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穆宇一脸菜色坐在桌旁,拿着个勺子慢吞吞地喝着粥。
反观殷长戬,倒是特别的神清气爽,连带着看向分舵主等人的眼神都变得和蔼了许多。
“这鱼肉味道不错,你尝尝。”
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鱼,直接送到了穆宇的嘴边。
穆宇嘴角抽搐。
一大清早的,吃什么清蒸鱼,也不怕腻!
但鱼肉都递到他嘴边了,看殷长戬那态度,不吃怕是不能了。算了,亲都亲过那么多次,吃点他口水算什么?!
这么一想,穆宇也就释怀了,认命地啊呜一口,吞了眼前的鱼肉。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殷长戬心情甚好,喜滋滋的问道。
还别说,味道真的不错,肉质鲜嫩,香甜可口。
穆宇点点头,表示赞同了他的话。
殷长戬扬了扬唇角,余光轻扫过桌上的佳肴。
“你怎么只喝粥?难道这菜不合你的口味?”他顿了下,故意提高嗓门,带着几分炫耀般说:“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吃饭还要我喂!”
穆宇:“……”你别颠倒黑白好不好?!
他气不过,啪地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摆在桌上的筷子,作势伸手去夹菜。
当他的筷子已经戳上面前那盘青菜时,指尖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穆宇脸一黑,啪地一声又把筷子放回桌上,扭头怒瞪殷长戬,忿忿的磨牙:“不吃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吃了?”殷长戬故作惊讶。
随后,他凑近穆宇,暧昧地笑笑,“真想让本座喂?”
穆宇斜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道:“不是!”
可恶的殷长戬,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为昨晚,他的手到现在还酸得连筷子都拿不稳!
这色鬼,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穆宇摸了摸下巴,暗戳戳的思考,要不要配几服不举药偷偷下给殷长戬。免得他那么久,害自己手酸!
转而又想到自己几下就交代在他手里的事实,穆宇的脸更黑了。
殷长戬昨夜尝到了些甜头,倒也不会计较他的臭脸,仍旧嘴角噙笑的给穆宇喂饭。
穆宇早就有些破罐子破摔,对送到嘴边的菜来者不拒,自暴自弃地全都吃了。
一顿早饭,倒也吃得意外的融洽。
因为之前答应过穆宇,殷长戬还真就安安稳稳地在落霞镇住了下来。两人每天不是逛街吃东西,就是坐在屋顶上看落霞,看风景,日子过得仿佛寻常百姓一般,出奇的宁静安详。
起先分舵主还有些惊讶,但日子久了,就变得见惯不怪了。后来索性留下一部分人供殷长戬差遣,自己先行返回分舵。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
穆宇坐在屋顶上,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天边绯红的彩霞,惬意地咬了口烧饼。
经过这么多天,他早就习惯了这个高度,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那般,被吓得腿软。
“怎么样?”殷长戬给他递了杯酒。
穆宇就着他的手把酒喝了,笑眯眯地点头,“这烧饼真好吃,我吃多久都不会腻!”
殷长戬宠溺地笑笑,替穆宇拭去嘴角的烧饼渣,“真有那么好吃?”
他已经连吃了三天烧饼了。
“真的!”穆宇郑重其事地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做烧饼的师傅带走!”
如果是以前,他还真会把烧饼师傅带回府,可是眼下他是殷长戬的小厮,想带人走是不可能了。只能暗暗把这师傅的姓名记下,等事成之后再来寻人。
“这有何难?”殷长戬不以为意,“既然你喜欢这烧饼,一会本座就派人去找烧饼师傅,待我们回灵剑宫时,将人一并带走!”
“真的?!”穆宇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殷长戬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尖,“本座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还真没有。
想到回去后仍能每天品尝到这美味,穆宇满足极了,眉眼弯弯,笑若艳阳般灿烂。
“长戬,你真好!”
“既然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殷长戬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似笑非笑地看着穆宇。
“呃……”穆宇的笑容瞬间石化在脸上。
这一个多月来,殷长戬可没少占自己便宜。
不过,转念一想,占都占了,多占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给自己谋口福。
如此想着,穆宇心里也没那么抗拒了。他紧了紧拳头,为自己鼓气,随后,扭过头迅速凑近殷长戬,极其敷衍地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好了!”
殷长戬挑眉,神色间露出丝丝不满。
“就这样?”
最近甜头吃多了,他已经不能满足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了,哪怕这个吻是穆宇主动的也不行。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穆宇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殷长戬的唇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因为刚刚的亲吻,连带着他也沾染上了不少。醇厚浓郁,是上好的梨花白。
伴随着他舔舐的动作,殷长戬的眸色暗了暗。
他凑近穆宇耳旁,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味道,“本座想要什么,你心里知道。”
穆宇顿觉无语。
这些日子,两人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殷长戬该占的便宜可几乎全都占遍了。他还想怎么样?!
吹拂在耳畔的热气烫得穆宇有些痒。
他不自在地向旁边挪了挪,“那我不吃烧饼了。”为了一个烧饼把自己搭进去,怎么想都有点亏。
“不吃了?”殷长戬邪气地挑眉,抬手一把搂住他的腰,“晚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单手揽着穆宇的腰,另一只固定着他的后脑。
二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殷长戬禁锢着他腰身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倏地,殷长戬瞳孔一缩,抱着穆宇突然腾空而起。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原本放在瓦片上的酒瓶应声碎裂。
酒水溢了出来。
登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气息。
殷长戬抱着穆宇,施施然落回屋顶。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更是冷得如同冰锥一般,刺向站在对面笑得吊儿郎当的人,“木青子,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