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端木屿一听,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自己已经如此屈尊降贵地百般讨好他了,他还夹枪带棒地奚落自己,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另一边,殷长戬仍旧不怕死地继续挑衅,“小王爷聪明过人,殷某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殷长戬!”
端木屿气得掰下了一块窗棱。
“本王,本王已经……你还想怎样?!”说自己想讨好他,端木屿自认说不出口,只得自兀自地生闷气。
“我想怎样?”殷长戬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小话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镇北王,本座想怎样,你难道不清楚?!”
“你——”端木屿顿时火冒三丈,但又拿殷长戬无可奈何,只得砰地一声,狠狠地将窗户关上,将外面那人隔绝。
他就不该手欠,把窗子打开!
园中的下人早在他二人争吵开始就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他们都是从小看这端木屿长大的,对他的脾气秉性也还算是了解。虽然他性子是阴狠了些,但也不是个喜欢发脾气的。
可自从厢房那人住进来后,王爷发脾气的次数,恐怕比他这二十年加起来都要多!
望着紧闭的窗子,殷长戬满脸失望。
端木屿,你怎么就如此固执?!
眼下各派的毒都还没有解,一时间他也无计可施。
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端木屿关上窗户后,气得在屋内来回地踱步。
原本想砸点东西泄愤的,可自己屋里的东西大多是父亲生前送给自己的,砸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于是他拿起来又放,放下又拿地折腾了半天,最后只得用走路来代替砸东西。
他脑海中正想到第九十八种酷刑来折磨殷长戬。
管家突然来敲门。
“王爷。”
“什么事?!”
思绪被打断,脑中那个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正跪地求饶的殷长戬也瞬间消失。
端木屿心中的怒火顿时又蹿上来了。
“呃……”管家不知道两人又吵架的事,对端木屿的态度明显一愣,“宫里来人了。”
又来!
端木屿烦躁地皱了皱眉。
自从皇上赐婚,他这王府就没断过人!
不是宫里的管事儿,就是想巴结讨好的朝臣。
害得他不得不时不时出府躲清净。
他一连翻了几个不耐的白眼后,才勉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起身过去开门。
管家引着他来到前院。
十几个太监抬着朱红的大箱子正等在那。
管事的公公见到端木屿忙不迭迎上来,满脸堆笑地施礼道:“王爷!奴才奉旨给您送喜服来了!”
“有劳公公!”端木屿也笑着边同他客套,边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顿时心领神会,忙不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袋银子,塞到管事公公的手里,“各位一路辛苦!”
管事公公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半推半就地把银子塞进了怀中。
他朝端木屿拱了拱手,笑道:“王爷,喜服是绣娘们熬夜赶制的,就怕耽误了您大婚。回头您试一下,如果有哪里不合适的,奴才再让他们改。”
说完,他又微微侧身,指了指身后的几只大木箱,道:“这几箱都是苏州上好的红绸,是皇上亲自下旨,让奴才备下的,给王爷大婚时候用。”
端木屿闻言,又忙不迭同管事的公公客气了一番。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管事公公便带人离开了。
看着一园子红彤彤的大木箱,端木屿的心情没来由地沉重了下来。
朱红的颜色本是喜庆,可他却不知怎的,愈发觉得这红色刺眼得很。
管家站在一旁,见端木屿望着那几只木箱发呆,只得上前提醒,“王爷,老奴叫人把箱子抬进去?”他顿了下,补充道:“免得风吹日晒,再褪了色,可就大不敬了。”
端木屿看着心烦,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管家见状赶忙招来下人,抬箱子。
端木屿看着下人将一只只大木箱抬起,想了想,忙不迭开口道:“都轻声点!”说着,他略微心虚地瞥了眼厢房的方向,嘱咐道:“找间离厢房远点的空屋,把东西放进去。别,别吵到厢房的人……”
“是!”
管家先是怔了怔,但随即便了然端木屿是在顾忌什么。
事到如今,他要还是看不明白,就白在端木屿身边这么多年了。
可是……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娶了荣安郡主,以后王爷想纳妾估计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个男人?!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