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说道:“我说这些并不能改变我们的父子关系,我只是想告诉您,您不要误会皇祖父了。在他心里,哪怕您没用无能,也依旧疼爱您。”
皇后娘娘忍不住看了她儿子一眼,这是不是有点太不会说话了?
皇后娘娘见过一两次李言蹊和秦楚然相处的模样,羞涩腼腆又厚脸皮。
把小姑娘哄得眉开眼笑的。
这怎么到了皇上面前就这样了?
皇后娘娘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
李言蹊是不屑哄皇上,他是可以说好听的,哄他开心,但是他不愿意。
或者说,不在意。
皇上是否高兴,是否喜爱他,李言蹊都不在意。所以他不用心去对待他。
在皇上放弃李言蹊的时候,李言蹊也放弃了他这个父亲。
皇上一口气噎住,险些没气死他。
不孝子!不孝子!所以他讨厌李言蹊!
外面人影绰约,脚步生局促。
李言蹊四无所觉,但皇上却已经感受到了。
他没有动。
但是皇后感受到了,她望向皇上:“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李言蹊皱了皱眉头,扶住了桌子。
皇上嘴角微翘:“药效发作了,这种药可以让人四肢无力,若是强行用力,五脏六腑便会疼痛难忍。”
皇后怒不可遏,她崩溃地大喊:“他是你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皇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怒声道:“他又何尝将朕当成了父亲?你看看外面的那些护卫,你当朕不知道?那些都是出自成国公府,全都被他换成了成国公府的人。”
皇上说着冷冷地看向了皇后:“你告诉朕,他这么做又是意欲何为?”
皇后一噎,这些人当然早就换了,还是她亲自安排的。
皇后冷冷地说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防止逼宫的事再次发生!”她毫不客气地说道:“二皇子逼宫,险些断送了整个大乾,言蹊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皇上气得。
皇后又继续说道:“如果陛下能约束好皇子,也不会发生逼宫这样的事!更不需要让言蹊来为你操心。”
皇上气得,他怒声说道:“下一个要逼宫的就是他吧?!”
皇后冷笑了一声,多年的愤慨爆发出来:“身为皇帝,没有识人之能,简直是愚蠢!”她几乎吼出来:“你看看清楚,如果他想要你的皇位,何须逼宫!?”
“我儿子可不是那几个废物,如果他想要这皇位,根本唾手可得!”皇后傲然说道:“他只要不让你回京,把你耗死在外面,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有名望、有能力、有身份,更是先皇亲封的皇太孙,名正言顺,何必要让你回来给他下药?!”
三皇子破门而入,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然后冲到了皇上的旁边。
“父皇,不要与这两个逆贼多言,快将他们两个押下去。”三皇子说道。
皇后护在李言蹊的身前,她对皇上和三皇子怒视道:“你们敢!”
“忤逆父皇,大逆不道。”三皇子挑衅地说道,眼神里闪着光芒,“来人,快将他们带下去。”
皇后身边的宫女嬷嬷护在两人身边,阻止三皇子的侍卫靠近。
她们虽是女子,却武功高强,三皇子的侍卫竟一时间无法靠近。
皇上又惊又怒,皇后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他竟不知道。这是早就防备他了。
李言蹊艰难地说道:“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所有人都停了手。
就连三皇子的侍卫都顿住了,三皇子见状心中暗恼。
李言蹊看向皇上:“你们绕这么大的圈子,是为了玉玺吧?”
三皇子下意识地向皇上看过去,玉玺在李言蹊的手里?
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皇上的神色晦明。
对,玉玺不见了。
当初他决定离开京城,第一个让人收拾放好的就是玉玺。
可是在路上他却发现玉玺不见了。
他派人仔仔细细的查过,排除了所有的可能,玉玺在李言蹊的手里。
在出京城的时候就被人调包了。
没有玉玺,就不是名正言顺。
这也是皇上对李言蹊不满的原因之一,他早就狼子野心,把玉玺换走了,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父皇。
皇上冷冷地说道:“把玉玺交出来,朕念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留你一条性命。”
皇后心中一片怆然,“二皇子逼宫谋反,你都没有杀他,现在居然想要杀言蹊?!你不陪做他的父亲!”
“你闭嘴!”皇上怒吼道:“你再多言,朕就先杀了你!”
李言蹊很冷静地看着他,“忤逆皇上?确实是个不错的罪名,可是你没有玉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百姓们不会相信,天下人更不会相信。你还没有玉玺,就算你真的让他继位,你以为他能服众吗?”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皇上刚刚回宫,我就出了事。你真当天下人是傻瓜吗?你又如何去堵这悠悠众口?”李言蹊反问道。
三皇子冷笑着说道:“等你继位,我就更没有活路了。”
“把玉玺交出来吧。”皇上说道,眼神里还流露出了一丝的悲悯,“你是朕的儿子,朕也不想让你如此痛苦。”
李言蹊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您确实不太了解我,如果您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三皇子说道:“父皇,让我杀了他。”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三皇子一惊,他以为是李言蹊留的后手。
他不得不这么想,毕竟以李言蹊的手段和能力,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有这样的谋算。
不过他又一次失算了,进来的居然是二皇子。
三皇子:“???”
皇上也瞪大了眼睛。
他们谁都没想到会是二皇子!
二皇子看着他们脸上震惊的表情,心中一阵快慰。
他等的就是此时,看着他们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
不过当他的眼神看向李言蹊的时候,他脸上的愉悦之色便淡了几分。
因为李言蹊还是那副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