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站在楚天娇身侧,林巧儿的余光顺着楚天娇的视线朝屋内望去,直至林君笑倒在桌面上,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沉静的宛若屋里倒下的人与她无关,真真的只是个旁观者。
看着林君笑倒下,楚天娇唇角微微勾起,满意的转过身朝林巧儿望过去,见林巧儿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唇角的笑痕则更大了。
“本公主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心狠的丫头。”楚天娇眼眸微冷的望着林巧儿,抬手勾起了她的下颚,淡笑道:“帮本公主做事吧,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巧儿身份卑微,怕是没有命可以服侍公主。”林巧儿抬起眼眸来,平静的望向楚天娇,淡然的说道:“除非,公主能帮林巧儿实现心中所想,自是能为公主效劳。”
“哈哈,敢与本公主讨价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够胆量。”楚天娇薄唇微挑,望着林巧儿的眼神里添加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却保持淡笑着说道:“王府的侧妃多你一个不多,本公主到是不介意有个自己人来服侍王爷。”
“巧儿谢过公主……”林巧儿正色的回话,又临时改口说道:“谢过王妃成全。”
听了林巧儿的话,楚天娇爽声的笑了起来,只为林巧儿的那句识时务的‘谢过王妃成全’。
恭敬的垂着螓首,林巧儿并未因楚天娇的笑声而有任何的转变,只是认为自己说了句该说的话,那恭顺的模样,叫人几乎忽略了她刚才所表达的野心。
“你附耳过来。”楚天娇朝林巧儿勾勾手指,在林巧儿靠近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便问道:“你可听仔细了?”
“是。”林巧儿点点头,侧开身子,给楚天娇让路。
待楚天娇高傲的离去之后,林巧儿侧首朝屋内望去,看着昏迷中的林君笑,眼中闪过复杂的波澜。
但是,这样的情绪也仅仅是那么一瞬,林巧儿便恢复了林君笑永远看不到的冷漠,冷冷的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林君笑,不要怪我林巧儿无情。识时务者为俊杰,楚国公主所能给我的,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我林巧儿绝不会永远跟在你身后,做林君笑的妹妹。所以,这是上天给你安排的命运,你认命吧。慢步的走着,林巧儿在心中对林君笑说着自己的心声,但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在说,在给她自己下定心丸。
和煦的风儿吹动着回廊上的盆栽,带动着花叶沙沙作响,也吹散了花香,弥漫在空荡的空气中。
快步的走着,一双黑底绣金龙的靴子,正朝着赵承凤还是皇子时,在宫中所住的房间走去。而这个房间此刻的主人,正是昏睡中的林君笑。
看着敞开的房门,皇帝的脸上浮现了轻蔑的笑容来,眼神没有温度的望向趴在桌子上的林君笑,迈步朝房内走去。
站定在林君笑身边,伸出一只手臂来,挪动了一下林君笑的脸,凝视着那昏睡中仍不安的睡颜,皇帝轻声说道:“王妃,朕给过你机会,为何你不知珍惜?赵承凤就那么值得你倾心以对吗?可他并不珍惜你,这么快就把你拱手相送,甚至不惜毁了你的清誉,让你在世间难以立足,你若知道真相,又当如何?又能如何呢?”
皇帝的话飘散在屋中,轻飘飘的不见任何的回音,甚至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抱起林君笑,朝宽敞的大床走去,皇帝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却夹杂着几分的自嘲。
身为天子,他连宠幸妃子的权力都没有,生活作息皆被太后所控制。而这虚名的皇位,他连想拱手相送都不能,因为太后的人脉所支持的赵承凤根本无心于皇权。
可此刻,他堂堂天子之尊,却要为了赵承凤解决家务事,不惜以风流无德的皇帝面貌,来解决掉这个赵承凤想推开的妃子。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赵承凤倒是做的够份儿,可皇帝的心里却如同被上了大刑,既难受又难堪,恨不能亲自下旨命令别的男人来霸占了这倾国的王妃。
可是,皇帝知道他不能,这是他所推卸不掉的‘美差’,除非他想在宫里的日子更加难过!
“王妃,朕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愿趁人之危。可是,朕有朕的无可奈何,只能对你不住了。不要以为天子就是万万人之上,有谁能知道朕在这深宫中的苦楚呢!”皇帝坐在床边,看着睡的过于安静的林君笑,苦笑的说着。
没有过多的犹豫,皇帝动手解开了林君笑的衣襟,一层层的将林君笑的衣裙脱掉,随意的扔在地上,直到林君笑身上只剩下遮羞的肚兜和亵裤,皇帝的眼中这才浮现了歉意,而非是亵渎之情。
站起身来,皇帝为自己除去了龙袍,动作利落的,仿若经常为自己更衣,而非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帝王。
然而,当皇帝褪去了龙袍,又褪下了里衣之后,却露出了身上大小不一的疤痕,以及尚未结疤,明显没有用过药物而发炎的伤口。
那些蜿蜒而重叠的疤痕,不难看出是长期在鞭刑下所得来,且自己无法弄伤的。而皇帝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被磨破的痕迹,应该是被铁环长期固定所留下的痕迹。
可他是皇帝,有谁敢如此伤他,敢如此对待他呢?
这些疑问,怕是除了皇帝自己之外,只有造成他身体上伤痕的人能回答。当然,也不排除皇帝本人有自虐倾向,命人而为之。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裸着瘦削而苍白布满了伤痕的身子,皇帝赤脚上了林君笑的床,翻身躺在床里侧,将床幔放下之后,又扯开被子为林君笑盖好了身子,这才揽过林君笑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眸,等待着前来验收成果的人到来。
身为帝王,皇帝虽受制于人,但也有他的尊严在。即便陷害林君笑是不得已,但他绝对做不到趁人而为,去要了这个意识里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的女人。
只是,皇帝心中虽如是想,这事若传了出去,又有谁能相信他们之间没有越矩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