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却皱着眉头不耐地看着她，“你不要说这些，说孩子的事。就是你一直说什么嫡庶之分。晨儿和韵儿才会想要去攀附二皇子，如果他们不铤而走险，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楚然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韵儿是她的姐姐，就算是庶出，也多的是人要跟太子殿下做连襟。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提亲？不就是因为你当初行事太过，谁都知道，她们姐妹的关系不好吗？”
柳姨娘眼神闪了闪：“你现在在怪我？我为了晨儿和韵儿打算有什么错？”
秦长峰痛心疾首道：“你的吃相太难看了，晨儿对太子殿下有功，以太子殿下的性格，他怎么会不封赏他。可是你现在去提要求就落了下风，你明不明白？”
柳姨娘冷哼了一声，反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能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网打尽？我们晨儿在其中也是出了力的，可是你看看现在，他可对晨儿有什么表示？那也就算了，现在太子殿下要用到晨儿，我让晨儿去表现又有什么不对？”
秦长峰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不明白，总之，你如果为了晨儿好，最好配合太子殿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秦长峰转身就走，柳姨娘忍不住上前追了两步：“你回来，回来！”
秦长峰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柳姨娘跌坐在地上，失声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的恩爱，这一刻都成了过眼云烟。
虽然当初嫁给他，是有权衡利弊在里面，但她也是有真心的。
如今他如此冷漠地对待她，她还是伤了心。
秦楚韵和秦晨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她哭得伤心，秦楚韵上前扶住了她。
“姨娘，”秦楚韵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您别伤心了，您还有我们呢。”
柳姨娘看着秦楚韵，紧紧地抱住了她。
秦晨说道：“姨娘，您不用为我操心。太子殿下他……他不是那种人，他现在不用我，只是没到时候。他心里有数，虽我以后的官职不会太高，但他也不会弃我不用的。”
柳姨娘和秦楚韵都看向他。
柳姨娘擦了擦眼泪，焦急地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秦晨点了点头，他纠结道：“因为是我的猜测，所以我并没有跟您说。太子殿下现在没用我，是在避风头。毕竟二皇子和三皇子刚出事，若是现在重用我，只怕别人会说闲话。”
毕竟背主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但这是秦晨的猜测，他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所以并没有跟柳姨娘说。
柳姨娘眼睛却是一亮：“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她笑着拍了拍秦晨的手臂：“你说得不错，我应该有点耐心。”
见她不哭了，秦晨和柳姨娘都松了一口气。
柳姨娘有了盼头，立刻就去安排联系粮商了。
她当初问了多赚银子，可找了不少的粮商买霉米。
她要把这些都告诉太子殿下，她要有耐心。
柳姨娘一走，秦晨看向秦楚韵，愧疚道：“韵儿，都是我耽误了你。”
如果不是当初他选了二皇子，也不会有让秦楚韵嫁给二皇子以增加他们的筹码。
秦楚韵却很冷静，她淡淡地说道：“其实爹说得也没错，就是攀附权贵。既然如此，我们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秦晨皱起眉头，心疼地望着她：“可是你付出的代价……”
秦楚韵抿抿唇：“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她脑海中想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茫然。
秦晨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秦府已经没有事能瞒过秦楚然了，柳姨娘和秦长峰吵架的事，于氏和秦楚然就知道了。
静雯满脸喜色地来回报：“听说老爷气冲冲地走了，柳姨娘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于氏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
秦楚然瞪了她一眼：“好了，是不是太闲了，还有心情去操心别人的事。”
静雯吐了吐舌头。
秦楚然望着于氏说道：“母亲，您不怪柳姨娘吗？”
于氏想了想，说道：“我不怪她争宠，但是她不该伤害你。”她说着皱起了眉头：“秦楚韵害你落水，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所以她的事，就算求到你头上，你也不许管，听懂了没？”
秦楚然连连点头，“我听懂了，您放心吧，我不管，我除了您和湛儿，谁都不管！”
于氏这才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
秦楚然叹了一口气，觉得秦楚韵要是想嫁给于惊落，只怕是难了。
秦楚然见她都答应了，于氏还眉头深锁，不禁问道：“娘？”
于氏回过神，说道：“娘没事，只是觉得这男人啊，真是靠不住。”她神色淡漠：“当初你爹多疼柳姨娘，为了她都敢跟你祖父顶撞了。疼爱了十多年，一朝变心，就是如此冷酷。”
于氏说着，又皱起了眉头。
当初柳姨娘和秦长峰爱的死去活来，她都有所耳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的心易变。
于氏自己不在乎秦长峰，可是李言蹊和秦楚然的感情却那样好。李言蹊以后还是皇帝呢，于氏担心秦楚然。
于氏满脸纠结，欲言又止。
她想跟她说不要太沉溺情爱，应该要好好爱自己。又怕自己说得太多，让秦楚然生出嫌隙，影响两个孩子的感情。
真是进亦忧退亦忧。
秦楚然看出了她的忧愁，轻轻一笑，“您是担心我和殿下吧？”
于氏点了点头，她道：“娘盼着你能遇到你真心所爱之人，那人能疼你如珠如宝。可是娘又怕你沉溺情爱，到最后会为情所伤。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
秦楚然微微一笑，靠在了她的肩头。
“娘，您真好。”她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睛。
上一世，于氏心疼她，所以才成全了她和项载沉。
秦楚然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娘，您放心，对我来说，您和湛儿、外祖母、外祖父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沉溺情爱，便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变了心，我会很难过，但我也会继续过我的日子。而且您放心，以太子殿下的性子，便是负了我，也会善待我的。”
这一点李言蹊比秦长峰可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