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潜也隐隐猜到事情可能是曹浪做的,当时曹浪说的是不用他操心了。那时候秦先潜没多想,觉得曹浪也就是口头警告下,没想到马执信要彻底从商务局消失了!
这让秦先潜对曹浪的认知,又提升了个高度……
幸亏自己站对了啊!
县长程溪山听说了这事儿,气的吹胡子瞪眼。
“真是个蠢货!”
程溪山吼了一句后,彻底瘫软到椅子上。
此刻的程溪山心底彻底慌了!
因为他实打实的收了马执信的好处,还不止一次!
前前后后有个二三十万吧?
马执信被带走的事情,没有一个小时就传开了。
吴嫣正在家里看肥皂剧,看到前同事群里的八卦,顿时就来了精神!
“真没想到,老马也有今天?难道是因为他……”
吴嫣的眼前,闪现出齐林盛当年舔狗的模样。
每一帧都格外清晰。
马执信落马,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是兔死狐悲,有的人震惊,有的人则是觉得机会来了……
程溪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事已至此,自首好像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可程溪山不甘心啊!
宦海沉浮,他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现在却要黯然离场,他怎么想,都觉得窝囊。
自打听说马执信被双规,程溪山就没心思工作了,手里的文件都看不下去,什么消息都懒得听。
程溪山索性收拾东西回家,坐在客厅吞云吐雾。几个小时的功夫,客厅的烟灰缸里,就满是烟头。
程溪山对马执信的了解,就像是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
他根本就靠不住!
在纪委,都不用二十四小时,就什么都说了。以眼下的状况,自己是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市纪委肯定马上就得知道,不如主动去自首!
他总共从马执信的手里拿的钱和东西,也就是二三十万吧,跟马执信的贪腐相比,这点钱就不算事儿了。只要自己主动交代,应该也就是记过处分。
这比被纪委带走,那肯定强太多了。
有了主意,程溪山想要稍微躺一会儿,偏偏马执信的老婆还找上门了。
这女人花样很多,站在客厅了搔首弄,姿,要是平日里,程溪山就顺杆爬了,请这女人喝一杯自家的豆浆。可今天情况不一样,这女人要求程溪山赶紧把她男人救出来!
别说是半老徐娘了,就是大姑娘,也不成啊。程溪山看到面前的女人,就倒胃口,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曾经收过马执信的好处。
就应该在曹浪第一次警告他的时候,就把他弄去闲职部门,那样,也不会有今天的烂事!
现在,面对马执信的老婆,程溪山心里只有反感!
“啪!”
程溪山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威胁老子?”
面对歇斯底里的程溪山,马执信的老婆彻底傻眼了。
恰好程溪山的妻子中午回来拿东西,撞见程溪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还当是走门路的人,被程溪山给拒绝了。好言劝了马执信的老婆几句,后者脸上挂不住,灰溜溜的跑了。
思来想去,程溪山还是决定给副县长曹浪打了个电话。
没错,他不是找的谢书记,而是给曹浪打的电话。
曹浪接到电话也有点意外,没想到程溪山愿意主动自首。听到曹浪并没有深究的打算,程溪山的心放下了不少。
要是曹浪真咬着不放,那自己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曹浪的大爹可是如日中天的市长魏家康!
曹浪挂了电话,马柏明打趣道:“这个程县长,给你打电话没好事儿吧?”
“他想探探口风,县商务局的局长被双规,那人的靠山就是程县长。”曹浪解释了一句。
“唇亡齿寒呗,他肯定没少做亏心事,怕被牵连进去。估计这次过后,能长长记性了。”
“也难怪他会害怕,闵副市长落马,还在眼前,就算是程县长想去市里找个人给自己说情,都不知道该找谁啊,他给我打电话,是想让我帮他搭个线,在魏市长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
“你不会答应了吧?”马柏明有些诧异,如果就此一举摘了程溪山的帽子,也算是好事了,这个姓程的,心眼还没针鼻儿大,暗地里光想着争政绩。
“皲县不平安,黑云遮太阳。黑云有几朵,不止谢柳黄。柳署长因为当初会展中心袭击事件引咎辞职,柳家因此低调了不少。我上任之后,也清理了不少黄家的羽翼,可以说现在皲县是谢家独大,这么点小事儿,程县长是不太可能下台的,而我又是初来乍到,在这个事情上退一步,大家都有好处。”
“明白,制衡之道,我叔叔经常跟我说,官场上最要注重的就是制衡。你要是这会儿卖一个好,那程溪山肯定会感恩,到时候你在县里的话语权肯定就更重了。”
“嗯,我给赵哥打个招呼,至于程溪山到底能不能平安过关,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电话很快接通,曹浪把事情简单一说,赵傅琛沉默了下:“下午两点半到三点,领导在办公室,但具体事儿,你得让他自己去谈。至于结果,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行,多谢了,赵哥。”
曹浪把电话挂了,又给程溪山回了过去,程溪山听说领导下午有时间,感恩戴得的跟曹浪说了一堆话,要不是隔着电话,他都得跪下了。
打定主意,程溪山不敢拖延,赶紧冲了个澡,去去身上的烟味,又刮胡子刷牙,收拾干净,直接出了门。
下午两点钟。
疯猴子摇了有一二百号人,集结在隆田市市区鸿发集团的办公楼前,这些人的都穿着黑衣服,运动鞋。
“大家都精神点,不服就干,别踏马的废话!”
“明白,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群糙汉子,气势汹汹。
疯猴子听了,直皱眉,“都低调点,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