暗暗磨了磨牙，心里盘算着一千种让端木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怎么不说话？”殷长戬见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不禁开口追问。
“这个……”端木屿挠挠头，觉得这事说出去有些丢脸，于是含糊道：“嗨！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是什么大事？”殷长戬的语气顿时凛冽了几分，“那什么才是大事？”
他顿了下，想想不禁有些后怕，“那如果你赶不回来，又或者对方将你困住呢？还是说……”
殷长戬低头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对你而言，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这怎么可能？！”端木屿的声音陡然拔高，怒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他瘪了瘪嘴，委屈地嘟囔道：“平日里我出门都会带着暗卫的……”
“那昨天是怎么回事？”殷长戬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
端木屿白了他一眼。
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同殷长戬起了争执，他遣走了暗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谁成想，竟会遇到端木乾这个混蛋。
但端木屿不想跟殷长戬解释这么多，免得他误会自己很重要就糟了。
“算我倒霉。”端木屿挥了挥手。
“小屿。”殷长戬正色道：“这可不是一句倒霉就能了事的。”
如果，他真的因为没能及时赶回来而……
殷长戬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狂到血洗京城。
见端木屿仍旧闭紧嘴巴不说话，殷长戬略有些无奈地威胁道：“即便你不说，本座也会想尽办法查清楚。”
那自己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端木屿心里一慌，竟然忘了此时的殷长戬是个阶下囚，按理来说根本没这个能力去调查。气呼呼地锤了他一拳，怒道：“查什么查？！你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屿没法，撇了撇嘴，含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大街上遇到端木乾，他说要请我吃饭……”
“端木乾？！”殷长戬剑眉一竖，“你怎么还跟他搅在一起？”
“什么搅在一起？！是偶遇，偶遇！”端木屿忿忿地咬了他一口。
这殷长戬，就不能说点好听了，句句戳他肺管子。
殷长戬心里憋着气。
他千防万防，连洛残云都不是他的对手，却没想到险些栽在端木乾这个纨绔手里！
以后他得把端木屿看得更紧些。
殷长戬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将人牢牢困在怀中。
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臂勒得自己有些发疼，端木屿不解地仰头，看向殷长戬。
从他的角度，殷长戬的侧脸愈发棱角分明。因为紧抿着嘴唇，虽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却依旧俊朗非凡。
他眼中闪烁着光，如这漆黑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子般熠熠生辉，炫目得令人移不开眼。
仿佛察觉到了端木屿的目光，殷长戬微微低下头来，“怎么了？”
“没事。”端木屿慌张地收回目光。
殷长戬勾了勾唇角，“那继续。”
“诶？”端木屿一怔，“什么继续？”
殷长戬道：“你和端木乾那小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座要一字不落地听你说。”
“我凭什么要跟你说那么清楚？！”端木屿一听，顿时怒了，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起来。
殷长戬照着他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臂却牢牢困住他，不让人离开，威胁道：“快点说！否则……”他顿了下，眼神危险地凑近端木屿，那意思不言而喻。
“痛……”端木屿皱了皱眉，磨牙忿忿瞪他，赌气道：“说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
殷长戬挑眉看他。
“是真的！”端木屿真是怕他再做些什么，急切道：“我当时饿得要命，光顾着吃了。否则，就端木乾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得手？！”
端木屿脸上难掩羞愤。
这话殷长戬倒是相信的。
端木屿虽然武功平平，但对付端木乾之流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头蹭了蹭端木屿的发顶，柔声安慰道：“以后出门多带些暗卫。你在朝中树敌不少，即便不是端木乾，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意图不轨。”他想了想，又道：“你府中的那些暗卫，虽然武功不错，但若遇上顶尖高手，也定难护你周全。不如，从灵剑宫中选出几人，暗中跟随你，本座也放心些。”
端木屿闻言想了想，摇头道：“如果被发现我用灵剑宫的人当暗卫，恐怕皇上对我会更加忌惮。”到时候可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殷长戬眉头一蹙，“名利对你就这么重要？”甚至可以连性命安危都不顾。
端木屿没说话，紧抿着嘴唇，算是默认了。
殷长戬之前的好心情瞬间又跌到了谷底，沉声问道：“那你，还是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是。”
端木屿的声音很轻，但殷长戬却觉得如雷鸣般在屋内回荡。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再说话，之前的旖旎气氛一扫而空，空气沉闷得快要令人窒息。
许久之后，端木屿才幽幽开口，“殷长戬……”他顿了下，语气中略带羞涩道：“即便我成亲，我们也还可以同今日这般……”
“郡主……有把柄在我手中，荣郡王他不敢怎么样的……”
“哦？”殷长戬的声音变得晦暗难测，“那本座还真该感谢小王爷考虑周全了！”
“殷长戬！”端木屿闻言顿时有些生气，使劲推了推他，“我都甘愿如此……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成亲的事是两人的死结，殷长戬决定暂且绕开这个话题。
“放心，我不会让她生下来的。”端木屿阴狠道。
霸占了王妃的位置，还妄想弄个野种来继承镇北王府吗？简直做梦！
端木屿目光阴鸷道：“我会让她带着王妃的头衔，一辈子困在偏院，永无出头之日！这是他们端木家欠我的！”
“等再过些时日，我会让人从百姓中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待她生下子嗣后，便派人将她送得远远的。只留下孩子继承镇北王府。”
端木屿的话并没有令殷长戬心情愉悦多少。
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抱着人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悠悠问道：“小屿，那如果本座也想要个孩子，你也会这般帮本座找个姑娘？”
端木屿怔了怔。
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我记得你之前说，找个天赋好的当徒弟……”
殷长戬笑了，无奈道：“小屿，你不能这般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