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一番后,谢叶荣答应了卿云的提议。
“好!到时,你可记得你自己做过的承诺!为父就要你知道,每个人都得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罢,谢叶荣转身背对二人。
“宋老将军,本官还有要事在身,恕不招待,请自便!”说完,怒哼一声迈步离开前厅。
白氏见状即刻躲好在柱子后,待谢叶荣离开了,她再怨恨地扫了一眼卿云。
这小蹄子坏她好事不说,竟然还要提议为谢氏开棺验尸?
该不会是她露出了马脚,所以谢卿云才要验尸吧…
想到这,白氏眸中闪过几分狠厉的杀意,阴邪地勾着嘴角转身离开。
注意到白氏离开的身影,卿云邪魅地勾了勾嘴角。
可她的这番‘冲动’真是急翻了宋振天和宋君耀,甚至连秋实也被吓得眉头紧锁。
“云儿,你怎么可以同你父亲做出这种承诺!”见前堂仅剩他们几人,宋君耀上前焦急地说道。
宋振天直接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可不是嘛!你母亲死因如今还成谜,若她真是难产意外去世呢?你岂能如此冲动将自己的身份都搭上去?可知嫡孙长女意味着什么?你日后是不想嫁个好人家了?”
听到这,宋君耀微张嘴巴,看向宋振天道:“这层爹你大可不必担心,琛之不会介意这些…”
“小舅舅!”宋君耀这话真是将卿云给吓了一大跳!
为何总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慕琛之的名字呢。
“你别拿卿云开玩笑,卿云,要不你去同你父亲说说吧,这个决定…”
“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外公,话已经说出来了,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外公只听过君子一言!你这是胡闹!”
看着外公为自己急得生气的模样,卿云眉开眼笑。
她撒娇地挽住宋振天的手臂,侧头笑道:“即便我没了丞相府嫡孙长女的名誉,不还有护国将军府宝贝外孙的名誉吗?”
这话倒说的没错。
想了想,宋振天只可无奈轻叹一声,“罢了,反正外公也不想你再待在这个府里。万大事还有将军府在你身后。”
“说的也对,反正你在丞相府也不过如此,到了将军府,那才叫真正的大小姐。”宋君耀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
有外公和小舅舅撑腰,她还怕什么?
聊了没多久,外公同小舅舅便离开丞相府…他们说等下次她回将军府的时候再好好聊,因为他们不想在丞相府多久留。
结果外公和小舅舅前脚刚走,老太君便命人将她唤去静苑。
刚来到静苑,便见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父亲站在一旁,二人愤怒地盯着迈入房间的卿云。
“你这个忤逆女,跪下!”
才刚迈入房子,便听到父亲的怒吼声。
心中惆怅万分,卿云叹了声,抬眸看着他,无所畏惧地问:“父亲为何要女儿下跪?”
“你!我谢叶荣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不孝女啊!”
“呵…”忍不住一声冷笑,卿云再深呼吸一口,“在父亲眼里,是否只有谢碧才是孝顺女,而我,永远只是个刁蛮任性、娇生惯养的不孝女?”
“不要无端扯上别人!况且碧儿就是比你懂事多了!你说你,除了天天惹事之外,还懂什么?如今更好,家中事无大小全给你外公说得清清楚楚,还找你外公来打压自己父亲!你不如去护国将军府当大小姐罢了,别留在丞相府了!”
他不知的是,这番话到底有多伤她的心。
深呼吸一口,卿云眸色失色地看着他继续问:“今日外公来丞相府,为的是你要将我同安儿过继给白氏的事情。所以父亲,你根本没觉得你将我和安儿过继给一名妾氏的决定,是错的。对吗?”
“…”听到这话,谢叶荣顿时无话可说。
“外公若不是疼我同安儿,又岂会因为这事前来府里闹?反观父亲,你却因女儿觉得委屈而觉得耻辱。父亲…你到底,有将我当成是你女儿吗?”
“你这…”
谢叶荣刚想抬眸教训,却见她眸间蕴含泪珠,一滴晶莹迅速从她脸颊滑落下来。
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吞了下去,天下父母岂会不关心自己的儿女啊…
见父女二人关系僵硬,老太君重重叹了声,虽痛恨卿云不懂事,却也痛恨自己的儿子竟如此伤了自己女儿的心。
“卿云,你父亲知错了。他不会逼你同安儿过继给白氏。”
看了老太君一眼,卿云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欠身行礼。
“此事,是你父亲有错在先。宋老将军也是爱孙心切,所以才会来丞相府大闹。”说着,又叹了声,可随后眸色也随之变得锐利,“我同你父亲叫你过来并非为了老将军来闹的事情。”
说着,不禁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这个儿子很懂事很聪明也很孝顺,无奈终究过不了美人关,这些年他偏爱白氏的事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因此老太君是真的心疼卿云所受的委屈,也变得更加不满白氏这妾氏!
无奈白氏肚子争气,女儿也争气,为了丞相府的荣誉,这有什么办法呢。
“将你叫来,是为了你母亲一事。”收回思绪,老太君继续看着卿云,“你可知你今日说的是什么话?你娘入土五载,如今你竟要将她挖出来?卿云,那可是你你娘啊!”
将死去多年的母亲挖出,这是何等的不孝,何等的荒唐!
轻擦眼角泪痕,卿云提着裙摆跪了在地上。
“此事是卿云胆大妄为,可,正因为那是我亲生母亲,我定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你真是荒唐至极!你母亲是因为生产安儿的时候难产大出血而死,这何来的不明不白呢?瞧你说的,是同意你外公的话,认为是白氏害死了你母亲?你,就是在同为父作对!”
“你闭嘴!”每句不离白氏,老太君都听得厌恶了。
难不成堂堂一个正室还比不上一个区区良妾了?
同为正室的老太君,自是不喜儿子的这番行为。
深呼吸一口,她继续看向卿云:“你为何觉得你母亲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