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之的情欲像是包裹在华丽糖纸里的罂粟,诱人,又让人迷醉。
他不似程煜那样不可一世张扬都写在脸上,也不像蒋天枭那样只看一眼就能撩酥女人的骨头。
他的一切都包裹在那风度翩翩的西装里,不剥掉那层名为矜贵的壳子,谁也探不到他的心,他的身体。
不管他之前有多少女人,但自从他承诺她那天开始,他有,且只有她一个。
这个男人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此刻,对上霍翊之那双蕴藏着海水般汹涌欲念的眼睛,黎姝浑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她贴在他的耳畔,声音像是带了钩子的羽毛,能瘙到男人最痒的地方。
“霍叔叔,你想要我吗?”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丝绒连衣裙,长袖长裙,本是最保守的款式,那份端庄却在深V领里消失殆尽。
像是最庄严的修女露出了最妖邪的欲望,那种冲击是荒唐的,也是无法抗拒的。
话音刚落,揽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力道。
霍翊之前襟在方才的纠缠里被她抓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褶皱,那明与暗的交接暧昧不清。
他那总是纹丝不错的发丝,有几缕垂落额头,像是即将打开的禁锢。
他俯下身,额角的发丝与她的纠缠。
“乖孩子,你给,就不能收回了。”
霍翊之没有提起她的背叛,却让黎姝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他要的,不是眼下这一场风月的纠缠。
他要的,是她这个人。
她给了他,从此以后就不能再跟其他男人牵扯。
他要她回到他们本该走的那条正轨上,全身心的奉献给他。
“害怕?”
霍翊之含笑的嗓音温柔无比,却让黎姝有种无法逃脱的宿命感。
她的确该害怕。
因为她把本该留给霍翊之的身体,给了另一个邪肆入骨的男人。
不管霍翊之知道多少,但知道跟切身证实还是区别很大的。
她怕霍翊之会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更怕这会改变她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她再次想到了那瓶药,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到底是该掩耳盗铃,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还是坦诚的展开一切?
同时,她的犹豫也落入了霍翊之的眼睛,他的嗓音还是耐心的,“不想?”
“不是,是……”
黎姝难以启齿。
就算是她有一百万个理由,她都是在这段婚姻里,背叛了霍翊之。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身上一轻。
她一慌,下意识抓他。
“你去哪?”
霍翊之安抚摸了摸她的头,“你的手腕还没好,今天是我有些急了。”
黎姝想挽留,却又无法说出她的顾虑,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
霍翊之笑了,“不用抓我这么紧,我哪里也不去,陪你睡觉,好不好?”
他越是包容,黎姝心里那种愧疚就越甚。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先前是他心里有愧,现在惭愧的变成了她。
突然,黎姝想到了什么。
她探身在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刚刚定做好的一套珠宝。
乍一看像耳环,却比耳环又小了很多。
“霍叔叔帮我戴。”
霍翊之接过,他以为是什么新耳环,刚碰到她耳垂,就被她拉下了手,她声音妖媚。
“是这里。”
霍翊之手上有一瞬的僵硬,声音发涩,“不是要做修复,怎么还带这个。”
上次霍英哲取下了她身上的环,恢复好之后,大约还要三到五次修复,才能让皮肉合上。
可即便是这样,也做不到完美如初。
黎姝暧昧的拉着霍翊之的手贴上自己,“做修复多疼,还是说,霍叔叔嫌弃我?”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禁区,每次提起都能勾起黎姝的熊熊怒火,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平和的态度去谈论起这一切。
霍翊之默了默,“我以为,你会觉得带这些东西很耻辱。”
黎姝眼里闪过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扯了扯唇,“比起带着些,最让我耻辱的是我跟个畜生一样,被戴上那些无法拆下来的死环!”
她平复了片刻,看向霍翊之,“可是这些不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其留下伤疤,好不如用珠宝装饰它。”
“霍叔叔愿意帮我嘛?”
此刻她的语气不是嘲讽,而是自然的邀请。
与其粉饰太平,不如用珠宝在那曾经的伤痛里种上美艳的花。
霍翊之一向从容的手指轻颤着,不只是因为他所触碰的禁区,更因为,她在邀请她,覆盖曾经的伤痛。
这套环是红宝石做的,比起原来灰突突的环,更像点缀。
扣上最后一个,周围的空气已经热到了快要燃烧。
黎姝正要说什么,霍翊之便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吻似是一张没有缝隙的网,丝丝缕缕的把她缠绕其中,让她浑身都有种被掌控的窒息,而那种窒息很快又化为了一股麻意。
分开时,彼此的呼吸在唇前燃烧。
“你-”
他的表情不含情欲,反而带着一种虔诚。
最后,他吻到她的唇。
“好孩子,谢谢你的大度。”
“……”
虽然今夜他们没有上床,但是黎姝感觉到,他们的心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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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了新年,拜访霍翊之的人络绎不绝。
约黎姝出来的太太也多的很,黎姝只见了马太还有上次提醒过她小芸事情的邹太太。
男人在前面冲锋,但是朝哪个方向,就要看太太们的枕头风了。
邹太太的男人就比岳峰挨了两级,为了给以后拉下岳峰增加一些人脉,黎姝有意跟她交往。
这次两人约在了美容院,聊得也都是一些圈里的八卦。
“霍太,初九可就是程先生的寿宴了,你打算送什么啊?”
黎姝心里恨不能送他瓶毒药,直接毒死他算完。
嘴上敷衍道,“不过就是些古玩字画,他们家什么都不缺,就是走个过场。”
“哎,你家霍总是商人走走过场也没什么,但我家老邹就不行了。这送大的吧,容易被人盯上。送小的吧,还怕失礼,真是愁死了。”
邹太男人有多小心谨慎,她的日子就有多憋屈。
明明她男人比马太男人官还大,却连个贵点的包都不敢背,也难怪为礼物发愁。
黎姝想了想,“我记得,程中海的老娘对于花卉刺绣很有兴趣,他还算孝顺。你送完程中海礼物,再送他老娘一份,没准效果会更好。”
邹太高兴的面膜都掉了,“真的假的?”
她想到了之前程煜钟情黎姝的传闻,“瞧我这话问的,你的消息怎么会有错,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