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中蛊”三字让秦丧豁然开朗,卵鞘也算归为蛊的一类,若莫非晚体内再放入其它蛊类,让它们二者相斗,或许可以将卵鞘杀死。
有一类蛊是蛊中霸主,一山不容二虎。但他随即又焉了,这类蛊他凭脉络可以取得,但寄主能否承受两蛊在体内相争还是个未知数。
秦丧再次吹响骨埙,黑衣人瞬时形成一道黑影,飘梭于枫林间,不多会便消散无踪。
夜幕降临,又一晚的文会宴开始,众人聚集在旧处饮酒作乐,但席间却无人敢发出声响。
岭山畋猎文会宴才过去几天,大家都面如土色,瘦削了不少。
乌雅元贺狡诈的眼眸盯着下座的人,时而一阵谑笑,酒过三杯后,他举杯道:“今年的畋猎文会宴由孤一手操办,你们可喜欢?”
众人强颜欢笑的举杯起身,异口同声道:“喜欢,喜欢……”
乌雅元贺将酒一饮而尽,指着左手边的莫桑榆和莫非晚,道:“这是孤的侧妃和姨子,戍王爷之女。安阳郡主性子跋扈,回京后晦事一箩筐,你们都听闻她昨日嗜食发癫,诸位可知晓原因?”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太子此为何意,遂不敢搭腔,只是默契地摇头。
此时,莫非晚正倚靠在莫桑榆肩膀上熟睡,乌雅元贺指着她们道:“其中道理无须与你们细说,你们只要知道顺孤者昌、逆孤者亡。今晚孤要宣布一件大事,孤与戍王府从此共饮一江水,生死同归。”
他向支持乌雅元桧的一方宣示主权,明说安阳郡主的病是他所做,借此节日压制那些谋逆之人。
也为了让众人知道他与戍王府捆绑在一起了。
莫桑榆面无表情的看他做戏,却不能发声。
他们自上岭山那一刻开始,乌雅元贺便让自己的人守着这座山,任何消息都放不出去,变相的软禁一等人。
而那十个人狼大战被赶回京的人,只不过是他故意为之,为了旁敲侧击那些与他对干的人。
众人听闻他与戍王府连作一股绳时,各人心里滋味不同,这间接宣布戍王府准备用虎符来助乌雅元贺登基帝位了。
突然,一道执长剑的身影冲入,乌雅元贺虽躲了过去,却还是被割下一缕青丝。
“护驾——”侍卫头子大喊一声。
乌雅元贺看清来人是秦丧后,他飞身而起,一把拔下旁边侍卫的长剑,与其对打,一道道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可乌雅元贺很快落于下风,若不是一拨拨侍卫涌进来,以秦丧对他的招招毙命,他可能早已头脖分家了。
秦丧一阵掌风挥倒一大片侍卫,随即负剑在身后,道:“我说过,你胆敢骗我,我定不饶你!”
乌雅元贺道:“孤算不得诓你,她体内的东西已昏睡,秦公子想必不是一般人,有何法子救治她,你肯定最清楚不过,就看你敢不敢罢了。”
负于身后的剑一扬,秦丧在乌雅元贺的脸上留下一道血口子,道:“我与你们皇廷中人不同,向来不守规矩是常事,今日这一剑是让你知道,纵然你贵为太子,若我秦丧不服你,我随时要你的命!”
“你!”乌雅元贺捂住脸颊,阴沉的眸子狠瞪着他,却在心里犯嘀咕,不把皇族人当回事、不守规矩的人?
他心里一咯噔,莫非他来自始安城?那个与南秦国土一样宽广无边却只纵横于快意江湖的地方?但那城已中落许久,消失无迹了啊!
一番争执过去,秦丧带着莫非晚去找李箫何。
“咳咳,”李箫何咳得耳朵通红,“秦公子是灵尸重生,卵鞘这事儿你最懂,你如今来寻我也是毫无用处。”
秦丧邪魅一笑,一步步朝他逼近,道:“我不是来寻求帮助的。”
李箫何身娇体弱的步步后退,却从袖中偷摸掏出几支毒针准备暗算,道:“公子,那你来是?”
秦丧手疾眼快地握住他拿毒针的手腕,猛然一转对准他的脖子刺去,五根针扎进他的劲侧。
“老子是来替晚晚报仇的,别以为一副娇弱得要死的样子,老子就不会揍你!”
“嘶~”李箫何中了毒,嘴里低吼着,立马掏出解药服下,“我只是替太子办事,你何必寻我出气?”
这时,秦丧把放在软塌上的莫非晚再次抱起,转而回头对他道:“不止寻你出气,若是胆敢再下阴招,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卵鞘一事,莫桑榆在乌雅元贺的要求下,写信给远在南疆的父亲,问有关于虎符一事。
不出三日,戍王回信,只道:不勾结党羽,不判乱。后帝位者,赠回虎符。
乌雅元贺将信揉作一团,这戍王的意思是不参与任何一派之争,他压根不信,虎符即代表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戍王将来愿意还给朝廷?可能吗?
若是愿意归还,便不会偷偷藏藏这么多年了。
“啪————”
乌雅元贺越想越气,扇了莫桑榆一巴掌,“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
莫桑榆被打倒在地,嘴角留出一丝血,她身边的侍女赶紧扶她起来,唯唯诺诺地连头都不敢抬。
“太子殿下,是臣妾错了。”
“孤当然知道是你的错!身为一朝郡主你可真丢脸,比孤身边的暖床丫鬟还不如,每天跟个木头一样!”
“砰————”
她刚站稳身子,乌雅元贺又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太重,莫桑榆直接撞到桌角,她捂住后腰屏气凝神,不敢吱声。
乌雅元贺冷然道:“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臣妾不敢。”莫桑榆温声卑膝,双手平措至胸前,低着头行了一礼。
然而,如此温柔顺从的女子并没有得到他的怜惜,他再次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乌雅元贺道:“南阳,瞧你那温暾暾的模样就让人作呕,孤告诉你,若你无法让你父王交出虎符,你,安阳,整个戍王府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咳……莫桑榆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她身边的侍女跪地求饶都无果,随着她翻了白眼,快要停止呼吸时,他才放手。
“滚!”他一声怒吼,负手入了书房。