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说八道!”赵猛闻言气得哇哇大叫,“这碧螺幽昙是从你手中拿出来的,怎能推到小王爷身上?!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的脑袋!”
端木良辰脸色一沉,呵斥道:“赵将军,不得放肆!皇兄还在这里,哪容得到你说话?!”
赵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狠狠地瞪向简修竹,“这厮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我赵猛敢用项上人头……”
“赵将军!”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屿忙开口打断了他。
端木兄弟早就给他设下了陷阱,今儿之事只怕难以善了。赵猛在父亲生前一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若是因为他处处维护自己而开罪了端木耀辉,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毕竟,端木屿最初的本意,就是想要守护镇北军。
眼下,端木兄弟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拔出父亲的所有旧部,若是此时赵猛搅和进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自己的话被人突然打断,赵猛心中本就火大。但见那人是端木屿后,又只得压住性子,忿忿道:“小王爷,这厮他……”
“赵将军!”端木屿再次打断他,转身朝向端木耀辉,施礼道:“皇上,这碧螺幽昙是臣得知老国公需要这味药做药引,派人寻来的。却没想到会引起简二公子的无端猜测,实属冤枉。”
“寻来的?”简修竹嗤笑一声,“我国公府花了近两年的时间,都没寻得这药材,怎么你一下子就找到了?”
“人品好呗。”端木屿笑笑,看向简修竹的眼神充满了嘲笑,“这碧螺幽昙虽珍贵,但也并不是无迹可寻。若是简二公子镇的有心,恐怕用不上两年便可寻得。”
他顿了下,凉凉道:“自从本王得知老国公需要此药材开始,直至找到,也花费了本王不少的时间呢!”他砸了砸嘴,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笑道:“两个月。”
简修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端木屿这明摆着是在嘲讽他不够孝顺!只一味地到处宣扬自家老人被自己照顾得多好。
支吾了半天,他才惴惴道:“寻药之事……不是我做主。我大哥,他才是简家的当家人……”
端木屿简直被他逗笑了,反问道:“所以,你是在说其实不孝顺的不是你,而是你大哥——礼部侍郎?”
“呃……”这话可让他如何去说?
简修竹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回答是,若是因此害得大哥被降了职,事情恐怕很难善了。可若是回答不是,那不孝顺的罪名就要由他来承担了。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担着这个罪名,
“怎么?”端木屿早就料到他心中所想,故意调训道:“本王问的这个问题,不难吧?”
简修竹:“……”难不难的,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也,也不是……”简修竹支支吾吾,此时的他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被端木屿这么一问,他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可以让他钻进去躲躲。
端木耀辉端坐在椅子上,见他如此不堪一击,心中难免会有点鄙视。
弟弟找的这个人不行啊!几句话就被端木屿给堵的哑口无言。
不过,既然戏都已经开场了,那么无论如何,他也得帮着继续唱下去了。
“咳!”端木良辰干咳一声,拉回了殿上众人的心思,“简修竹,单凭一株植物,你怎么就知道镇北王亲自前往苗疆了呢?”
“陛下。”简修竹拱手施礼,“众所周知,苗疆气候潮湿,多有各种毒虫出没。草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说南疆人喜欢用一种木料。那种木料自身会散发一股气味,毒虫会避而远之。”
说着,他敲敲自己手中的木盒,“启禀陛下,这木盒便是草民刚刚说的那种木材所制。而这种木材,只盛产于苗疆。”
“那又怎样?”端木屿冷笑,“这木匣又不是珍品,本王喜欢就随手买来喽!”
“京中的人都知道,镇北王府家的货船前些时日失踪了。那么请问镇北王,你又是怎么得到这株碧螺幽昙的?”简修竹越说越起劲,全然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恐惧,对端木屿实施紧闭。
这连环计用的还挺妙。
端木屿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商铺货船会接连出问题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端木屿含糊其辞,“碧螺幽昙流入南朝的也不下少数,本王没必要大费周章。”
“料定你就会这么说。”简修竹瞪了他一眼,朝端木耀辉深深施了一礼,“启禀陛下,不单单是这株碧螺幽昙,草民还有其他的证据。”
“哦?”端木耀辉眉头微微一挑,懒洋洋道:“那把证据都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