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一脸惊讶的看着女前辈韩姐,这也太拼了吧?!
在电视台,韩姐也属于实干型的,小松实习的这三个月,跟着学了不少干货。
“用手机,你有充电宝的话,也带上,回头你想办法用手机连线,尽量隐蔽点的,千万别让人堵住了。”
“明白,我有俩手机,续航一天是没问题。”
十分钟后。
韩姐和小松跟着人潮,俩人以为,混在工人之中,那就肯定能进去,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全副武装的军人在路口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同志,我们就是附近的居民,你们每个人都要检查么?”韩姐顺便开始套近乎。
“不一定,随机检查。先把包打开!”
韩姐一脸无所谓,随手打开了小手袋,里面就是一个口红,手机还有一包湿巾纸。
对方看了一眼,随后指着韩姐的耳朵:“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看着不像蓝牙啊!”
“哦,这个属于最新型的助听设备,我这个耳朵小时候的时候发烧,打错药了,有些失聪,我这个耳朵里有人工耳蜗,这个就是个外机设备。”韩姐的应变能力很强,指了指耳朵上挂的收音设备说道。
“嗯,那你们过去吧。”
韩姐和小松拐到了巡查署正门所在的这条街,顺着围墙走了大半圈,才找到机会爬进去。
“韩姐,你咋这么拼啊?那么高的墙,说翻就翻进来了?”
“提起丹田气,就没有干不成的。这么说吧,我给你一兜石头让你走回电台,你肯定跟我抱怨干不了,但要是同等重量的金子,我告诉你能走回去,给你一半,你肯定脚下生风。”
小松尴尬的挠了下头:“那倒是。”
韩姐进去后,很快找到了马柏明等人。
“您好,我是新潮实事的专栏记者,韩芮。”韩芮伸出手,冲着马柏明礼貌的自我介绍道。
“哦,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我是马柏明,这位是曹浪,我们是劳工协会的负责人,这次真是麻烦二位了。”马柏明客气的说道。
“时间有限,咱们就直奔主题吧。”
韩芮说话的功夫,小松这边已经连线成功了,冲着韩芮比了个手势。
韩芮看到手势后,立马进入状态。
“马会长,看到这么多工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撼,我想请问,这么多工人来围堵我市的执法单位,目的是什么?”
“首先,我要强调一下,围堵这个词用的并不准确,我们这次过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矿难受害者,我们过来只是求助无门,想要一个说法。关于目的,起因也很简单,就是前一阵子的暴雨过后,鸿发集团旗下的玉石矿坍塌,导致出现了一百多人遇难。商量好的赔偿,因为保险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所以鸿发集团也开始百般推脱。目前,赔偿款是一分都没有拿到,承诺的劳务费,也没有结算清楚。”
“我作为工会代表,自然要替工人们讨个说法。就在前两天,工人们去鸿发集团讨要赔偿,结果被对方的安保人员侮辱,两方起了冲突。市巡查署的人员赶到后,不但没有帮助弱势群体,反而调转枪头,助纣为虐。在这个局面下,不少工友进了巡查署,我们工会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之前,我们也想过寻求媒体朋友的帮助,可新闻刚播出几个小时,相关的新闻、公众号文章,都被删除了。我们来这里,确实是无奈之举。”
马柏明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我大概了解了,请问你们来这里后,是否跟巡查署的人员产生了肢体冲突?”
“没有,我们只是希望,他们的领导层,能给我们一个正面的回应。结果等了这么久,他们的一把始终没有露面,副署长更是拒绝沟通,即便是这个局面,我们也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这样,你可以自己去办公楼里看一看,他们的工作还是正常有序的进行。”
“好。”
在这个交流的过程中,一直是马柏明面对镜头,曹浪没有开口,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这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怕引起误会。
与此同时,监管会内也是暗潮涌动。
监管会会长苏启东年过五旬,在燕京升职无望,也到了年纪,才申请来监管会,想要过点闲云野鹤的日子,顺便捞点。没想到这才轻松了没有半年,又碰上这么大的事儿。
辽东省地方官员和监管会的关系,素来是剑拔弩张,前阵子哈源市的监管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燕京方面就已经很恼火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苏启东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矿难本来跟监管会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因为鸿发集团处理失措,弄的矛盾不断升级,现在上层开始下场博弈,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又不得不面对,苏启东此刻是觉得很委屈的。
处理的好,那是应当应分的,处理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
眼下的局面,苏启东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这次事件中翻车,晚节不保。
这个想法一出来,苏启东心脏病差点犯了。他从抽屉里拿出速效救心丸,这口气刚刚缓过来,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我是苏启东。”
“苏启东同志,这里是安全巡查部。针对隆田市现在的局面,安巡部已经做出最高指示,请你务必保证市长洛文笙的安全。”
“这个责任,我们监管会担当不了……”苏启东还想拒绝,因为对方根本没权利指挥监管会,更不可能命令他这个监管会一把做事。
“苏启东同志,如果冲突再次升级,燕京方面可能会调动驻军进行安全演习,届时一切不安因素将会被彻底铲除,安巡部的特派员最晚明天上午抵达,请你做好迎接准备。”
“砰!”
对话说话的语气相当傲慢,这次都没给苏启东拒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扣了。
苏启东一拍桌子,“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