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倾倾拉着我衣袖:“是不是很奇怪,除了问询你的伤势,一句话都不答。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受这么重的伤,还恢复如此之快?”
我又开始鬼话连篇:“我们是沧浪山道士,他是大师兄宋冉言,我是小师妹宋娇娇。”
“你们是师兄妹?我瞧他成日冷若冰霜,唯独盯着你的脸才有些笑意,还以为…”
我心中思量,难道宋冉言失忆后,对貌美如花的我一见钟情?那我不如胡编乱造的深入些。
“被你瞧出来啦,其实我们是对私奔的苦命鸳鸯。”
宋冉言放下茶杯,直勾勾盯着我。
我继续说道:“师兄爱我至情至圣,我亦为他舍身忘死。”
倾倾感动的抹起泪:“真羡慕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刚想吐槽她的泪点低,却见她身穿嫁衣。
“倾倾姑娘所嫁非人,逃婚了?”
她尴尬理理衣服:“确实非人,是一只蟾蜍精。”
倾倾家住竹林镇,五年前镇里来了个河神,说是每年要娶镇上两个女孩,便保镇上太平。
村民起初不搭理,陆续死了好几个女娃,便开始祭祀,果然风调雨顺,村里无病无灾。
今年祭祀的新娘轮到倾倾和她妹妹酒酒。
提到妹妹,倾倾落下眼泪。
“根本没有河神,就是一只大蟾蜍,它张开血盆大口把酒酒吞入肚中,我害怕极了,将头上发钗插入他眼中才逃出来,正巧遇上你与公子,蟾蜍精一见公子容貌,便吓得屁滚尿流,我这才将你们带来客栈。”
倾倾跪地求我:“二位既是修道之人,以慈悲为怀,求你们救救我们!”
“阿言,我们帮帮她吧!”
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教育机会,既能让失忆的宋冉言懂得知恩图报,又让他感受正道之光。
宋冉言神色漠然,不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我们三人来到竹林镇,里头传来阵阵血腥味。
族长见倾倾走来:“都是你破坏祭祀!族中又死了十多个女孩,你明知我们族中女子的珍贵,怎可这样自私!”
族长伸手要打倾倾,我出手阻拦。
“你这么伟大,何不献上自己女儿。”
族长悲苦望向我:“第一次祭祀,我便亲手送走女儿。如今河神要求祭祀的女子翻一番,我上哪里找那么多孩子啊!”
大义凛然的族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审视我,倾倾解围道:
“族长,这两位是下山修行的道士,答应为我们除妖。这水底根本没有河神,而是一只吃人的蟾蜍精!”
在村民的怀疑中,我和宋冉言正式化身除妖小分队。
嫁衣穿上,我觉得自己美的不可方物。但瞧见宋冉言,忍不住看呆,一个男人穿嫁衣居然这么美!
宋冉言不满道:“为何我也要扮女人?”
“河底是蟾蜍精的地盘,我们先以祭祀名义引他出来。”
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阿言,你真好看!”
他摸着脸,古怪看我。
“我知道你不记得过往,不相信我们炙热爱过,但你看这伤口,就是替你挡刀所致。若不是爱你至深,如何舍得为你一次次去死?”
“哎,那我几时爱上你?”
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莫要说伤感情的话,我们若不是相爱,如何一起来到这里?”
他不愿听我鬼扯,喜帕盖住头。
我也盖上喜帕,坐上渐渐下沉的船只。
10
“阿言,我怕水。”
看着水一点点漫过我脖颈,我拉住宋冉言手掌,十指交缠。
宋冉言叹气,一个水球包裹住我的身体,隔绝与水的接触。
“你失忆了,还记得法术?”
不对,我也失忆了,武功招数也牢记心中。
水下的蟾蜍精出现,他丝毫不讲武德,直接一口将宋冉言吞入嘴中,我急得赶紧掀掉头饰。
“臭蛤蟆!你敢吃我的小娇夫!”我抽出剑往他大嘴刺去,可惜蟾蜍精浑身坚硬无比,根本刺不透。
宋冉言这个蠢货,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我怒火冲天直接举剑刺向蟾蜍精眼睛,他本就受损的眼球直接爆裂,恶臭液体喷射而出,将我的气泡瞬间溶解。
河水充斥鼻腔,我挣扎着难以呼吸。
蟾蜍精见我不识水性,直接伸出比黑无常还长的舌头,勾住我脚踝,一路往水底拖去。
我还在奋力抵抗,突然一阵爆炸,蟾蜍精爆炸了,从四面八方射来佛珠。
宋冉言怀中倚靠一个貌美女子,他伸手一挥,新的气泡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重新找回呼吸,紧紧盯着宋冉言怀中的女子,两人红衣胜血,仿佛刚拜完堂的夫妻。
“老娘险些为你淹死河底,你在臭蛤蟆肚子里泡妞?”
宋冉言往后退一步,女子还是牢牢霸在他身上。
“公子,酒酒不识水性。”
想得倒美,知道靠着宋冉言在水底也能自由呼吸。
我嘟着嘴,挥手将女人丢上岸。
“那是倾倾的妹妹。”
“有必要让她搂你吗?”
见他还是一副蠢笨模样,我心中极其不痛快,恶狠狠踩在他脚上,就往水面游去。
他突然拉住我的脚,将我拉入怀中,从身后抵着我脸颊,轻声道:“告诉我,见到我与旁人亲昵,那种心疼的情愫是什么?”
我转过头,捧着他好看的脸,一字一句道。
“是吃醋,是占有,是喜欢,想尝尝吗?”
他迷茫望我:“我尝过,很疼,心好似裂开。”
我踮脚吻上他的唇,他的唇绵软而轻柔。
我们红着脸上岸,村民感激我们的善举,决定摆宴欢庆。
族长举杯感激道:“我们对两位恩人的善举无以回报,听倾倾说二位私奔到此处,不若在此成婚,天地为证,我们也献上族中瑰宝——永生相守蛊。别看酒酒年纪小,她的蛊术无人能及。”
想不到竹林镇的女孩不仅会医术,还会蛊术,难怪蟾蜍精要吃她们,这些人空有灵气,心思单纯。
“族长,我刚刚逃过一劫,实在无力下咒,二位可否多住几日,容我恢复身体。”
我刚想拒绝,宋冉言按住我的头,开口道:“有劳酒酒姑娘。”
我瞪他,失忆之人贼心不死,还想着撩妹!
气鼓鼓尿遁,他也没追上来,倒是倾倾追来。
“我妹妹打小任性,娇娇别介意。但…宋公子与你情投意合,婚事早些订下也好,以防有心人窥探。”
谁是有心人?难道她妹真想第三者插足?
那女人难道以为宋冉言救了她,便能以身相许!
失忆的宋冉言真是优柔寡断,不及做大佬时的半分帅气。
夜间,倾倾将我与宋冉言安置一处,我有些不敢进去。
一跃跳上房檐,还是凑合在上面过一宿。
偷偷拉开一块砖瓦,房里的光亮透出。我捂住眼睛,宋冉言居然在木桶中洗澡。
虽然被他锁着脖子那阵,他浑身上下看了不少,但这么偷摸看,别有一番风味,很刺激。
还等着他起身让我看个够,房门被人推开,酒酒拿着一盒糕点走入。
蠢货!洗澡都不知道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