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穆宇被吻得晕头转向,眸色带着潋滟的水光,茫然地仰头看向殷长戬。
殷长戬心念一动,忍不住又想吻下去。
穆宇瞬间回神,费力地用手抵住他的下颌,“长……长戬!”
“怎么?”殷长戬转而低头去亲吻他的指尖,“喜不喜欢?”
穆宇急得满头大汗,心知如果不回答他恐怕是难以善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喃喃道:“喜欢……”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殷长戬便也不再强求,伸手将人揽在怀中,细细的温存。
穆宇满心无奈,但殷长戬的怀抱温暖宽阔,依偎在里面倒也不是特别令人难以忍受。
为了安抚他,还是勉为其难地让他抱一会吧。
穆宇皱皱鼻子,觉得自己真是特别的好说话。
他想了想,试探地开口问道:“长戬,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嗯?”殷长戬慵懒地哼了哼,搂着穆宇的手臂紧了紧,“启什么程?”
难得这只小狐狸如此温顺,此时他只想好好的抱着人温存一番。
穆宇无语。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自认自己没这个本事,怎么此时殷长戬反倒表现得如同一个好色昏君一样了?!
“自然是离开落霞镇。”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我刚刚出去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各派都已经离开此地了。”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殷长戬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冷,“你去找洛残云了?”
“啊?”穆宇的心倏地一紧,强装镇定道:“没有!我找他做什么?”
殷长戬先是把他拉离自己的怀抱,仔细地打量了片刻。随后又再次将人搂在怀中,“没有最好!”他顿了下,半威胁道:“洛残云那家伙一看就是鸡鸣狗盗之徒,以后你不许和他说话!”
敢情是在吃醋啊!
穆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还以为自己同洛残云见面的事被殷长戬发现了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灵剑宫与残剑山庄相隔甚远,我就算想同他说话,恐怕也碰不到吧?!不过……”他顿了顿,好心地替自己的属下鸣不平,“那庄主样貌虽不及长戬你,但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哪里就像个鸡鸣狗盗之徒了?”
说到这,他有些不解地微微仰起头,“我们与洛残云相识不久,一路上他对我们也算是礼遇有加,还救过你,你为什么总是看他不顺眼啊?”
起先他还以为是洛残云哪里露出了破绽,被殷长戬察觉,结果却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个原因。这些天穆宇也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最后都被他推翻了。一时间,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觊觎你!”殷长戬直言不讳。
“哈?”穆宇顿时傻了眼,难以置信的惊呼:“觊觎我?怎么可能?!”
穆宇觉得殷长戬真是病的不清!
洛残云是自己的属下,怎么可能会觊觎他?
他自己是断袖,便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断了袖不成?
再说了,即便全天下的男人都断了袖,也不可能全都看上他穆宇一人!
难不成他殷长戬喜欢,全天下的人就要跟着一同喜欢?!
如果这事被洛残云知道,估计他会气得吐血!
穆宇越想越觉得啼笑皆非,最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噗!洛残云觊觎我?!哈哈哈——”
殷长戬见他一副笑得快要岔气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你很得意?”
“呃……”瞥到殷长戬略带冷意的眼神,穆宇赶紧闭上了嘴巴,只是眼角闪着的几许泪花,显示出他此时正在努力忍笑的事实。
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他真的想告诉殷长戬,洛残云是自己的属下,对自己只有效忠的份,根本不可能存心觊觎之心!
“你呀——”殷长戬见他忍笑忍得实在辛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花,将人搂回怀中,用下颌轻轻蹭着他的发顶,“罢了,不说他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
“嗯嗯。”穆宇乖巧地连连点头,心中却腹诽道:我见他的时候你又不知道!
编排完,他旧话重提:“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落霞镇啊?”
此时洛残云应该已经启程,急速赶回残剑山庄了。他势必要拖住殷长戬几日,好方便洛残云行事。
殷长戬一怔,低头看他,“你想回去了?”
“不是。”穆宇摇头,“这落霞镇的景致美不胜收,我还想多看几日呢。而且……”他顿了下,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里的小吃味道也很不错。”
殷长戬闻言顿时失笑,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道:“我看喜欢美景是假,垂涎小吃才是真吧?”
穆宇微囧,抡拳捶了他胸口一下,瘪嘴道:“都是真的!”
“好好好!”殷长戬笑出声来,“那我们就在这多留几日。什么时候你美景欣赏够了,小吃也吃腻了,我们再启程回去。”
“真的?”穆宇眼睛一亮,满目惊喜。
“当然是真的!”殷长戬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别有深意地看着穆宇,“本座满足了你,你打算如何答谢本座?”
“欸?”穆宇神色微滞,随即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占他便宜的家伙!
不过,看在能多留几日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给他点甜头吧!
想到这,穆宇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仰着下颌凑近殷长戬,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便快速离开了。
殷长戬挑眉,没料到穆宇会突然如此主动。虽然只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但却仍旧拨动了他的心弦。
“只是这样?”他揶揄地看着怀中人。
“不……不然呢?”穆宇脸色绯红,逞强地抬头直视他。
殷长戬邪魅地勾了勾唇角,微微倾身凑到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穆宇的脸倏地涨成了猪肝色,“这……不,不行!”
殷长戬笑容愈发暧昧,挑逗地咬了咬他的耳尖。
行不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
是夜,屋内烛火燃尽,银色的月华从窗棱透进来,洒落在轻微晃动的床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